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你說我哥怎么那么傻?為了那個女人,值得嗎?”陳蓁蓁自從陳灼失蹤后,心里著急又煩躁。
“蓁蓁,你從幾天前就開始重復這句話了,不膩嗎?”西寧嘆道。
“公主,你說那個女的有什么好?為什么你父皇,我哥,還有還有霍少爺都一門心思撲在她身上?”
“你也覺得表哥喜歡心言?”西寧只在乎這么一個人。
“不,當然不是,霍少爺只是被迷惑了!那個女人簡直是個禍害。公主,我怎么覺得你好像并不討厭她似的。你難道不希望陛下納她為妃?”
西寧苦笑,“我沒有理由要一個女人來威脅我母后的地位。難道你不怕你姑母在宮中的日子更難過嗎?”況且,表哥對她終究是特別的。好像因為自己,她離開文府后吃了不少苦頭,如果自己再任性,表哥不會喜歡這樣的自己。
“可是……姑母她自從入宮被皇上封為夫人之后,總是窩在寢宮中,誰也不見?;噬系男目峙略缇筒辉谒橇?!”
西寧對于上一代的宮斗并沒有什么興趣,她現在也沒心情去想那些,“蓁蓁,你覺得本公主在表哥的心中還不如她嗎?”不僅表哥覺得她特別,就連西寧自己都覺得。她是除表哥之外唯一一個敢頂撞她的人了。
“當然不是,公主是金枝玉葉,豈是她那種草民能比擬的。但是,她也喜歡霍少爺,公主您不會看不出來吧???”陳蓁蓁堅持不懈的說著。
“蓁蓁,如果每個喜歡表哥的人都要除掉,那你呢?”西寧這句話倒是讓陳蓁蓁一驚,原來一直以來自己的心思還是瞞不過一起長大的西寧公主,不過,在這方面,她從未想瞞什么。
“蓁蓁,有時候,并不是除掉一個人,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東西。與其想著如何去害一個人,倒不如想想怎么討自己所愛的人喜歡才是。你該回去了?!蔽鲗幵趺磿幻靼走@個道理。當年,自己意氣之爭氣走了凌梓末,反倒讓表哥心里有了根刺,變得更加在乎她。為此,她學會了善良,包容。只是沒想到自己最先去包容的人,竟然是心言,那個就是凌梓末的女子。幫了她之后,內心總算不用覺得對不起她。只是,陳灼如此幫她,像她這樣的女孩子,又該會如何選擇呢?“連表哥既然來了,怎么不進來坐。”
西寧知道每次連晨逸隨竹錦進宮都會在她殿外靜靜的呆一會,今早聽說他要進宮,這個時辰也差不多了。連晨逸聽到西寧這么說,便走了進來。蓁蓁心知西寧心情不好,連忙告辭離去。西寧屏退殿內的侍女。
“連表哥,在西寧殿外駐足多時。不累嗎?”西寧坐在古琴前,隨手撥弄著琴弦,不規律的弦音似在傾訴她心中的不安。
“不累。我曾說過,只要公主需要我,我就會在公主身邊。不離不棄?!边B晨逸望著西寧的背影。
“你母親不在這,不要和我說這些?!蔽鲗幧钪O宮廷生存之道,自也明白竹錦公主的用意。
“我的心,無關我母親?!边B晨逸不解,為何西寧永遠都不相信他的心,甚至要拒婚。
“那我也曾說過,除非城絕表哥娶她人為妻,不然我西寧絕不會放棄。”漸漸,西寧手下的琴弦奏出美妙的旋律。她是驕傲的公主,斷不會委屈自己為他人做妾,即使是城絕的妾。
“你應該知道他......”
“梓末?哼!城絕表哥不過是待她特別些罷了,再說,父皇斷然不會允許城絕表哥娶她,即使是做妾?!蔽鲗幙桃饧又亓苏Z氣,似要讓自己去相信一般。
“是嗎?”連晨逸只是反問,又道:“如此,那我也會等到你放棄的時候,告訴你,我的溫暖,只留給你。”
旋律停止,西寧回過頭,連晨逸覺得,第一次在西寧眼中,印出了自己.....
“霖寒姑娘的廚藝真的很不錯嘛!”話說回來,心言感覺上已經有好久沒吃頓像樣的飯了。
“多謝。”霖寒同學一如既往的冷著。
“老婦這孫女最擅長的便是煲湯,明日讓她煲湯,也好為陳公子補補身體。”老婦道,“梓茉,你是和陳公子私奔出來的嗎?”
“咳咳……”這句話對心言來說,太驚世駭俗了,“老婆婆,你想多了?!?p> “一定是這小姑娘不好意思說,陳公子是嗎?”
