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流星莊園的古樸淡雅,白靈莊園則充滿了強烈的金屬風格,就連小道旁邊的草坪上也放著各式各樣的機甲,而且大多都是怪獸形狀。
只是季曉現在心情不好,根本沒去打量周邊的環境,袁夢君看她這樣,自然也不會介紹了。
兩人平時都習慣跑步,所以速度也是飛快,但即便如此,跑到袁夢君所說的會場位置也用了五分鐘之久。
當兩人駐足,出現在季曉面前的是一塊巨大且平整的草坪,大概有五千平方米,橢圓的形狀,和其他草坪上的布置一樣,上面每隔不遠就放著一架怪獸機甲。
一條小道環繞著橢圓形場地,背后是來時的路,再前面卻是一片近十米高的金屬電網,為了安全起見,在金屬電網的外圍還裝了一排半人高的柵欄。透過電網,遠遠便能看見里面幾只怪獸慵懶的躺著。
似是察覺到季曉的視線,那幾只怪獸突然轉過頭對著季曉齊齊嘶吼,嚇得季曉連忙倒退一步。
袁夢君的聲音響起,“沒事的,這些都是被馴服的怪獸,早就失了野性,只是看著嚇人。”
“嗯。”季曉沒去問養這些怪獸干什么,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她現在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
她的視線落在眼前這一片橢圓形場地上,袁夢君則介紹道:“就是這里了,平時家里舉辦宴會,基本上都是在這里。”
五千平方米!
季曉心里只有這一個數字,她要在一個月中把這五千平方全部種滿,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準確的說,這完全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以季曉現在才相當于一級武者的本源之力強度,她體內全部的本源之力只夠勉強催熟一棵薰衣草,然后就需要重新打坐恢復,就算時間再快,也要一個小時,更不用說催熟一棵薰衣草還需要近一個小時時間。
如此算下來,一天二十四小時她也只夠催熟十二棵,而且她難道一個月都不睡覺嗎?
這樣一看,她一個月時間能把這塊草坪種滿一個角落都算是非常不錯了。
用別的大型植物吧?
季曉不得不這樣想,可是想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又猶豫了,她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看到電腦上那一片花海時的震撼,這種震撼是其他任何花都比不上的。
如果這一場賞花宴不能辦得足夠震撼,那她辦這場賞花宴的意義又在哪兒?難道就只是為了打個普普通通的廣告嗎?
有辦法,一定有辦法的。
袁夢君看季曉皺眉苦思的樣子,不由道:“一個月時間確實太緊了,要不然還是把你家里的盆栽搬過來就算了?”
她并沒有說推辭兩個月,因為季曉剛剛才說過,季老爺子時間已經不多了,現在的季曉本就是與時間在賽跑。
季曉下意識搖頭,想了想,她開口道:“你先去上課吧,我先回去想想。”
“你今天不上課嗎?”袁夢君一愣。
季曉道:“嗯,我已經跟老師請過假了。”
“那好吧,我送你出去。”袁夢君又帶著季曉原路返回,出了大門兩人便分開,一個回家,一個上學。
一回到家里,季曉就跑到陽臺上把那罐裝著薰衣草種子的罐子拿了出來,因為在網上開著花店的原因,種子也放在上面充門面兒,所以這些年收獲的種子都存了下來,種出一片花海倒是足夠了。
把罐子放在客廳,季曉又跑到陽臺拿出數個花盆,裝好泥土,又迅速跑了回來。
先試試吧!
拿出種子,季曉的心從未有過的沉靜,輸入本源之力,種子漸漸發芽、成長,直到季曉力竭,第一棵種子終于催熟。
她把成熟的薰衣草種進花盆里,隨即便開始閉目打坐,一個小時后,她再次睜眼,拿起一顆種子重復先前的動作。
當天色完全暗下來,季曉才回過神來,數了一下花盆中的薰衣草數量,頓時多了一絲欣喜,居然有十棵薰衣草,怎么會這樣?
她回憶了片刻才想起,原來是因為越來越熟練的關系,她催熟一顆種子的速度也隨之在加快,而且到后來,她已經能夠非常精細的控制本源之力,所以每催熟一棵后,體內竟然還有剩余的本源之力,如此一來,她每次打坐的時間也省下許多。
這么看來的話,她一個月還是能催熟相當多薰衣草的。
可是很快,季曉臉色就變了,那可是五千平的草坪,就算她速度再快十倍、二十倍,她也不可能一個月就催熟五千平的花海啊!
季曉相當沮喪,她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了,晚上還得去醫院陪護,不能再耽擱了。
她雖然一忙碌起來就容易忘東忘西,但關乎爺爺的事情她卻從來沒有忘記過。
來到醫院,和值班的護士打了一聲招呼,季曉便來到季老爺子所在的病房,這才發現平時早已經上床睡覺的爺爺此刻還睜著眼睛。
病房里并沒有其他病人,應該說現在能病重到住院的病人都不多,因為變異的關系,絕大多數人的身體素質都非常好,一般會住院的都是武者,因為武者會經常受傷。
“爺爺,怎么還沒睡?是不是還有哪里不舒服?”季曉來到病床邊輕聲問道。
季老爺子幽幽回神,一眨不眨看著季曉,好半晌才道:“我的確不舒服。”
“啊?哪里不舒服?我去找醫生。”季曉說著就要沖出去。
季老爺子的聲音再次響起,“曉曉,是我拖累你了。”
季曉身體頓時僵住。
季老爺子沒去看季曉的臉色,還在說著,“我一早就知道你肯定不會聽話,為了吊住我這條老命,你怎么可能浪費時間去睡覺?你舍不得啊,你根本舍不得浪費哪怕一分一秒!”說到這里,老爺子已經老淚縱橫。
季曉撲到床邊,同樣哭成了淚人兒。連連搖頭道:“爺爺,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睡覺、好好愛惜自己……”
她沒有好好休息,爺爺卻在責怪他自己。
老爺子慈愛的摸著季曉的頭,被淚水溢滿的渾濁老眼充滿了自責,“曉曉,你心疼爺爺,爺爺知道,可是爺爺也同樣心疼你啊……”曉曉才不過才十四歲,就要擔起這么重的擔子,說來說去還不是怪他自己沒用,才會如此拖累曉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