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5日凌晨4點,摩森財閥二十個新編軍團運抵了前線。
此時的費城,戰事早已重啟。可這次戰斗并非由叛軍發起的進攻,是由阿姆斯特朗帶著他僅剩的一千六百多臺戰爭裝甲步兵跨過了斯庫基爾河,對叛軍發起的反擊。
事實就是這樣的匪夷所思,在援軍抵達之前,前線的摩森軍已經發起了對十多倍敵人的反擊。
因為這時的阿姆斯特朗看出了卡扎菲想撤,從全局的角度分析,如果讓叛軍二十六個軍團發起總撤退,那么在特倫頓隕丘只有四個軍團的鄭常洛,即使伏擊成功也可能會吞不下去。
于是,阿姆斯特朗當機立斷的發起了反擊,目標也非常的明確,即重型運輸車隊。
和叛軍打了那么多天,阿姆斯特朗非常確定,這些防護力很差的輜重運輸車,就是叛軍的軟肋了。
絕大多數依賴補給的固體燃料型戰爭裝甲步兵,在失去重型運輸車的補給后,根本無法趕回紐約。所以,叛軍被迫回過頭來抵御摩森軍的反擊。
可現實已經拖不起了,由于尤彌爾.薩拉丁催促的太急,弗拉米爾.卡扎菲急于回援紐約,只能將這些動能力很差的部隊交給了副官,讓副官帶著大軍護送著輜重車隊,且戰且退。
而弗拉米爾.卡扎菲本人,則率領四支不依賴固體燃料補給的海倫芬軍團,先行回援紐約。
就在卡扎菲帶著部隊撤離后,特拉華河上的鋼結構橋就被摩森軍炸毀了,輜重車又不同于戰爭裝甲步兵,并不是什么橋都能過的,叛軍不得不一邊抵御摩森軍的襲擊,一邊重新架設能供重型輜重車通過的鋼結構橋梁。
阿姆斯特朗就是看準了這一軟肋,反復派出了特工,繞道特拉華河東岸執行橋梁爆破的任務。
總算是把叛軍主力拖在了費城兩個多小時,一直等到了華盛頓方向趕來的援軍。
摩森援軍在阿姆斯特朗的調動下,其中有戰斗力的十個軍團,繞過了卡姆登,穿插至費城東面,造成了叛軍被合圍的狀態。
另外十個軍團也跨過了斯庫基爾河,出現在了阿姆斯特朗軍的身后,以壯聲威。
此時的叛軍,因為主帥弗拉米爾.卡扎菲的先行撤離,副官根本無法掌控大軍。一盤散沙狀態下,叛軍又被摩森大軍合圍,馬上就亂成了一團。
誠然,西側阿姆斯特朗身后的十個摩森軍團是沒有戰斗力的,可叛軍也實在沒有勇氣去硬碰硬較量一下,負責殿后的叛軍部隊還沒開打就紛紛跳出戰爭裝甲步兵跪地投降了。
有人帶頭后,越來越多的叛軍紛紛仿效。投降的人太多了,阿姆斯特朗甚至都沒時間去管他們,只是派人給他們指了一塊區域,讓他們自己老老實實在那蹲著,那群徹底失去骨氣的叛軍,居然也就這樣的服從了安排。
一場本來的大規模合戰,就這樣隨著叛軍士氣的瓦解而漸漸結束。
……
弗拉米爾.卡扎菲到死也沒有想到,他會中如此簡單的埋伏,更是沒想到,對他下手的居然是海倫芬人。
面對已經舉起白旗的海倫芬大軍,就連鄭常洛也沒想到,他精心準備的伏擊戰,還沒開打就已經贏了。
李特審問了那個偷襲卡扎菲的海倫芬軍團長后才明白,他們已經接到了博格.海倫芬向聯邦軍投降的命令。
至于博格為何會做這樣的決定,也不能簡單推論,總之能夠輕松取勝,也算是件好事。
……
隨著費城戰役與特倫頓戰役相繼結束,整個北美大陸上的戰場也僅剩一處。
布拉罕已經收攏了慌亂中還未投降的叛軍,他們集結在國會廣場上列陣,曼哈頓第一大道區也成為了這場叛亂中唯一還沒有平息的地方。
布拉罕卡的位置很好,正好阻斷了島津聰軍團前進至長島的位置,很好的保護了尤彌爾.薩拉丁的撤退路線。
由于先前格納多.馬龍的勇敢推進,叛軍大多潰散或投降,被布拉罕收攏起來的也只剩下了近衛迦太基軍團等兩千多臺戰爭裝甲步兵。
可即便如此,島津聰也看出了布拉罕不好對付,僅憑他手中的一個特混軍團難以取勝。
