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城南城,一處墓地,在這里埋葬著的都是較為有錢的人。
此刻,沐雨身著一身素凈的孝服,對著寫有她的父親的墓碑磕頭。
“父親,若是,若是您泉下有知的話請你原諒女兒的任性妄為,女兒只想要給您一個風風光光體體面面的葬禮,還望父親勿怪。”
沐雨哭泣著。
白淺夜與苗冉千等人站在一旁看著,一個時辰前白淺夜帶著沐雨離開了鈺堍街,名士兵將一萬金幣押運回去,給沐雨置辦了一套衣服,又雇幾個婦人給沐雨沐浴更衣,之后白淺夜率領著苗冉千與一百八十名士兵以及沐雨來到這里,苗東九被苗冉千喝令回家去了。
苗冉千一張嚴肅的臉上沒有表情的波動與情感的流露,他只是沉靜的站在白淺夜身后。
在來這里的途中,苗冉千不止一次的偷偷打量過白淺夜,這位名聲很壞的大王今日的所作所為不似傳聞中那般啊,雖然白淺夜是一個十五歲出頭的少年,可是苗冉千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因為就在鈺堍街上的時候白淺夜能夠與他心照不宣這一點就讓苗冉千心中升起謹慎。
自幼在王宮那種地方長大的人都會受到勾心斗角的權術浸染,縱使白淺夜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那他的權術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抗衡的,苗冉千深知這一點。
白淺夜回過頭去,發現許紀賡還拿著銀盤,心中不禁啞然失笑。
“許紀賡,你怎么還拿著這個銀盤啊?”白淺夜問。
許紀賡聽后看了看手中拿著的銀盤,說:“大王沒有讓小的放下,小的就一直拿著了。”
許紀賡的回答讓白淺夜在心中對這個少年下了定義,許紀賡這個少年很機靈,而且很聽話,主要是聽話這一點讓白淺夜很滿意。
上一世的白淺夜因為母親工作的關系,或主動或被動的讀了很多的書,各種類型的書籍都有所涉獵,其中一些歷史類書籍中所寫的各種陽謀陰謀權術白淺夜都還記得,他的記憶力很好。
白淺夜清楚,作為一名國君,要想牢牢的維持住絕對的統治,需要的不是能臣,甚至不是忠臣,需要的是順臣,也就是聽話的臣子,這種臣子才是國君喜歡的。
【以后得好好培養培養這個許紀賡。】
大約兩刻鐘之后,沐雨有些吃力的站起身來,長時間的跪著讓她的雙腿都有些麻木。
沐雨走到白淺夜身前,跪下來。
“民女,謝王恩。”
“起來吧。”
“謝大王。”
沐雨站起身。
“走吧。”
沐雨輕輕的點了點頭。
白淺夜不想去周峰聽那里看士兵操練了,遂決定直接回周峰聽府,士兵們以為白淺夜著急要與沐雨做一些不可名狀的事情,許紀賡也是如此認為的,就連沐雨都是這樣想的,一路上一張俏臉一直微微發紅,還有些發燙,白淺夜看到后還以為沒有從父親葬禮的悲痛之中恢復過來。
苗冉千護送白淺夜回了周峰聽府,白淺夜示意他可以回去了,苗冉千領命回去。
已經到了傍晚時分,天邊的陽光正在逐漸消失著,黑夜在不久之后就將席卷大地。
白淺夜和沐雨二人一前一后的進入屋中,許紀賡沒有跟進來,而是給了兩名護衛甲士一個“你懂”的眼神。兩名甲士雖然是大老粗,可是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于是二人走到離門大約五米處,在這個距離之內兩個人有信心在有人妄圖對白淺夜不利的時候可以瞬間拔劍與刺客對戰。
屋中。
白淺夜拖著有些疲憊的身軀坐在床邊,拍了拍兩腿的腿肚,今天一天他走了得有十多里的路,走這么遠的路對于這副極少經歷風吹日曬的小身板來說是一個不小的負荷。
無意看了一眼沐雨,白淺夜發現她正局促不安的站在離床兩米遠的地方。
“你不用太過緊張。”白淺夜爽朗一笑。
“是,大王。”
