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的這一句話,直接把在場的眾人都給鎮住了,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奇怪
“.......”
“.......”
“......”
說完這句話,祝彪轉身就走,根本懶得看王致遠的臉色,他是真的受夠了
二人隨后走出閣樓,隨后傳來徐康哈哈的狂笑聲,越來越遠,聲音也越來越小
而此刻在屋內的眾人,都是一臉通紅,努力忍著才沒有笑出聲,好幾人已經低著頭肩膀在不停的聳動,要不是此刻王致遠在場,大家早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映雪姑娘把今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從開始徐康來了以后,眾人就一直針對他,映雪已經對這些才子沒有什么好印象了,徐康前段時間是很囂張,但是人家今天來了以后,是本著和解的打算,沒想到眾人居然咄咄逼人,沒有一點才子風度
然后祝彪來了,在王致遠的帶領下,居然又把矛頭指向他,直到此刻,映雪此刻就已經納悶了,為什么會這樣,雖然說文人相輕,但是祝彪一直沒參加什么詩會,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這么低調的才子,她以前從來沒見過,當然也不會跟眾人起什么爭執
后來又聽說,祝彪去黃縣平叛的事,大家雖然嘴里不說,其實心里是很佩服的,映雪其實還有點小心思,自己請祝彪過來,一方面是想打壓一下徐康,而另一方面,希望祝彪能跟登州士子交好,融入文官系統里面,卻沒想到弄巧成拙
后來祝彪被逼無奈,才作出一首詩詞,沒想到王致遠居然仍舊不依不饒,此刻映雪對王致遠的印象已經厭惡到了極點,直到最后,聽到祝彪的那句話,頓時覺得解氣不少,尤其是想起上一次祝彪罵自己的那幾句話,心里暗惱,“這人才學是極好的,就是太毒舌了”
王致遠臉色鐵青,他哪里還有臉繼續待下去,黑著臉,也沒跟眾人打招呼,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見王致遠轉身走了,眾人神色古怪,也沒人開口挽留,尤其是想起祝彪的那句話,在譏笑王致遠的同時,也心里暗自警惕,這個祝彪嘴巴太損了,以后還是盡量少招惹,王致遠這下子,名聲算是臭了
而此刻坐在二樓的徐處仁三人,當然也發現了樓下的爭執,直到最后幾人不歡而散,文懿找人下去打聽了一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打聽清楚,更是把祝彪新寫的那首詩詞也拿了上來
三人看著這首《一剪梅.中秋元月》,久久沒人開口說話
“不愧是登州第一次才子!”李之儀默默看完之后,開口說道
“這小子,才學確實不錯,就是嘴巴太毒了點!”徐處仁笑著說道
文懿臉頰抽搐,想起剛才來人說的話,尤其是最后的那句話“昔我故友叼似卿,如今墳頭綠草盈!”頓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文兄,你這是?”徐處仁疑惑的問道
“哎!”文懿嘆息一聲,隨后開口說道“原來前幾次,那小子還是留有情面,如果像今天這樣,我不得氣死啊!”
“你是說?”徐處仁忽然想到了什么,最后終于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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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火了,繼《書憤》之后,這首《一剪梅.中秋元月》,更是把他的名氣推上高峰,現在整個登州城,再也沒人懷疑他的才學了,登州第一才子的名號,是摘都摘不摘不掉了
隨著昨晚那首詩詞流傳出去的,還有祝彪臨走之時,送給王致遠的那句話,此刻整個登州城,每當有人看到王致遠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哈哈笑了出來,有甚者,還會時不時重復一下那句話,王致遠終于忍不住了,打著游學的幌子,離開了登州城
無論外面如何傳的沸沸揚揚的,祝彪是打定主意,以后什么詩會也不參加了,如果只是大家湊一起喝喝花酒吹吹牛,祝彪是不會拒絕的,但是他發現一個問題,自己好像有招惹災禍的屬性,自己走到哪,事情就跟到哪,各種麻煩,各種針對,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
想起后世的那些穿越小說,在看看自己,祝彪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來了一次假的穿越,沒有金手指,沒有背景,沒有后臺,抄襲首詩詞,都要戰戰兢兢,就怕一不小心把唐朝的詩給抄襲了,那可就熱鬧了,被逼的只能躲在家里
“哥哥,我想吃糖葫蘆!”一個小丫頭,甩著鼻涕泡,睜著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祝彪
“哥哥,我也要”
“還有我!”
“還有我!”
一群小孩子,正圍著祝彪,七嘴八舌的叫嚷著,雙眼更是亮晶晶的看著祝彪拿在手里的糖葫蘆
祝彪狠狠咬了一顆糖葫蘆,然后在這群孩子面前搖晃了幾下,笑著說道“想吃糖葫蘆?”
“是呀!”
“是呀!”
“是呀!”
孩子們都是一臉期盼,然后懷著崇拜的眼神看著祝彪,糖葫蘆這種好東西,居然都能發明出來,實在是太厲害了,雙眼對著糖葫蘆滾動,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讓祝彪心里開懷大樂
忽然祝彪把糖葫蘆高高舉起,然后又吃了一顆,笑瞇瞇的看著面前的孩子們,開口說道“想要啊?不給!”
“.......”
“........”
幾個孩子都癟著嘴,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看著糖葫蘆離他們遠去,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更有甚者,眼淚已經“吧嗒!吧嗒”滴了下來,
“哈哈!”祝彪的惡趣味終于得到滿足,哈哈大笑著,頓時感覺心情好了很多
忽然看到不遠處,一個臟兮兮的小丫頭,伸出一個小腦袋,正怯怯的望著這邊
祝彪朝著小丫頭揮了揮手,“小丫頭,過來玩啊!”
孩子們都朝著那邊望去,去看到小丫頭轉身一溜煙跑開了
祝彪急忙追了過去,追了幾圈,來到廚房,只見一個婦人正蹲在地上燒火做飯,見祝彪來了,急忙站起身,擦了擦手,一臉局促的開口說道“老....老爺,您來了!”
“林嫂,我不是說過么?不準叫我老爺!”祝彪擺了擺手,對著婦人說道
這個婦人,正是扈三娘路上撿到的那對母女倆,在黃縣的事情處理完以后,也跟著他們回到了登州,住進家里,當個幫傭,其實婦人年紀不大,20幾歲的年紀,但是生活不易,還有歲月的摧殘,讓她看起來蒼老了很多
“那個....那個....”婦人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果稱呼祝彪,急的滿頭大汗
祝彪笑了笑,朝著躲在婦人身后的小丫頭,揮舞了一下手里的糖葫蘆,笑瞇瞇的說道“想吃不?”
小丫頭小臉灰撲撲臟兮兮的,躲在婦人的身后,眼神怯怯的看著祝彪,不過看到祝彪手里糖葫蘆的時候,眼里露出渴望的是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