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這家報社不用開了
抬眼看向林晨白,見他一臉云淡風清的樣子,林小夕忽而一嘟嘴,張大了無辜的眸子撒嬌到:“老哥~我錯了嗎。真的是子泉的朋友,我下次會看狗仔的,對不起嘛。”
見林晨白仍未松口,林小夕一把抓過司言說:“不信你問子泉。”
你丫,又拿我當擋箭牌!還這么順手!混蛋啊!司言心里咆哮著,臉上卻仍是一個標準的露齒笑:“嗯。是我同學,那天我有事去了,后來他才告訴我小夕來過。”
“是嗎?”林晨白看向司言饒有興致道:“是表演系的?要想進娛樂圈?我手里剛好有個劇本……”
“不是不是,”司言趕緊打斷林晨白暗暗抹了把汗,“他是我們動漫社的,只會拍平面,演戲什么的我看不靠譜。”
雖然不明這人底細,但林小夕扯到她身上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編。
“誒呀!老哥你夠了!普通朋友好吧。”林小夕咆哮了,“還能不能愉快的吃早餐了!”
林小夕的反應在林晨白的眼里倒成了腦羞成怒,輕笑著說:“好了,哥也只是對他好奇嘛。況且,看他的五官也確實是個好苗子,那既然這樣,這家報社我看是不要開了吧。”語氣徒然生硬。
林晨白在娛樂圈近十年來雖說個人還不能在媒體界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但極好的個性和人品倒是為他積攢了廣大的人脈,關閉一家不入流的雜志社對他而言還是算不了什么難事。
林小夕聞言一怔,林晨白卻已起身將餐盤端去廚房:“待會兒我去公司談下一部戲,晚餐前會回來的,晚上想吃什么?”
一旁司言剛松口氣,聽到林晨白后一句話的時候又垮了臉——白哥呀,你是在宣布我晚餐前都沒得休息了么?
林小夕皺眉:當初雜志出來是北未離及時發現幫她搞定的,他都沒有跟林晨白說,一時有點心虛:“那個,哥,雜志畢竟及時封了嗎,不用這樣吧?畢竟也是那么多人的飯碗,這么做不太道德。”
林晨白將碗放進清洗池走過來。
林小夕抬頭見他不做聲,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哥?”
林晨白低下頭,看著林小夕一臉的討好,唇角無奈地輕揚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食指抹去她唇角的沙拉醬柔聲道:“知道了,小夕說什么就是什么。”
林小夕聞言眼眸一彎,伸手抱住林晨白歡呼到:“嘻嘻,哥最好了!”
林晨白笑:“行了,晚上吃什么?”
林小夕眼神一亮,雙手高舉:“糖醋排骨!”
林晨白抬手捏了捏她的臉,一臉寵溺:“好,快吃早餐。”
“Yes!”林小夕咧嘴一笑,這才放開林晨白專心吃起早餐來。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歡迎收看早間新聞。昨夜凌晨一大型隕石在本市圓湖景區墜落引起火災,據相關人士及景區工作人員描述,昨夜凌晨,一道白光劃過天空直駛向東邊,工作人員無事于2點15分發現火災,人工湖草坪受火災影響較重,火災中心留下直徑2米的隕石坑,下面請看本臺記者在現場的報道。”客廳,林晨白打開電視,新聞內容讓林小夕心臟一跳。
抬眼望向司言,林小夕小聲問她:“昨晚我怎么回來的?”
“那個男的把你抱回來的。”司言下腭一抬指向桌上的八卦雜志道。
“是他?”林小夕心下詫異:包子?他現在的意念不及獸師,手又受傷,怎么帶我回來的?他不會有事吧?
幾下解決掉早餐,林小夕快步走進廚房拿起司言備好的早餐,順手提起垃圾朝客廳喊到:“哥,我去扔垃圾!”
司言不知所以地看著她飛奔的身影撇撇嘴低頭繼續清洗盤子。
天臺上,林小夕環顧四周卻并未看見他的身影心下一沉,端著飯疾步跑向帳篷。
“包子?包子!”林小夕伸手打開帳篷的門,里面昏睡著的人臉色潮紅,林小夕心下一緊,蹲下身伸手推了推他,“包子?”
地上的人無力地動了動,墨眉緊鎖發出幾聲不適的呻吟,卻仍是雙眼緊閉。
指尖微微的濕意傳來,林小夕眉頭一皺,伸手撫上他的額頭。
“哇!這么燙!”額上的溫度讓林小夕一驚,立馬縮回了手。
看著地上睡死的人,林小夕咬牙低斥:“敢情昨天進湖里撈的我是吧?”
