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宮內,燭光搖曳,殿中珠簾輕垂,金碧輝煌,氣象莊重。皇后端坐于高高的鳳椅之上,華美錦袍映襯出她威嚴的氣度。眾妃子依次入殿,跪拜行禮,氣氛肅穆而莊嚴。云深身著淡青色綢緞,緩步走至前方,恭敬地施禮。
每每看到眾妃臣服于自己腳下,皇后心中就有說不出的得意。眾妃問皇后安之后,皇后正打算以養胎之名讓眾妃退下。
此時云深突然起身,“娘娘,臣妾有事要向娘娘匯報。”
皇后微微點頭,示意云深可以開口。云深抬首,語氣恭謹而堅定:“皇后娘娘,今歲皇上憂心勞倦,宮中多位嬪妃懷有身孕,不便侍奉皇上。距離上次選妃已過去三年,嬪妾以為,該重新選妃充實后宮,或可舒解皇上心中之勞,亦能促進宮中之和諧,增添皇上福澤。”
皇后面色微變,眉頭輕蹙,顯露出幾分不悅之色。她輕輕抬手,示意云深稍候。心中卻早已波濤洶涌,“好好,你個秦云深,本宮剛要對你動手,你就先向本宮宣戰了,好好。”皇后生氣之余,難免還是心驚云深得知消息的速度,說明云深這些年在宮中苦心經驗,勢力早已不容小覷。
然而,眾妃子聽聞此言,紛紛低聲商議,雖各懷心事,但多數妃子面露應和之色,表示對云深提議的贊同。
寧妃看了云深一眼,心中自然是樂見其成的。云深一向是皇后心腹,如今此舉,無疑是想皇后宣戰,也在告訴眾嬪妃,兩人從此為敵。寧妃不知怎么昨日還同氣連枝的兩人今日就鬧將成這樣,不過自己也是樂得看戲的。
皇后沉吟片刻,終是緩緩開口:“既然諸位妃子皆有此意,朕本宮當考慮此事。不過最后還是要皇上定奪。”
云深輕輕一笑,心知皇后雖有不滿,然已無法全然否決。景仁宮中氣氛微妙地變化,顯得既緊張又充滿期待。
皇后你不仁休怪我不義。云深心中越是憤恨皇后,面上就笑的越發得體。
眾嬪妃散去之后,皇后氣的砸了杯子,臉上笑得愈發猙獰,“好好你個秦云深,既然你要與本宮為敵,就休怪本宮對你不客氣。
花嬤嬤趕緊來扶著皇后坐下,“娘娘小心肚子的孩子呀。”
皇后也自知失儀,趕緊坐下,順帶將手放在肚子上。
皇后本來想著萬順的事情是要對云深動手,但是昨夜目前連夜趕來勸阻了她。現在她還未生下孩子,這個事還要靠著云深,并且這個假孕這么大個把柄在云深的手上,現在實在不是翻臉的好時機。皇后雖然心中不滿,但是母親說的話也確實有理,最后皇后還是決定還是先按捺下來,等到生下孩子之后再考慮。但是不知云深怎么得知了自己要動手的消息,所以先先向自己開戰了。
“娘娘,事情既然已經這樣,咱們還是要做好準備。”青嬤嬤說道。
“嬤嬤說的在理,李美人那邊不可出一點紕漏,今晚你親自去看看。”皇后吩咐到。
“如今淑妃手握娘娘這么大個秘密,不怕她向皇上告發嗎?”花嬤嬤心中還是充滿了擔憂。
不過說到這里,皇后本來有點懸著的心又放下了,“當初本宮懷孕的事情可是后宮所有御醫都診過脈的,這件事情做不了假,若是淑妃現在反口說本宮假孕,那正好可以借此機會除掉她。不過他也不會這么傻。”
正是這個原因,所以皇后當時才敢立馬跟云深翻臉。
“那李美人還有身孕在冷宮呢。”花嬤嬤心中還是充滿了擔憂。
“她有身孕和本宮有什么關系,她是時疫所以進的冷宮,這事還是淑妃提議的,就算鬧出來,也是淑妃的錯。”皇后說到。
花嬤嬤這才放下心來,“還是娘娘棋高一著。”
這話也沒錯,就算秦云深手中有自己的把柄,但自己手中又何嘗沒有秦云深的把柄,還怕她鬧翻了天去?
