禹州按照通知上的地址找到了面試地點,這里竟是個郊區的別墅群,他打電話給劉經理,劉經理告訴他走進小區后找到十七幢,他就在那里。禹州按照指示找到了十七幢,門口站著一個五十多歲,西裝革履的儒雅男人。
“你好,是陳禹州先生吧,我就是給你打電話的劉甬。”
“初次見面,劉經理你好。”
“你跟我進來吧。”
禹州懷著一種忐忑的心情和他進了屋。劉經理見禹州跟他進來了,就關上房子大門,然后對禹州說:“小伙子,我呢也就開門見山了。這次其實是我們的董事長想要見你。他有一個只有你能做的工作想要交給你。”
“那是什么樣的工作?”禹州越想越不對勁。
“你還是去見董事長,讓他告訴你吧。”
“那我現在不想要這份工作了,我能回去嗎?”謹慎的本性讓禹州覺得還是不要接下這個工作的好,他想要離開,可是大門已經緊緊鎖住了。
“你還是先聽聽工作內容,再考慮走不走比較好吧!”這時候有個從樓梯上走下了,國字臉,身材魁梧,穿了一身皮毛大衣,鼻梁上架著一副著金絲眼鏡。他的聲音洪亮與劉經理的平和的聲音不同。
“楊董,我把禹州少爺帶來了。”劉經理中規中矩的說。什么,他叫我少爺。禹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們兩個都坐吧。”楊董說完自己先坐下了,禹州戰戰兢兢的坐到了他對面。
“看來你母親從來沒和你說過這件事。我叫楊維忠,是你的親生父親,也是天生集團現任董事長,我和你母親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在你母親生下你們這對孿生兄弟之后沒過多久就離婚了,后來我帶著你弟弟去了上海。你跟了你母親留在老家。”
“什么!我還有個孿生弟弟。”這番話把禹州驚出了一身汗,這些年來她的母親一直告訴他親生父親已經去世了。而現在,在禹州記憶里早已去世的這個人忽然出現在了面前。并且,他還有一個孿生弟弟。
接下去,這位自稱禹州父親的楊董事長向他二十多年沒見的兒子說明了來意,原來他帶著的兒子珉州是他精心培養的接班人,但是上個月因為車禍去世了。但是他因為不得已的原因不能現在不能讓外界知道珉州已經死了的消息。但如果只是一味瞞著總會紙包不住火,所以現在需要有個人在他身邊假扮珉州,而唯一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珉州的雙胞胎哥哥。
這突如其來的要求,禹州一時間當然不能接受。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楊維忠,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眼前這個男人是狠心忍下他們母子二十幾年的人。要是過各自的生活不再互相打擾也就算了,可他出現了,而出現的目的即不是出于親情,也不是為了補償,而是為了讓曾經被他拋棄的兒子配合他瞞天過海。想到這里,禹州心里不免有些憤怒,但他還是強忍下來了。他追問楊董要這么做的原因,楊董什么也沒說。只說大約需要扮一年,到他的目的達到后可以給禹州一筆豐厚的報酬,而且因為禹州也是他親生兒子,到時候他可以選擇要走,也可以留下他身邊,都由禹州自己決定。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緊張,一旁的劉經理連忙勸說禹州道:“楊董要管理一個大企業本身就不容易,況且商場如戰場,有很多禹州少爺不知道的關系糾葛。楊董要禹州少爺扮成珉州少爺自有他的道理,相信如果你真的按他的要求去做了漸漸會明白的。況且成為一個大企業的接班人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這對你禹州少爺沒有壞處啊!”
之后楊董表示最終決定權還是在禹州自己手上,他并沒有打算強逼。不過還是希望他能為了自己的將來以及他母親今后的生活能考慮一下這個計劃。楊董還再三囑咐禹州不要把今天在這里聽到的事情說出去,不管禹州答不答應都會給他一筆錢作為這些年沒盡父親責任的補償。
禹州告訴楊董他需要時間來考慮參不參與這個計劃,他一定不會把談話內容說出去,但是無功不受祿,如果最后他選擇不參與,就不會要楊董一分錢。楊董見他說的很堅決,也就沒再說什么了。談話結束,禹州從別墅出去的時候劉經理提出送他回家,禹州婉言拒絕,不過從這里坐公交家確實很不方便,等禹州回到家已經是晚上。禹州媽問兒子干什么去了,禹州只說去參加了一個企業面試。其它的一個字也沒和她說。
禹州一宿未眠,沒法入睡的他在床上輾轉反側。畢竟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太離奇。他一時還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真正的身世。但是楊董的話好像也有道理,如果錯過這次機會,那很可能只能一輩子當個普通人,禹州并不是那種有野心的人,但是當下他連母親對他最基本的期望,成家立業都做不到,而他又沒有別的途徑去改變現狀。經過一番思想斗爭之后,禹州決心接下他的親生父親交給他的這個工作。他想,不就是演一個人嗎,演戲他已經演了六年。這也過不過是繼續干他的老本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