嘴上雖是吐槽,卻還是伸手幻出冷火來給他降溫。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昨晚意念幾盡枯竭,隔這么遠,若是用冷火降溫我根本撐不到他退燒。”林小夕看一眼仍舊昏睡的包子,起身跑下天臺。
進門,林小夕瞥見沙發上看電視的某人,走過去道:“司言,過來一下。”
司言抬頭,一頭霧水地跟她進了臥室,。
林小夕關上臥室的門道:“等會兒我哥出去,你幫我找一個你認識的人過來。男的,幫我搬個人。”
“啊?”司言愣愣地看著她,沒聽明白,“什么男的?搬什么人?”
“你只需要叫人過來。”林小夕急道。
司言:“哦……”
“小夕,哥出去了。”樓下傳來林晨白的聲音。
“哦,注意安全。”林小夕伸長脖子應聲,拍了拍司言的胳膊,“快點。”
司言在林晨白之后出門,林小夕有些不安地轉身為自己倒了杯水,剛想喝又突然間想到什么,隨手將水擱在桌上轉身去翻醫務箱找退燒藥。
沒過多久門鈴響了起來,林小夕轉身去開門。
“你好,我是司言的朋友,蘇致遠。”門外,男子稍稍欠身。
劍眉入鬢,高挺的鼻梁,嘴角稍揚卻帶著絲拒人以外的感覺,是上次司言身邊的那個服務生。
林小夕微怔隨即點點頭:“恩,我們上次在包廂里見過,麻煩你了。”
男子眼中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收起了情緒,紳士地回道:“不用客氣。”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子素養頗高的刻板。
隨林小夕爬上天臺,微急的腳步讓他心底滑過一抹詫異:這便是轉世圣女?不似前世清冷的氣質,倒讓人覺得真實。
抬腿走向不遠處的帳篷,蘇致遠的腳步忽然一頓,瞳孔一縮感受到了帳篷內傳來極細微的波動:獸師?
“那個……麻煩你過來一下。”帳篷內,林小夕扶起包子對不遠處久不入帳的人說道。
蘇致遠劍眉稍攏,抬腿走過去。
兩人將燒得不省人事的人搬進臥室,林小夕喊住欲要離開的蘇致遠:“能不能,請你幫他換個衣服?”
蘇致身形一頓,轉過身愣愣地看向林小夕:“我?”
“那個…他,發著燒,身上的…戲服里面還是濕的,我不好給他換。”林小夕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戲服?”蘇致遠被逗笑了:圣女轉世雖沒了前世記憶,倒也不笨。抬眸看了看床上的人,點頭:“可以,衣服呢?”
“我去拿。”林小夕說著,轉身下樓。
蘇致遠看著床上昏睡的人,神色復雜。
“喏,衣服在這里。”林小夕走進房間,將手中的衣服遞給他,“麻煩你了。”
“恩。”蘇致遠點頭。
換完衣服出來,林小夕不知去了哪里。蘇志遠轉身下樓,見一張便條貼在墻上:“我先去小區門診請醫生,很快回來。”
撕下便條,蘇致遠走向客廳,余光瞥見吧臺上一杯未喝盡的白水,略微沉吟,他伸手端起水杯復又回到臥室。
走近床上的人,蘇致遠舉起水杯在他上空緩移一圈,停在頭頂。
另一邊,司言懷中的狐貍睜開假寐的眸低聲說道:“昨夜那個人就是前幾天自異靈界過來的那個,有點眼熟。”
司言目光停在對面樓層的林晨白的身上,不明所以:“哪個人?”
白狐:“送圣女回來的那個。”
司言目光微閃,思索片刻再次看向對面:“是嗎?好像是有點。”
樓下門鎖微響,蘇致遠縮手將水杯擱在床頭,身形一閃退出了房間坐在客廳里。
林小夕進門,身后跟著一名中年醫生,手中提著藥箱。林小夕朝他禮貌性地笑了笑轉身將人帶上樓,沒過多久兩人一齊退出了房間。
醫生對林小夕囑咐幾句,便離開了。
蘇致遠起身客氣地問道:“人還好吧?”
