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端十分不想告訴慕容尋這么黑暗的事情，但是為了防止慕容尋對這種人渣都心存同情，所以他就全盤托出了，“玉泉山莊那兩個禽獸不如的父子喜歡折騰干凈的姑娘，被送進去的姑娘大概只有不到一半的姑娘能活，剩下的那些，都被賣去了別處的青樓，繼續被人糟蹋，那些姑娘失去了清白，本就生不如死，就算是回去也沒臉面了，更別說那些青樓看的還那么嚴，她們要不是找準機會自殺了，要不然就是受一輩子的煎熬，不是誰，都跟傾城那丫頭似的，沒臉沒皮，沒心沒肺。”

　　慕容尋十分不贊同林端對林長清的評價，在慕容尋心中，林長清是她見過，活的最灑脫的女子，她不貪慕富貴榮華，卻向往林長清那般灑脫自在。

　　一直上了樓，慕容尋都沒再說話，那些女子內心深深地痛苦，她幾乎能感同身受，可又能如何，她氣憤又如何，依然無能為力。

　　當初若不是林端出手救下她，她現在，是不是比那些女子還要不如。

　　樓下的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每一聲，慕容尋都覺得是那些被她們迫害的女子的心聲，只是那些女子，將永生處在這樣被鞭笞的人生中，直至死去。

　　這一夜，慕容尋始終未能合眼。

　　天色已明，霓茗閣不知什么時候安靜了下來，慕容尋看了看鏡子里有些憔悴的自己，破天荒的上了些胭脂水粉，看上去終于精神了一些。

　　樓下已經被收拾干凈了，一點血腥味都不見，林端坐在窗邊的桌子旁吃早飯，其他人也都在，只是老大他們好像已經走了。

　　林端見了她，笑笑招呼：“醒了？來吃點東西，我們要出發了。”

　　慕容尋看了他一眼，卻搖了搖頭，“我不餓，既然要走，我先去收拾東西。”

　　老三瞅著慕容尋上樓的步伐有些飄，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自家師父，輕輕問：“慕容姑娘沒事吧？”

　　“應該沒事，我會看著她的。”林端道。

　　老三沒再吭聲。

　　依然華麗的馬車，慕容尋從樓上下來時，已經不似之前那般無神，倒像被什么刺激了，多了一種，要去討債的氣勢。

　　這倒是林端一愣，這丫頭傷心難過他都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這會兒這個去報仇的模樣，是為那般？

　　馬車上，慕容尋先是發了一會兒呆，然后問林端：“我們這次去，是不是要去鏟除那些敗類？”

　　林端一愣，點點頭道：“啊，算是吧。”

　　其實林端真的沒想要鏟除他們，頂多讓他們知道點厲害，最好能讓他們改邪歸正，畢竟殺人還是要費很多力氣的。

　　再說了，他答應了慕容尋不濫殺無辜，要是大開殺戒的話，無辜肯定是沖在最前面的，他就是神，也避免不了。

　　“那我們一個也不能放過。”

　　慕容尋這話，讓林端愣了好一會兒。

　　有那么一瞬間，他還以為，面前這個女子，是她那有仇必報的妹妹林長清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