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奴婢、奴婢只是、只是在府里叫、叫習慣了，一時口誤沒改過來。還請小姐見諒。”李慧蘭連忙解釋道。

　　馮小憐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警告道：“你最好趕緊給本小姐改過來！否則，于你于我都無益處！”

　　“是、是！奴婢一定不再犯！”李慧蘭忙忙的保證道。

　　“還有……”李慧蘭以為馮小憐教訓完了，正要賣乖幫馮小憐繼續擦拭身子，卻不料馮小憐盯著她又繼續道：“你費盡心機打聽本小姐和黎大哥之事作甚？有何居心？今日你若不說清楚，哪怕你是爹爹派來的，本小姐也是萬萬不敢用你的，你便趁進宮前，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吧！”

　　李慧蘭見馮小憐說得決絕，不像是開玩笑的，低眉時眼珠子轉了轉，她已知眼前的馮小憐，不是從前在府里頭溫馴得跟貓似得庶出二小姐，在她跟前說話，還需多多斟酌才是。她想了想，旋即小心翼翼解釋道：“奴婢是為小姐您著想才會打聽您和那位黎將軍之事的。”

　　見馮小憐盯著她不說話，李慧蘭忙繼續解釋道：“奴婢瞧著這些日子黎將軍對小姐關懷備至，小姐待黎將軍也尤為客氣，奴婢自然是相信小姐與黎將軍是清白無疑的，可您也得防著瓜田李下遭人陷害啊！流言可畏，三人也能成虎啊！”

　　黎天民將寬大的手掌貼在紙糊的格子窗上撫摸她的影子的一幕猝然浮現在馮小憐的腦中。若這一幕被他人瞧見，若日后進宮被人加以利用，那可是殺頭的重罪啊！馮小憐細想之下，也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李慧蘭本就是聰慧之人，一見馮小憐如此模樣，便知她是想通了，忙開解安慰馮小憐道：“索性的是小姐對他本就無意，就算真傳出去了，那也是他黎天民不自量力覬覦不該覬覦的人。不過為免落人口舌，小姐您往后還是少理他為好。”

　　“人都走了，要理也是沒機會了。”馮小憐點了點頭，輕聲的自言自語道。

　　“小姐您說什么？”馮小憐說得輕，李慧蘭沒聽清楚，疑惑得問道。

　　“沒什么！”馮小憐隨意的敷衍了一句，轉而鄭重的對李慧蘭道：“今日之事，本小姐暫且信了你是一番好意，但有一事，本小姐要你想清楚，明日進宮，你與我便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一榮俱榮、易一損俱損的道理，憑李慧蘭你的心智，不需本小姐多解釋，你自然心里有數。你若有其他什么小心思、小算盤，本小姐勸你最好收起來，否則，我若有個什么好歹，你李慧蘭也落不得好。”

　　李慧蘭神色一凜，馮小憐瞧在眼里，緩了緩了口氣，繼續道：“自然，你若是真心實意為本小姐好，往后有任何需要提醒的本小姐的，大可以明說，不消像方才那般百般試探、話里藏話的。”

　　“是！奴婢明白！”李慧蘭忙忙答應，便表忠心道：“奴婢是馮府的家生丫鬟，自然和小姐是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