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有興趣？”蔡奇峰立刻聽出了肖恒口中的意思。

　　肖恒知道，自己都這么問了，肯定是瞞不過蔡奇峰的，心中也已經想好，于是實話實說：“是的，實話告訴你，這原始股是股票市場上最賺錢的東西，你去看看現在的A股市場，哪家公司在上市的時候不是拉個十天半個月的漲停板，翻一倍的那都不好意思，五六倍七八倍的比比皆是。”

　　“這個我倒聽說過，但這家公司都沒名氣，而且人家也沒說要上市啊。”蔡奇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沒聽說過就意味著這家公司沒名氣啊？這家公司在業界可厲害了，只不過最近幾年業績不好而已，等過了金融危機，照樣業績杠杠的。”肖恒解釋道。

　　“那我那朋友怎么愿意賣這股票啊，要是知道這么值錢，肯定不會白送我十萬股啊，他又不傻。”蔡奇峰繼續問，的確世界上沒這么傻的人，會把真金白銀白白送給別人。

　　“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么，這家公司現在業績不行，所以他可能覺得與其拿在手里還不如套現，可以去干點別的事情。你那朋友當然不傻，都能這樣欺負到你頭上來了，所以他要是想賣這些原始股的話，肯定不會以八塊錢一股賣的。”肖恒分析地頭頭是道。

　　“那他打算賣多少啊？”

　　“這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是神仙。”肖恒覺得蔡奇峰這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是哦。”蔡奇峰也是聽得入迷了，撓撓頭發現自己問得確實有些傻。

　　“我猜測啊，應該賣十塊十一塊差不多，如果他狠心的話，十五六塊都有可能的。”肖恒還是給蔡奇峰估計了一下。

　　“十五六塊？他怎么不去搶啊！我才不要。”一聽賣價將近兩倍，蔡奇峰當即就想罵街。

　　對于蔡奇峰的反應，肖恒只能報以笑笑，畢竟他不知道未來的發展動向。就像十幾年前的房價，誰能想到現在居然可以漲成這樣。

　　“你別管他賣多少了，你就幫我問問，他打算出多少，什么價格出。”肖恒已經斷定，既然那人愿意白送原始股，那也肯定愿意轉讓，所以這是個賺錢的好機會，不能錯過。

　　“那我改天給你問問。”蔡奇峰說著又想抽煙。

　　“改什么天啊，現在就問，夜長夢多你不知道么。”肖恒立即按住他想去拿煙的手，推著他像酒吧走去。

　　“哎，讓我再抽根煙啊，我勒個去，你怎么力氣這么大。”蔡奇峰就這么硬生生地被肖恒推回了酒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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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奇峰回去找他的朋友了，肖恒則回到了卡座，只有阿朱一人。

　　肖恒做到沙發上，故意跟阿朱隔著些距離，他往不遠處的舞池看去，人群中李暉他們正和那幾個女孩子扭得不可開交，看來一時半會還回不來。

　　阿朱見肖恒回來了，立刻又靠了過去，不過這次她沒有再去抓著肖恒的胳膊，她也看出肖恒其實并不怎么希望自己對他有過于親密的舉動。

　　“肖哥哥，你剛才去干嘛了？我一回來就不見你人影。”阿朱湊上來在肖恒的耳邊問道。

　　女孩子不喜歡大吼大叫，所以在這種場合只能貼著對方的耳朵講話，這樣對方才能聽清。

　　“剛才遇到我朋友了，跟他出去說了幾句話。”肖恒如實說道，不過他就是用大吼大叫的。

　　“哦。”阿朱點點頭。

　　兩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看著阿朱乖巧的樣子，他突然想試著去了解她一下。

　　“你的名字叫什么？”過了一會兒，肖恒突然問道。

　　阿朱聽聞，有些驚訝地看著肖恒。

　　“阿朱啊。”阿朱回道。

　　一般在夜場上班的，都不怎么愿意透露自己的姓名。

　　“我問的是真實名字。”肖恒繼續問道。

　　“你問我真名干嘛？”阿朱疑惑，以前的肖恒從來沒問過這個。

　　“就是想問問。”

　　“那我說了你可別笑。”阿朱也沒有想要隱瞞到底的意思。

　　“好，我保證不笑。”肖恒表情堅定地保證。

　　既然阿朱都這么說了，那她肯定有一個有故事的名字，肖恒更加期待。

　　“我的真名叫土琳朱。”阿朱猶豫了一會兒，在肖恒耳邊輕聲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額。”聽到這個名字，肖恒差點笑出聲來，但是剛剛還答應阿朱不許笑的，所以硬是讓他給忍住了，只是憋著有些難受。

　　“你爸肯定是仙劍的忠實粉絲。”肖恒忍著笑說道，聽到阿朱的名字，他就立即想起了仙劍奇俠傳里的土靈珠。

　　“什么仙劍啊，我爸姓土我媽姓朱，所以取了這個名字啊。”阿朱嬌嗔一聲，伸手打了一下肖恒的肩膀，“你說你不笑的，說話不算話。”

　　“我沒笑啊。”肖恒連忙辯解，難道嘴角翹一下就算笑了么，那也太冤枉了。

　　“還沒笑，你看你，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阿朱把頭一扭，裝作生氣的樣子。

　　“好了好了，開玩笑。”肖恒解釋道，“你今年上大學了么？”

　　“上啊，怎么了？”阿朱回過頭來看著肖恒，她覺得今天的肖恒和以前很不一樣。

　　在以前，肖恒每次來都對她動手動腳，一看就是出來花天酒地的，從來不過問她的這些私人問題。但今天她從肖恒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她覺得今天的肖恒沒有了以前那種頑劣和輕浮，不光從他的肢體動作上，也從他的一言一行每一個動作甚至沒一個眼神中，都能體會到。

　　“那你為什么要出來做酒吧銷售呢？是錢不夠用了么？”肖恒問了他自己都有些無法相信的話。

　　阿朱陷入了沉默之中，她看看肖恒，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目光下垂，一雙小手在膝蓋上交纏著，看著前面的茶幾，滿是心事。

　　肖恒對阿朱的反應有些驚訝，難道自己的問題觸及到了她內心不能被觸及到的地方么？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想說什么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良久，阿朱似乎下定了決心，抬起頭盯著肖恒：“因為家里承擔不起我的學費和生活費，所以我只好自己出來打工了。”

　　原來剛才阿朱是在考慮是否要將實情告訴肖恒，內心掙扎了一番之后，還是決定告訴眼前這個男人。

　　“那你可以去別的地方打工啊，很多可以打工的地方應該都能支持你生活費和學費的吧，何必來這里呢？”肖恒提出自己心中的疑問，他想起了江若歆，也是一個靠著努力打工賺學費和生活費的女孩。

　　“我還有個上高一的弟弟，每個月得給家里匯錢，這里賺得比較多。”阿朱又默默地低下了頭。

　　生活的壓力，往往會讓人做出他不想要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