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原見張燕居然把自己的馬送給了陳明,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我的天吶,那可是玉驄寶馬,我們黑山最快的馬,中郎將居然舍得將它送人!”也不怪黃原如此驚訝,漢朝的馬無比珍貴,如同后世的豪車一般,這玉驄更是法拉利、蘭博基尼般的存在,張燕的這份禮物不可謂不貴重。
眭固聽到玉驄馬的名字,也是目光灼灼,顯然他也看上那匹馬很久了。
陳明受寵若驚,拱手謝道:“將軍大恩,明無以為報!”
張燕笑呵呵地說道:“也不用你報,只需盡忠職守就行。”
陳明知道張燕為何這么做,他是在給自己加恩,籠絡自己,培養自己成為他的親信,陳明點了點頭,再次對張燕深深一拜道:“屬下誓死相隨,難報答將軍萬一。”
張燕點了點頭,說道:“我暫時將謝寧關押起來,你和白兔安心迎戰張楊,我也不求你們真的能退敵,你們只需給我爭取一個月的時間,我便按你的意思處置謝寧,你看可好?”
“是!”陳明知道,這個軍師是張燕給自己的一個舞臺,如果自己表現優異,以后還有晉升的機會,甚至成為新的統領也有可能,但如果沒能完成張燕的任務,那這軍師恐怕就是自己職場的盡頭了。
“好了,你們在此商量戰事,盡早出兵,我還有事,就不留了。”張燕讓手下將謝寧抬起,大步走了出去。
眭固忙起身送客,沒多久,眭固便面色陰沉地走進了前廳,揮手將黃原和呂嫣趕了出去,此時廳中只剩眭固和陳明兩人。
“陳明!你就知道胡吹大氣,現在好了,你是晉升了,我可倒大霉了,中郎將要求我們堅持一個月,我們憑什么堅持一個月,就算能堅持一個月,你知道我會受多大損失嗎?到時候我就算守了下來,恐怕也變成了光桿司令,這統領還當得下去嗎?”
陳明早就知道眭固會生氣,如果不處理好,別說兵權了,自己這個軍師恐怕連參謀的權力都沒了,到時候眭固被張楊擊破,自己在黑山軍的前途也就毀了。
陳明說道:“統領說的是,如果你的統領都當不下去了,我這軍師又從何談起呢?”
眭固倒是沒想到此節,一心認為陳明為了自己的仕途不惜坑自己。
陳明繼續說道:“為今之計,統領既然毫無把握,不如將此事全權交給我,我不僅有信心守住一個月,還保證能將張楊殺得片甲不留。”
眭固想都沒想,啐了一口,“呸,你說得輕巧,你資歷這么淺,在我軍中毫無根基,別的不說,你要帶兵投敵了怎么辦?”
陳明想想也是,自己入黑山軍時間尚短,不過兩個月,更無家人在軍中,難以取信于人,想要立刻獨立領軍顯然不太現實。
眭固見陳明聽進了自己說得話,語氣稍緩,說道:“好了,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就向西進軍,前往高平關,爭取能守住長平。”
陳明眉頭一挑,說道:“統領準備據守?”
眭固沒好氣得看了眼陳明,心里不由地開始鄙視起來,“這陳明果然是個只會胡吹大氣的書生,啥都不懂,中郎將居然還讓他給我當軍師,我眭固碰見他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不然呢?有地形優勢不去據守,難不成放到平原上來正面決戰嗎?”
陳明并沒有理會眭固,而是走到廳中所掛的一副作戰地圖前,若有所思。
“恐怕守不住,西線可選擇的路線太多,我們戰力本來就差,如果分兵據守,只要有一處紕漏,張楊就可以長驅直入。”
“所以我才說只能守一周,超過一周,便只能聽天由命了。”眭固無奈道。
“統領有沒有想過伏擊?”陳明手指落在了沁水谷。
眭固疑道:“伏擊?你都說了,路線太多,你想要伏擊,那你有沒有想過在哪條路上設伏呢?難不成張楊這么傻,正好從你設伏的那條路線走過?”
陳明靜靜地看著眭固,眼神如古井一般,高深莫測,眭固看到后一個激靈,“咦?這崇拜中帶著依賴,忍不住想聽他指揮的感覺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是他的上級啊。”眭固晃了晃腦袋,不愿再多想。
陳明嘴角一翹,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說道:“我們可以幫他選!”
陳明走出眭固的前廳時,天色已晚,見到黃原和呂嫣還在等著自己,陳明大為感動。
“大哥,嫣兒,你們怎么還在這呢?”
黃原笑道:“你榮升軍師,不請我吃晚飯就想我走啊?”