“那選妃之事呢?”花嬤嬤問道。
提到這個事情,皇后心中又啐了云深一口,“還是稟告皇上由皇上定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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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妃之事告訴皇上后,皇上滿口贊賞云深,還是云深最懂體諒自己。三年未曾選妃,宮中是該進點新人。
太后也忍不住高看云深一眼,太后看重的只是皇嗣,后宮的妃子多懷孕的機率也就大,對太后來說自己是好事。
想到因為這事竟然讓云深在太后皇上面前露了一臉,皇后心中更恨云深。
為了應對大肆選妃這一天,云深做了三年的準備,應該說從妹妹去和親那一天就開始著手準備。云深早在三年前就從族中挑選出一個相貌與妹妹最相似的女子叫秦韻,不過要說相貌上,當然還是自己與妹妹最相似,但是自己的氣質與妹妹截然不同。
因此這三年來,云深親自挑選了最頂尖的師傅,指導秦韻從容的儀態到細致的禮節,確保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能盡可能地接近云溫。秦韻每日訓練現在她的姿態舉止,皆仿佛云溫再現。
云深命專人逐一觀察秦韻的進步,特別是她在高貴、優雅上的每一個細節。他對秦韻的言談舉止都嚴格要求,要求她在談吐中盡顯云溫的才華與風度。無論是輕啟朱唇的笑容,還是端坐時的優雅姿勢,都要一絲不茍地模仿云姬的風采。
經過三年的精心雕琢,秦韻不僅在外貌上與云溫相似,且在氣質舉止上亦盡顯云溫之神韻。她的每一個細微動作,甚至是輕輕一笑,都讓人仿佛看到了云溫的影子。云深見此,心中愈加滿意,別說是皇上見了她,就算是自己見了她,也時常將她錯看成自己的妹妹。
云深也深知此舉有些對不住葉奕歡,葉奕歡這三年來對妹妹念念不忘,如今自己卻精心培養一個如此酷似妹妹的人送給皇上,葉奕歡的心中必然在滴血,但是自己現在在宮中并不好過,借著這次選妃,自己不僅要給皇后添堵,更要給自己培植一個最保險的勢力。
當選妃之日終于來臨,皇上在宮中設立的寬敞華麗的殿堂中見到秦韻時,心中不禁微微一震。秦韻的儀態、風采,如同云溫的幽影般映入皇上的眼簾,使他一時間愣在原地,神情恍惚,未曾料到云溫之影竟如此鮮明地再現于眼前。
秦韻輕盈步入殿內,衣袂飄動,眉目如畫,恍若云溫復生。皇上凝視著她,心中涌起一股深切的情感,那是遠嫁云溫的無限思念與懷念。他的心緒漸漸紊亂,失態地頻頻側目,幾度微微顫抖。
皇上心中對云溫的深情難以釋懷,現今見秦韻如此近似于云溫,竟不禁萌生將秦韻視作云溫之替身的念頭。
他在心中暗忖:“若能以秦韻為妃,似乎能夠某種程度上替代云溫之影,復現往日之情景。”于是,他決定將秦韻納為妃子,實則是將她當作云溫的替身,以此來緬懷往昔,同時撫慰自己那份失落的情感。
這份決定未曾泄露于外,宮中諸妃尚未覺察皇上的失態。就連皇后也不知,畢竟自己妹妹和皇上的事情,所知之人并不多。
皇后,從今以后你在宮中不會再有平靜的日子了。云深看著皇后想到,而皇后此時臉上還是保持一副得體的危險。
在選妃儀式上,皇后的臉上掛著一絲滿意的微笑,看到皇上既然對這個女子滿意,正打算順水推舟,將秦韻封為從四品順儀,這個位分在宮中雖不算顯赫,但也足以體現皇后的重視。
此時,云深輕輕開口,“臣妾不敢欺瞞皇上皇后娘娘,秦韻是我本家的族妹,雖然關系有些偏遠,但與我也沾親帶故,臣妾不敢隱瞞。”
此話說著是想撇清自己與秦韻的關系,其實想說的就是秦韻好歹是自己的族妹,從四品順儀的位分是不是有些低了。
皇后自然聽懂了云深的言外之意,但是并不打算順從云深的意思,正打算開口搪塞過去。這是皇上開口了,“既然是淑妃的族妹,順儀的位分確實有些低了,就封為從二品修媛吧。”
眾妃有些吃驚,一進宮就封為從二品修媛,并且還是皇上親自擬封的,心中難免吃驚。就連皇后心中也是一驚,秦韻母家并不在朝為官,就算和秦云深攀親帶故,從二品的這么高的位分也是少見。以往首次入宮能這么高的位分的,無不是顯赫家族之女,這也是為了平衡朝堂。而如今區區一個平民之女,這位分著實太高了。
云深眼底充滿了得意,只是一閃而過。皇上從看到秦韻的第一眼起,眼睛就沒有離開過秦韻。畢竟皇上想了云溫三年,這三年有多么壓抑感情,那么現在見到一個酷似云溫的人感情就會有多么澎湃。后面的選妃皇上都表現的興致缺缺,于是讓皇后自己拿主意就先走了。
這一輪選妃,皇后也就象征性的選了五位家族勢力一般的,想來這也是了好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