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莫永浩的第一個任務
張裕這一句感慨，道出了多少人的心聲，連朱正財也感覺有些酸澀。
“這世道，總會過去的。”朱正財說，“對了老張，兄弟有件事麻煩你。”
“什么事，你說！”
“我有個親戚，也是窮困潦倒的，想暫時來你這找點事做，不過待的時間不一定。”
“誰啊？”
“我表弟，叫莫永浩，最近過來找我嬸子，可你也知道，我嬸子已經去了，但他既然來了，我也不好不接待他。”
“行，明天你把他帶來筒子樓，我給他安排活。”老張很爽快地應了。
“那多謝你了，老兄。”
“嘿，都是一家子，跟我還客氣個啥！”
幾杯暖酒下肚，朱正財匆匆回到院子，莫永浩這時候在院子里等著他。
“怎么樣了？”莫永浩問。
“談妥了！明天我帶你過去筒子樓！你裝扮的窮苦點就行。我跟老張說你是我表弟。對了，老張也是個小管事的，他給你安排，你盡可以放心。你明天只要知道江大夫關在哪，鑰匙在誰那就可以了。當然能拿到是最好的。”朱正財說。
“好勒！”莫永浩趕忙答應。
“諾，我給你帶了瓶酒還有一點飯菜回來，你吃吧！”
朱正財拿出懷里的酒肉。
“好啊，謝了兄弟。”莫永浩說。事實上，開酒的時候是兩個人一起喝的。
晚上。
有鶯啼聲緩緩響起。
像暗夜里的神鳥，撕裂天空，劃開黎明。
“布谷，布谷……”朱正財有規律地應和起來，莫永浩知道這個是暗號，可是當一個人從窗口跳出來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
“哇！好6！”莫永浩看著從窗戶口進來的人，嚇了一跳。
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土，對兩個人說。
“君子之澤。”
朱正財和莫永浩兩人說：“五世而斬。”
男子笑了，說：“好后生！”
然后很自然坐在屋內，好像他從來就不是個客人，而是主人。
“怎么稱呼？”朱正財。
“豺狼。”那個男子說。他真的有一雙像狼一樣銳利的眼睛，還有堅韌的面容，挺拔的身軀，還有一身利落的裝束。
莫永浩打量了一下豺狼，簡直和電視劇里特工一毛一樣。
“說說你們的計劃吧。”豺狼說。
“我明天帶永浩去偽軍筒子樓會友，然后叫我朋友給他安排個差事……”
朱正財把他們剛才商量好的事給豺狼完完整整說了一遍。
“你們的計劃多長時間能完成？”豺狼聽完后，點點頭問兩個人。
“半天，因為永浩他是第一次……”朱正財替莫永浩說話。
“時間太長！他在里面待太久安全不會有保障。”豺狼說。
“兩個時辰。”莫永浩說。
朱正財馬上拉拉他的袖子，低聲問：“你可以嗎？”
“我沒問題！就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后我準時撤出。”莫永浩堅定的說。
“好。明天中午十二點，我在筒子樓側門等你。你若是不來，我到點就走。”豺狼說。
“好！”莫永浩答應。
翌日。
有風，微冷，是個陰天。
莫永浩和朱正財兩人出門，就有賣報的小童吆喝。
“賣報了！賣報了！日本已于昨日強占沈陽！”
隨著小童的吆喝，大街上的人群大都還是該做什么做什么，很少有反應的。
少數的幾人，感到的是悲痛。
莫永浩和朱正財兩人在沉痛的氣氛中，一路無話，莫永浩跟著朱正財走到了筒子樓。
有兩個警衛攔住了他們。
“你們是什么的干活？”其中一個警衛學著日本人的洋腔洋調問。
“兩位長官，我們是你們張總管的朋友，過來看看他。這樣，我也不麻煩你們，你們去通報一聲，同意了我們再進去。”朱正財討好地對兩位長官說。
“你們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們這些阿貓阿狗隨便就能進的嗎？”另一個警衛兇神惡煞地說。
朱正財賠笑臉，把一塊金條塞給他：“長官行行好，放我們進去吧。”
一個警衛喜笑顏開了一秒，礙著顏面，又強撐著嚴肅，樣子滑稽極了。
“進去吧進去吧，不用通報了。”警衛馬上說。兩人也算順利進去。
路上，兩人對視一眼，眼底皆有笑意。
莫永浩偷偷對朱正財說：“小日本找了這么一堆坑隊友，他們完了。”
朱正財說：“那必須的。”
朱正財領著莫永浩進了他同鄉的屋子。
“老張，我帶表弟來了。”朱正財說。
“趕快趕快，酒都給你們備好了。”張裕熱情把兩個人迎進來。
“哎老兄，酒，我就不喝了，我一會還要辦事，我這小兄弟，就交給你了啊。”朱正財笑咪咪地說。
“行，你放心吧。老兄，喝一杯喝一杯。”張裕端起一杯酒想讓朱正財喝下。
朱正財婉拒：“不了不了。真的有事。”
然后轉頭關心地看著莫永浩說：“表弟，你以后就在這，聽張總管的話，好嗎？”
“嗯，我會聽話的。”莫永浩點頭說。這么一看，兩人倒真是像表兄弟了。
“行！那表哥就先走了！”朱正財說著準備走。
“這么快就走啊！不多陪陪兄弟我？”張裕還想留他，可是朱正財去意已定。
“走了，老兄，別太為難我表弟！”朱正財說完準備推門離開。
“放心！那不得給他找個輕松的活！”張裕說。
朱正財離開。
屋里只剩下莫永浩和張裕。
莫永浩恭敬地看著他。”
“我們這正好少個巡邏兵，你跟著他們吧，這工作也算輕松，不辜負兄弟！”張裕說。
莫永浩有點震驚，張裕雖然是漢奸，卻也如此重兄弟情義。
“謝謝張總管！”莫永浩鞠躬說。
“得嘞！小兄弟，你先在這里歇一下啊！那個誰，李建樹，你去把巡邏隊長萬安找過來！”
“是！”站在門口的衛官馬上回答。
不一會，李建樹就把萬安找了過來。
“總管。”萬安過來先恭恭敬敬敬了個禮說。
“來！小安，給你安排個小兄弟！”張裕拍著萬安的肩膀把他拉到莫永浩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