呂嫣也很為陳明高興,附和黃原道:“是啊,陳哥哥,我都快餓死啦,趕緊帶我們去吃飯吧。”
陳明此時非常開心,有心打趣黃原,便說道:“大哥,你這就不厚道了啊,明知道在這山上我一個地方都不認識,而你可是哪哪都熟,要請也是你請啊。”
“好,我們兩兄弟還說什么呢?誰讓我做大哥呢,走,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那里的菜可好吃了。”
陳明想起一件事,說道:“我的玉驄馬!”
黃原見陳明才想起來,哈哈笑道:“你啊,真是身懷重寶而不知,我早就幫你牽來了,看那邊。”
陳明抬眼望去,果不其然,屋旁柱子上系了一匹極為神駿的馬,通體碧綠,頗像美玉的眼色,在傍晚那晚霞的映襯下,碧綠的毛上更是多了一分血紅的殺氣,這一匹馬的氣勢居然比張燕還強,陳明雖然沒怎么騎過馬,但一看就知道,這確實是匹世所罕見的駿馬。
陳明走上前,撫摸著玉驄馬的鬃毛,玉驄好像知道張燕將自己送給了陳明,本來生性高傲的它也不抵觸,任由陳明撫摸。
陳明喜笑顏開,心里對張燕更多了親近,“好馬,中郎將真是舍得啊,居然將這匹馬送給只有一面之緣的我。”
黃原說道:“嘿,也不知道你小子給中郎將下了什么迷魂藥,竟然把他最愛的馬送給了你,不過你現在沒有獨立住處,此馬放在宿舍終究不方便,還是先寄在我那吧。”
陳明點了點頭,說道:“大哥這你就不懂了,中郎將不是無緣無故將馬送給我的,他可是有要求的,這馬今晚就先放你那,明天一早我來拿。”
黃原聽言,收起了笑容,說道:“你明天要用馬?難道就要行軍了么?”
“不錯,我想馬上就會有通知的,我和統領商量好了,明天一早便要出發。”
“好,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那這頓晚飯我們更要盡興了!”
黃原帶陳明去的飯館果然不錯,三人吃得茶飽飯足,互相關系又緊密了許多,特別是呂嫣,畢竟才十五歲,此時天真活潑的性子表現了出來,常常將陳明和黃原逗得開懷大笑,在與呂嫣的交談中,陳明知道了她父母早逝,本來就是一個人過活,如今已經無家可歸,談到此處,呂嫣眼睛紅著對陳明說道:“小明哥哥,我已經無處可去了,你能不能讓我跟著你,求做個侍女也好,你可千萬別把我趕下山去啊!”她還一直記著白天陳明讓她自己去留呢。
陳明也本就有意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如今聽她說來,便思考起安頓她的辦法。
“以后你就是我妹妹,我家就是你家,現在我雖然沒有府邸,但馬上統領就會給我分配的。”
“那太好啦,我有哥哥啦,我有家啦。”呂嫣喝了酒,行為大膽了起來,竟站起身來一把抱住了陳明。
陳明大為害臊,呂嫣雖然才十五,但他知道,這可是個妖孽,所以才認她為妹妹,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去做和謝寧一樣的禽獸之事。
出了飯店后,陳明對黃原說道:“嫣兒還要麻煩大哥安排下住處。”
“誒,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她既然是你妹妹,自然也是我妹妹,我能不盡心么?”
黃原和陳明道別后,帶著呂嫣離開了。
陳明和兩人告別后,心情愉悅,今天對他來說是事業家庭雙豐收,自己光明的未來指日可期,張燕也對自己非常看重,心里這么想著,一晃便回到了自己在親衛營的宿舍。
此時早有人通知了親衛營陳明晉升軍師以及明早行軍的消息,親衛營已經炸開了鍋,此時眾人見陳明竟然住了回來,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的,都圍了上來。
“陳軍師,我早就覺得你異于常人,早晚一飛中天,果不其然,中郎將慧眼識人,佩服佩服!”
“陳軍師,我是二狗呀,我們一起上個大號的,你要記得提拔我呀。”
“陳軍師!陳軍師!”
“去去去,陳軍師是我們宿舍的,要提拔也是先提拔我,你們都散了吧。”吳波撥開厚厚的人群,擠到了陳明身邊,沒多久,高大的管州也擠了進來,他進來的方式可就殘暴多了,只要擋在他身前的,他抓起來就往后扔,頓時哀嚎一片。
吳波諂媚地笑著對陳明說道:“小明軍師,你跟著我們先回宿舍吧。”
陳明看著他尖嘴猴腮的還一臉笑的樣子,心里好笑,“行,管州開路,我們先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