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閣閣主身受重傷,陷入昏迷的消息絕對是一個重磅,如果透露一絲一毫,都可以引起軒然大波。李萱姝能夠找到南宮遲念幫忙,就是在賭,賭她不會對暗影閣貿然出手。
的確如她所想的那樣,南宮遲念不僅沒有趁虛而入,而且還無條件派寒雪宮的四大長老之一的醫仙問魍前去醫治,并保證不會透露任何消息。
當聽到這個匪夷所思的決定時,慕容夕月忍不住表示自己的疑問:“你可不像這么大公無私的人。”
像是料定了他會這樣問,南宮遲念慢悠悠地將信用內力銷毀,看到它隨風而散,才開口解釋:“我會按照他們的想法做,但又不會完全按照他們的想法。這樣才有神秘感。誰都不會知道我下一步會做什么。況且,現在談條件對我可沒有什么好處。我要的是暗影閣閣主醒來后,滿懷感激地奉上他們的謝禮。”
“小狐貍。”就連慕容夕月都不得不驚嘆她的小腦袋里怎么會裝這么多的陰謀論。
三個月后,正值酷夏。每日午時,知了都會在樹上沒完沒了地叫著,擾人清夢。每當這個時候,南宮遲念就會煩地在床上直打滾,然后不顧慕容夕月的意愿,非拽著他不讓他回房休息。同時,小嘴里還不停地抱怨著當初自己怎么就腦袋被門擠了,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冰美人的形象,現在好了,只能窩在這個小院子里出不去。若是放在以前,她早就去郊外戲水啦。
偏偏慕容夕月好像感覺不到熱似的,每日一邊處理著慕容家的事務,一邊給南宮遲念扇扇子。
但是今日不同往日。從前一夜開始,雨就淅淅瀝瀝地下上了,一直持續到中午還不見停。這可是今年酷暑以來最為涼爽的一天了,南宮遲念的心情都跟著好了起來,就連處理寒雪宮事務的時候都是哼著小曲兒的。
“小姐,李大小姐差人給你送了一封信。”劍舞從容不迫地將懷中的信掏出來呈給南宮遲念后,退居一旁。
現在,她看到自己小姐窩在慕容少爺懷里做任何事,都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她常常在想,慕容少爺的懷抱挺大的,好像小姐做什么事情都可以,看書,下棋什么的不在話下。
“暗影閣閣主邀請你去哪里?”
一道淡漠的聲音傳入耳朵,南宮遲念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問:“你怎么知道是他要邀請我?”
“別裝傻,是人都知道。”慕容夕月騰出一只手摸了摸南宮遲念的腦袋。
“不懂我的樂趣。”南宮遲念嘟著嘴,然后說:“聞香齋。那是寒雪宮的地盤。就沒見過這么心急的人,人家剛收到信就得出發去赴約。不過我也不想等了,是時候收取點回報了。”
今日南宮遲念的心情是難得的好,臨走時特地換了一身雪白的衣裙,上面繡著翩翩起舞的梅花,顯得人愈發的出塵。自上次中毒后,南宮遲念的皮膚更加白皙了,幾近透明,小臉也從以前胖乎乎的圓臉變成了鵝蛋臉,大大黑黑的眼睛就像葡萄一樣鑲嵌在臉上,櫻桃小嘴不點而紅。
慕容夕月也換了一身雪白,繡著梅花的衣衫。當然,他絕對不會承認這是因為他認為暗影閣的閣主極具有危險性,要提前將小姑娘打上自己的標簽。
根據前幾日自己交代陳西私下里查到的資料來看,暗影閣雖然是做著殺手的買賣,但是暗影閣閣主絕對不是什么五大三粗,面目可憎之輩。相反,他玉樹臨風,滿腹經綸,一身正義凜然,反倒像是一介書生。唯一一個顯著的缺點就是年齡頗有些大,今年已經二十多歲了,但還未娶妻生子。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放松警惕,要杜絕一切可能的發生。
為了避人耳目,這次南宮遲念出行不僅戴著面紗,沒有帶任何侍女,而且就連馬車都是都是陳西駕著的帶有慕容家標志的。就連聞香齋那邊都提前讓隨影前去布置好。
當慕容夕月剛將南宮遲念抱下馬車的時候,就立刻有一個小二將他們領到了三樓盡頭的包廂外。
推開門時,正好一陣風從窗戶外吹了進去,與窗前站著的男子的墨色長發纏繞在一起,也正好吹開了南宮遲念的面紗。
窗前的男子驀然轉身,看到門外的兩個人,臉上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速度快地讓人懷疑是自己看花了眼。
“少宮主,我是燕青。”
簡短的介紹,無不透露出這個人的自信。南宮遲念很快將心思藏了起來,打過招呼后自動坐到了桌子旁,慕容夕月緊挨著她坐下,而陳西被留在門外看守。
燕青也不做作,直接在南宮遲念對面坐了下來,并給她和慕容夕月,還有自己各倒了一杯茶水。半開玩笑地說道:“剛剛我回頭的那一剎那,竟然險些將少宮主認成了我的一位故人。你們長得很像。不知道少宮主知道我那位故人嗎?”
“不知。”面對外人時,南宮遲念一向是高冷面癱型。
“少宮主不知,那不知道慕容家主知不知道呢?”燕青轉而就問開了慕容夕月。
“不感興趣。”慕容夕月說。
燕青聽后也并不生氣,反而很是懷念地說:“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她了呢。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
“閣主為何不去看看呢?我想憑暗影樓的本事,這點兒小事應該可以馬上辦好。”南宮遲念一邊說,以維持著場面不陷入尷尬,一邊在心里吐槽,莫非這還有一段淵源?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我怕我知道她過的不好以后,將她帶走。”燕青無奈地笑了笑,接著說,“這次的事情多虧了少宮主,燕青在此謝過少宮主。不知道少宮主想要燕青何以為報呢?”
終于聊到正事了,南宮遲念的心里舒了一口氣。如果再聊那個什么故人,她不知道會不會站起來掐死他。
還未等到南宮遲念故作思考后開口,燕青又開始說話了。
“以少宮主母親當年的一件事情作為回報如何?令夫人當年一笑,可是亂了我的心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