沐雨恭敬的回道。
看著沐雨的這個樣子,白淺夜感覺好笑,想笑卻忍住了。
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屋中已經被黑暗所充滿。
“沐雨,將油燈點著。”
“是。”
沐雨從油燈旁邊將火鐮拿起來,用火鐮發出的火星點燃了屋中的九盞油燈,光亮將黑暗驅趕走,照亮了整個房間。
白淺夜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沐雨,不看不要緊,這一看讓白淺夜驚呆了。
在光亮的襯托下,沐雨的面龐被照的發亮,散發出異樣的光芒,這光芒將白淺夜的眼神牢牢的吸附柱了,沐雨的身形在油燈的映照下也變得更加的婀娜多姿。
咕嚕。
白淺夜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這個動作被沐雨收在眼中,臉上不禁泛起一絲紅暈來。
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之后,白淺夜干咳了兩聲來掩蓋失態帶來的尷尬。
“那個,那個你就住隔壁吧。”
“是。”
沉默無言……
“嗯……嗯……嗯……”
白淺夜有“嗯”了起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白淺夜感覺房間里的溫度都上升了幾度。
就在白淺夜積極地尋找話題的時候,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白淺夜下意識的回過頭。
只見,沐雨正褪下衣物,緊緊咬著嘴唇。
沐雨身上所穿的孝服已經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白色褻衣,白皙的玉臂與脖頸裸露在外,白淺夜眼看著沐雨解著褻衣的扣子,高聳的胸脯將褻衣頂起,下一秒中兩座山峰就要與他坦誠相見了,白淺夜急忙制止。
“停!”
白淺夜出言,隨后將頭轉過去。
聽到白淺夜叫停,沐雨看著白淺夜的后背說道:“大王,奴婢被大王買了回來,奴婢的一切都是大王您的,包括,奴婢的身子,奴婢是自愿的。”
沐雨越說聲音越小。
“你快把衣服穿上,寡人,寡人買你回來不是因為這個,是看你太可憐了,所以寡人才買你回來的,你快將衣服穿上。”
白淺夜頭也不回的說。
沐雨沒有想到白淺夜會這樣說,她系上褻衣的扣子,拾起地上的孝服,緩緩穿上。
聽到身后穿衣的聲音后白淺夜才放下心來,“沐雨,寡人剛才所說的是實話,在鈺堍街寡人在你耳邊說的話是一時興起。”
聽到白淺夜這么說,沐雨腦海中又浮現起白淺夜所說的話“你值得金屋藏之”。
沐雨從小就愛好讀書,讀了很多的書,其中也包括一些才子佳人的小說,可是讀過的書中沒有任何一句話可以和白淺夜今日在她耳畔所說之話相媲美。
白淺夜還在說著,似乎是想用說話聲掩蓋掉沐雨穿衣的聲音。
“別說寡人沒有這個想法,就算是有,寡人也不會在今日,因為今天是你的父親下葬之日,寡人若是對他的女兒做了那種事情的話,說不定你的父親回來找寡人的。”
聽到此話,沐雨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看著白淺夜的后背,沐雨心中壓抑不住一個念頭:大王不是壞人,外面的傳言肯定是假的,其實大王很善良。
不知道白淺夜若是知道了沐雨的心思會怎么想。
“大王,奴婢穿好了。”
“哦。”
白淺夜轉過身來,看著一身孝服的沐雨。
“對了,沐雨,你幾歲了?”
“回大王話,奴婢十六歲。”
“你比寡人還年長一歲呢。”
說完這話,不知怎的白淺夜臉上一紅,他總是意識不到現在的自己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