現在根據各大戰場傳來的消息,北美大局已定,也就沒必要冒險與困獸死磕。
所以島津聰下令,格納多.馬龍駐軍于第二大道區,不再向前推進。
還好島津聰的命令及時,不然不知死活的格納多.馬龍還想帶著他那殺瘋了的大隊繼續往第一大道沖,那摩森財閥又會少一個活著的英雄了。
……
博格.海倫芬并沒有跑,因為他知道,既然政變失敗了,跑到天涯海角也是沒用的。
博格此刻仍舊坐在國會大廈的頂樓,寫完了自己的遺書。
他先前已經命令了自己的部隊與艦隊,擇機向聯邦軍投降。
當然,如果能在跳反時立一點軍功就更好了,說不定他們還有能有活命的機會。
博格.海倫芬,對于自己的未來,沒有任何指望,甚至對他的克隆家族也不抱有希望。
他唯一能指望的是,如果由他的家族承擔下全部罪名后,格羅寧根學院派能否接替尼斯特魯伊家族讓海倫芬財閥延續下去。
這是一個非常矛盾的心態,因為尼斯特魯伊家族本身與格羅寧根學院派是世仇,只不過他們都遵從一個共同的祖先,尼斯特魯伊.海倫芬。
區別只在于,尼斯特魯伊家族名義上是尼斯特魯伊.海倫芬的后人,而格羅寧根學院派只是尼斯特魯伊.海倫芬的意志傳承者。
博格.海倫芬現在也搞清楚了,尼斯特魯伊家族也不算是尼斯特魯伊.海倫芬的后裔,他們只算是海倫芬財閥的竊取者。
博格顯然已經受夠了被利用的日子,但他骨子里畢竟有老尼斯特魯伊的基因,哪怕是克隆的。
偶爾在夢中也能感念先祖創業的艱難,絕不想到他這代終落,于是他留了一封信給中樞卿會議,表達清楚了他們家族克隆人的身份,實際并不能代表海倫芬財閥。
至于財閥們如何判定,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博格.海倫芬已經做完了他能做的全部。
博格嘆了口氣,回顧起了過往。前半生都在為了閥主繼承人與希爾達.海倫芬苦苦斗爭,好不容易成了閥主,被娜塔莎拿捏住了把柄,為了家族延續而被反復利用。
想著想著,博格.海倫芬失去了意識,就這樣沒有痛苦的死去了。
當然,為了給海倫芬財閥換來一線生機,博格獻給聯邦的禮物,還不止于弗拉米爾.卡扎菲的命。
此刻在北美大陸往卡薩布蘭卡的航線上,尤彌爾乘坐的是海倫芬財閥租給薩閥的軍艦。但尤彌爾.薩拉丁絕對沒想到,海倫芬財閥此刻已經不再和他一條心了。
博格早已派出他的海倫芬鐵衛二百名戰士,潛伏在船上。直到船至公海后,海倫芬鐵衛突然殺出,茲魯衛猝不及防,被殺了個七零八落。
剩下的茲魯衛抖了下機靈,居然以為只要殺了尤彌爾.薩拉丁,立功后他們再投降就能活下去。
所以這些‘忠誠’的茲魯衛立刻就在尤彌爾背后捅了刀子:
“你們!你們怎么能這樣……我平日里待你們不薄……”
還沒等尤彌爾說完,又是幾把短刀從正面刺入他肥碩的身軀,他在怒目圓睜之下,癱坐在地上,雙眼失去了最后的神采。
這位劊子手在人生的最后階段,反復被人出賣,死不瞑目。
反叛者自然不會管一個死人說點什么,內疚什么的只有活人才配擁有,如果死在了這里,那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為了活下去,他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割下了尤彌爾的腦袋向海倫芬鐵衛投降。
可茲魯衛想錯了,在海倫芬鐵衛眼里,茲魯衛和尤彌爾.薩拉丁都是將功贖罪的機會。如果把活命的機會讓給了反叛的茲魯衛,那海倫芬鐵衛的活路又何在?
于是他們二話不說,把投降的茲魯衛殺了個干凈,戰報寫成尤彌爾.薩拉丁帶著茲魯衛負隅頑抗,海倫芬鐵衛在全力奮戰后,將他們悉數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