林小夕轉身看向蘇致遠點點頭:“還好,只是發燒。那個……麻煩你了。”
視線交匯,蘇致遠垂眸,站得端正禮貌地答到:“沒有。”
若大的客廳里面忽然剩下兩個不熟悉的人,林小夕一時失了語。
“額……”林小夕抬手指了指桌上的水杯,“我幫你倒杯水。”說著轉身走向飲水機。
“不用了。”蘇致遠叫住她,“我還有點事,就不久留了。”
“啊?是嗎?”林小夕點頭,“那我就不留你了,今天謝謝你。”
“我先走了。”蘇致遠點頭示意,走向玄關。
林小夕看著他的背影想了想,突然道:“那個,改天讓司言請你吃飯。”
門口蘇致遠腳步一頓,嘴角忍不住輕勾,眸間終于染上了點不太一樣情緒:讓她請吃飯?還是下輩子吧。
回身,蘇致遠朝林小夕再次欠身道:“再見。”
“再見。”
大門關上,林小夕頓時松了口氣,一身無力的坐在沙發上,目光看向樓上的臥室,眉頭又漸漸攏起:這么大一個大活人睡在自己房間里,但愿別被哥發現。哎……今晚我睡哪兒啊?
“唉,”懊惱地拍了一下腦袋,林小夕仰頭望天,“這馭獸師怎么也會感冒啊?不是有自愈能力么?”
樓上臥室內,一團黑球懶懶地睜開眼,打了個哈欠跳出小窩在房間踱步一圈,抬頭看見了半滿的點滴瓶。輕身躍上床,小巧的身微動,微伏下身走近床上的人。
“喵~”
黑貓輕叫一聲立坐在他的面前,一對黃色的貓瞳閃爍不定。伸頭用小巧的鼻尖觸了觸他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它一下縮了回來。盯著床上死睡的人,貓眸突然一暗,起身炸毛似的對床上的人放聲一叫,尖銳的貓牙全露:“喵——!”
床上的人依舊紋絲不動。
見這個占了它地盤也占了它熟悉味道的人毫無反應,黑貓頓時火起背上毫毛直豎,揮起貓爪就往他頭上招呼試圖將他趕下去,床頭的點滴亂晃出不小的響聲。
樓下,林小夕聽到異動一驚,起身跑上樓。
房門一開,黑貓張牙舞爪的動作一頓警惕地轉身望向門口。
林小夕看著床上包子凌亂的頭發與額上輕微的紅痕一怔,張嘴怒吼:“小布!你個死貓!給我下來!”
見林小夕抬腿走來,小布貓瞳一閃一個躍身跳下床躥上了椅子,于椅背后探出毛絨絨的頭一眨不眨地盯著林小夕。
林小夕瞪它一眼,走到床前檢查一遍針頭又重新為他蓋好被子揮手釋放冷焰為他散熱。
“喵~”貓瞳一暗,椅背后傳來小布不爽的叫聲。
林小夕抬頭看到賊頭賊腦望向這邊的腦袋心里又好氣又好笑,轉身將它抱在懷里一頓亂揉,邊揉邊罵:“你個死貓,撕我衣服沒找你算帳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今晚沒收你的貓糧,自己抓耗子去吧!”
“喵~”精致的五官被揉到變形,小布不爽地亂揮著貓爪抗議。
林小夕惡作劇般地揉了一會兒終是放過它,將它放到腿上細細為它理毛。
時鐘緩緩指在了下午四點,床上的人點滴打完終于是褪了燒,林小夕處理好藥水瓶和那件少了只袖子的古裝拿過床頭的水杯揮手結印下了樓。
“我什么時候把水杯放這兒來了”林小夕嘀咕著,抬頭看見了沙發上的斜倚的人心下一顫,“北未離?”
愣了兩秒,林小夕走下樓梯。
“又有什么事?”坐上沙發,林小夕問到。
北未離看著她,唇角一勾:“怎么,不給我來杯紅酒?”
林小夕挑眉,下腭微揚指向桌上的水杯:“只有白開水,愛喝不喝。”
“呵。”北未離輕笑一聲,揮手一瓶紅酒和一只高腳杯飛至身前,他不緊不慢地撬開瓶塞為自己倒滿。
林小夕看著他享受的模樣心底咬牙暗自不爽。
北未離輕啜口紅酒,墨眸慵懶地輕轉:“剛剛曝光這么快就把人帶進房里,是嫌他命夠長么?”
林小夕身體一僵,抬頭撞進那雙晦暗不明的眸里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