“在下同梓茉是很好的朋友,只是誤遭人暗算而已?!标愖茰睾偷囊恍Α?p> “是嗎?看得出來,你們似乎很關心彼此?!崩蠇D繼續說道。
心言更加犯著嘀咕,昨天一副嚇死人的狀態,今天又這么溫和的開始八卦。這個老太太究竟再打什么算盤?
“好朋友自然是要互相關心的嘛!老婆婆,邊吃飯邊說話不利于身體健康,不能幫助消化的??斐燥埌桑?!”心言明知道陳灼的心思,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老婦的問題,或許埋頭吃飯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老婦不再多言,似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餐飯上,沉默不禁加速了大家吃飯的進程。飯后心言想著幫著一起洗碗,聊聊天,看看能不能增進下感情。誰知霖寒一聲“不用了”弄得心言不好插手,只好幫著將桌上的碗筷放進廚房,就扶著陳灼出去散散步。
“陳大哥,傷有沒有好一些?”
“好多了,不多時,我們便可啟程?!?p> “恩。早些離開這里也是好的?!泵刻煸庥鲋蠇D的試探性的問話,總覺得有一天會內傷,“只是,我們該往哪里去?”
“自然是往北,如今霍少爺或許可以保住你?!标愖茻o奈,自己終究是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他?”聽到他,心中一緊,如果以這樣的形式再次見面,估計又會被他罵個半死吧,“那你呢?”
“我?……不好!”陳灼話說一半,便見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詢問路人,連忙拉著心言躲在一旁草叢中。
“怎么了?”心言壓低聲音。
“那個人是大內總管,陛下終究為了自己明君的形象,找你的事情始終沒有聲張。”
心言定睛一瞧,果真是他。
“原來如此,他們這么快就找到這里了?被一直這樣追捕,也不是辦法。”心言絞盡腦汁,究竟怎樣才可以過上平靜安穩的日子?
“噓!他們過來了?!?p> “這位姑娘,可有見過這兩人?”
“不知兩位找著兩人何事?”
這聲音?不是霖寒嗎?心言兩人對她并沒有完全信任,畢竟相處幾日,他們之間絕不至交心。
“是這樣的,這是我們家小姐,和此人私定終身,前些日子不知去向。我們家老爺很是擔心,這不讓我們出來尋他們嘛!姑娘可有什么線索?若有的話,我家老爺必有重謝?!?p> 這都是什么和什么?心言真是佩服當今皇上編故事的能力,明明自己強搶民女,到如今成了自己私奔?在這個時代里面,這完全是不知羞恥,還要被浸豬籠的吧?不過,這樣講來他們此刻的狀況還真有幾分相似,連那個老婆婆不都覺得了么?這個霖寒不會相信了吧?在封建制度下的女孩,更是無法容忍這種事情的存在吧!
“原來是這樣,前幾日,我看見一個男子受了傷,與畫中人頗有幾分相似,身旁還有個女子,似是這位姑娘。不過也不是很確定?!?p> “當真?”總管大人一激靈。
心言明顯感覺拉著自己胳膊的那只手緊了緊,看起來陳大哥和自己想的是一樣的。
“相似罷了,不確定?!?p> “無論怎樣,請姑娘告知此二人去向?!?p> “他們似往南邊去了?!?p> “多謝姑娘?!笨偣軋笫窒嘀x,“找到這二人后,必有重謝?!?p> 霖寒看著總管的身影漸漸走遠,自己也轉身回了茅屋。心言和陳灼,心稍定,本來也沒想往南走,而且,這霖寒居然幫了他們。在外面也不好久待,先回了茅屋。
一進茅屋,氣氛甚是不對。心言的第一感覺是,那個總管來了。
“梓茉姑娘,老婦認為,你們在此已逗留多日,是時候離開了。”
逐客令?老婦端坐在主位上,身旁的霖寒更是一言未發。
“老人家,是因為今日之事嗎?”陳灼道。這位老婦,雖平時話中有話,但全然未有趕他們走的意思,可今日,就在霖寒被詢問之后。
“你們兩人做此茍且之事,老婦無法在幫你們,你們走吧!”
“老婆婆,您誤會了,真不是……”
“夠了!早知今日,就不該當初,你可對得起,送你玉墜子的人。無需多言,收拾東西,走吧!”老婦態度甚是堅定。并非心言不想走,叨擾數日,卻是該離開,只是一來陳灼傷勢并未痊愈,二來,被誤解離開,總是心有不爽。
老婦徑自回了房,霖寒上前,“東西已經幫你們收好,請你們離開吧!”
言畢,也回了屋。這兩人是有多不想和他們講話啊!
送玉墜子的人?心言撫上頸間的墜子,這不是當日霍城絕作為信物送給她的嗎?這老人家知道這玉墜子是人家送的?還是說她和他有什么淵源?
“走吧!”就在心言思考的時候,陳灼已將包袱拿好。沒想到最后離開這里,居然是被趕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