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怎么了？女兒今兒個，便要叫娘您瞧著，庶女，也能光耀我們馮氏祖宗門楣！”看著王氏眼底的慌亂，馮小憐不僅沒有一點歉疚，心中反倒有一絲絲的快意：“娘，你甘愿做別人一輩子的丫鬟、小妾、庶母，女兒不愿意。女兒不要步您的后塵、吃您吃過的苦、遭您遭過得罪。您既然沒有本事助女兒飛上枝頭、吐氣揚眉，便不要阻礙女兒自己想辦法。”

　　對于馮小憐的質問和委屈，身為母親，王氏心中愧疚不已，可馮小憐后面的話，卻讓她吃驚不小：“想辦法？你一個自小養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能想什么辦法？”

　　馮小憐不說，王氏的目光落在馮小憐穿在身上的吉服上，似是意識到了什么，臉色登時嚇得慘白：“難道……”

　　王氏繞過馮小憐便往屏風后快步走去，馮小憐并沒有阻攔。

　　屏風后，趙姨娘、何婆子、費婆子、銀釧、寶釧等人屏息靜聲的筆挺挺聚攏站到一起，見到王氏，一個個靜若寒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了許久，才稀稀拉拉的向王氏福身問安。

　　瞧見趙姨娘這幫人，王氏的臉立刻沉了下來：“你們不在前廳伺候，在大小姐房間做什么？伺候大小姐的金釧呢？大小姐呢？”

　　眾奴才支支吾吾、你推我避，誰也沒敢上前搭話。

　　王氏見狀，越發覺得事情不對勁，便要上前找馮淑儀。趙姨娘見狀，忙橫身攔在王氏面前，陪笑著勸道：“姐姐，您就別找了。小憐她長大了，自己有主意……”

　　“你給我讓開！”趙姨娘是王氏遠房的同輩親戚，也屬奴籍，因投靠了王氏，在馮府才有了今日的地位。王氏對她自然是不會客氣的。

　　趙姨娘猶豫著不肯讓開。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不是，連我也敢攔？信不信明兒個我就請老爺把你轟出我們馮府？”王氏見狀，搬出馮府的老爺威脅道。

　　“哎呦喂，姐姐，您別、您可千萬別……”

　　“趙姨娘，你們讓開！”馮小憐站在王氏身后不遠處，揚了揚下顎，讓眾人讓開。

　　趙姨娘這才領著何婆子、費婆子、銀釧、寶釧讓到一邊去。王氏一眼便瞧見了地上裝著馮淑儀的麻袋，臉色登時大變，尤其地上未干的血漬，更艷麗得刺得她心里直發怵。王氏想也沒想，忙撲上去要解開麻袋，放馮淑儀出來。

　　“娘！”馮小憐帶著哭腔大喊一聲，“噗通”跪了下來。

　　王氏的手隨著馮小憐的這一喊一跪，猛得一頓，一顆心懸了起來。王氏踟躕了好一會，才哆嗦著手，顫顫巍巍的解開麻袋，露出馮淑儀滿是血污的面孔。

　　“啊！”王氏失聲大叫，腳下踉蹌著向后跌去。

　　趙姨娘、何婆子、費婆子、銀釧、寶釧等人紛紛跪下，戰戰兢兢得連大氣也不敢出。

　　“你、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謀、謀害大小姐，你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