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純覺得辦賭場的那個人真的聰明,這里沒有官府的監管,也沒有什么其他的娛樂設施,賭博便成了人茶余飯后的一大樂事。
“可是這么大的山陽城,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那個賭場呢。”陳之純皺了皺眉頭,要是下午的時候問一下那個女的就好了。
夜色籠罩下的山陽城,星星點點的燈火讓氣氛顯得有些溫馨,陳之純像個無頭蒼蠅一般,來回穿梭于各個街巷中,卻都一無所獲。
他看著街上零零散散的行人,腦子中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他以前去山城旅游的時候,晚上跟朋友打完麻將回去,司機師傅對他說了句,“你們剛打完麻將吧。”
當時他們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司機師傅猜的那么準。
司機師傅得意的笑了一下,“在我們這,這么晚還在路上的不是酒鬼就是賭鬼,你們身上一點酒味都沒有,多半是打牌去了。”
“這么晚還在外面的,不是酒鬼就是賭鬼。”陳之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去碰碰運氣吧。”
說完后他便決定再在路上遇到陌生人,就上前去問問關于賭場的事。
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了,一連問了六個人,都表示不知道,期間還遇到了兩個女性在巷子里走著,他本來想著過去問問,說不定女生也愛賭博呢,但是轉念一想,這大半夜的,自己突然把兩個女的擋住,應該會被當成是流氓吧,已經距離那兩人不到八米的地方,陳之純忽然轉身走開了。
過了十多分鐘,一個男子垂頭喪氣的朝著陳之純的方向緩緩走了過來,嘴中還在不停地念叨,“今天什么鬼日子,老子運氣這么背褲衩都快輸沒了!”
陳之純一聽,頓時眼前一亮,“有戲!”他輕咳一聲,徑直向那人走去。
“這位大哥,你是剛從賭場出來嗎?”陳之純輕聲說道。
大半夜的陌生人要是小聲的冷不丁給你說一句話,那必然會嚇一跳,那人腳步猛然停了下來。
他瞅了瞅陳之純,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眼睛撇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關你什么事?”
說完便邁步要走開。
陳之純嘿嘿一笑,身子往左邊移了一下,擋在了那人前面,“我想去玩兩把,卻苦于找不到地方,您給指條明路唄?”
原來是要去賭場玩的,那人心里想著,眼珠子賺了兩圈,手蹭了蹭下巴,賊眉鼠眼的說著,“年輕人還是不要賭博的好,那里玩的大,怕你輸不起。”說完還不時的往陳之純這邊瞟兩眼。
“輸我不怕,賭嘛,有輸有贏很正常。”陳之純沒有絲毫猶豫,立馬笑著說道。
聽完這話,像是正中那人下懷一般,他不自覺的露出笑容,剛才試探性的語言已經猜出了眼前這個少年并不缺錢,因為說到怕他輸不起的時候,他沒有一點顧忌,像是完全不怕輸一樣。
“要帶你去嘛……也可以。”那人語調一變,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冷漠之感,“不過你要給我帶路費。”
“應該的應該的,耽誤了你的時間給我帶路,是要給些帶路費。”聽到那人松了口,陳之純笑瞇瞇的說道。
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答應的如此爽快,那個人更是確定了心中的想法,“這個人不差錢!”
“嗯……帶路費就是五銀吧……”五銀夠他再賭五把了,他心中有些沒底氣,不知道自己要這么多會不會讓對方覺得獅子大張口。
沒想到陳之純卻是很爽快,“好,五銀就五銀。”說完便要從背包中取錢。
男子一愣,眼睛猛然睜大,“咳咳……我說的不是五銀,是十五銀。”
陳之純停下了動作,雖然這點錢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他剛才分明聽的是“帶路費是五銀”而不是“帶路費十五銀”。
看到他的動作停了下來,男子心里咯噔一聲,心想著別到手的鴨子再給飛走了,剛想開口說,“我吃點虧,五銀就五銀吧。”
沒想到話在嘴邊還沒出口,陳之純便拿出了十五銀放在手上遞給了他。
“走吧,帶路。”
“好好,我步子快,您跟緊我。”男子的興奮喜悅之情在臉上展露無余,他拿到了錢急著去賭博,腳步不由得加快了許多。
男子一路把陳之純帶到了城內的西北角,一開始他還不停的套近乎嘮嗑,后來發現陳之純不怎么說話后也就識趣的閉上了嘴。
“就是這里了。”男子把陳之純帶到了一棟有著四層樓的大房子前。
陳之純抬起頭看著這幢建筑,“裝修的倒是挺氣派的。”
男子嘿嘿一笑,“您慢慢看,我先進去耍去了。”說完便彎著腰跑了進去,趕緊把錢換成了砝碼,一溜煙的功夫就竄進人群不見了蹤影,像是怕陳之純反悔,要回那些錢一樣。
陳之純懷著滿心的好奇,他還從未進過正式的賭場,最多就是去麻將館跟朋友玩一玩罷了。
他走進了一樓的大廳,旁邊就是一個用木欄圍起來的前臺,那里是專門兌換砝碼的地方,旁邊站著兩個看上去孔武有力的男子,一看就是這里的保鏢。
一樓是專門打麻將的地方,里面的空間很大,足足擺放了四十張桌子,每個位置都座無虛席。
陳之純看著那些用厚竹板做成的麻將,不禁感嘆道人類的智慧真是太偉大了。
他在一樓賺了兩圈之后,便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二樓明顯要比一樓熱鬧的多,他湊近了一看,發現這家賭場將薄木板上刻上數字,用來當做麻將,有玩扎金花的,有玩雙扣的,有玩斗地主的,喧鬧聲更甚于一樓。
三樓則看著要正規的多了,擺放著三十張制作精良的桌子,每張桌子前都有著一個面容姣好,衣著暴露的美女荷官再給賭徒們服務。三樓是玩骰子比大小的,“一二四,小!”“四四六,大!”的聲音不絕于耳,而這一層的人,脾氣也比較大,經常能聽到咒罵和拍桌子的聲音。
陳之純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比大小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輸贏起來都太刺激吧。”他輕輕一笑,又走上了四樓。
四樓則跟三樓又是截然不同的場面。
這里僅有二十張桌子,同樣,每個桌子前都有一個美女荷官,陳之純轉了一圈,發現這里在玩的是德州撲克,可能是因為這個在賭場里是屬于比較紳士的項目,所以陳之純竟是沒有發現一個輸急了脫下衣服光著膀子的人,噪音也要比之前的三層小很多。
陳之純正看得起興,忽然被人拍了下肩膀,他回過頭去,發現一個五大三粗的光頭男正站在自己背后,應該是這里的保安。
“我們經理有請。”
雖然不知道他們經理找自己什么事,但陳之純還是跟著那男子去了三樓,心想著自己一沒砸場子,二沒出老千,怎么就被人找上門了。
那個保安將陳之純帶入了一個小房間內。
打開門后發現屋內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體型較瘦的男子,跟他后面站著的五個膀大腰圓的保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人正在翹著腿叼著大煙斗,他看到陳之純進來后,放下煙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好小兄弟,我是這里的經理。”
被人叫小兄弟的感覺很不爽,陳之純皺了皺眉頭,“找我啥事?”
那人又拿起煙斗,猛地吸了一口之后,將煙使勁吐向陳之純這邊。
“我的弟兄們觀察你好久了,你都轉了一個小時卻還沒有買一個砝碼,真是來這里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