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曉拖著麻木的身子出了延和殿,她發(fā)了一個冷戰(zhàn),手臂交攏,抱緊自己,明明是明媚燦爛的天氣,為什么這么冷啊?
……
宴會上的人都被各自的護衛(wèi)送回了驛站,公良臻聽著張久弗的匯報延和殿發(fā)生的事,眉頭微微挑起,淡淡說道:“不愧是青陽肅一貫的作風。”青陽肅在延和殿所作所為本來就沒有想過要掩蓋,她一貫自負,做出殺幾百人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對于此,公良臻不可置否。更何況此事不僅是殺掉侍衛(wèi),也是在給尸位素餐之人敲個醒,順勢來震懾各國的不安勢力。
可北唐延和殿之事,確實很是傷了北唐王庭的尊嚴,畢竟,這么久來,北唐在青陽肅的鐵血威懾下,一直紀律嚴明,從未出過這么大的亂子,如今丟臉都丟到了別國的面前,若不是那個黑衣女子無心傷害他人,北唐估計會被各國征討。
更何況從昨夜她聽聞到的看,黑衣女子對著青陽肅倒是很熟悉的模樣,而青陽肅對著黑衣女子卻毫無熟悉的樣子,就有趣了,招惹了一個厲害的仇家,自己卻一無所知,這就好玩了。
不過九州出現(xiàn)了如此人物,為什么沒有一點消息出來呢?公良臻眉頭微微蹙起,黑衣女子為尋仇?那……公良臻頭腦中瞬間劃過了一件事情,黑衣女子離開是在鄭宓受傷后的,一個目的是想要殺掉仇人的人,最終停止動手,那么這是否意味著……受傷的人很重要,換言之,鄭宓很重要。
公良臻心中瞬間敞亮,對著張久弗說道:“何源可有什么消息傳過來?”這些天了,按著何源的性情,應該到了稟報消息的時候了。
“何總管那邊還沒有傳來消息,不過有暗衛(wèi)傳來消息,河西一帶各國人員流動越來越多了,都好像是為了平朝寶藏來的。”張久弗回稟到。
“嗯?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般地步了?”公良臻問道。
“是的,王爺,據(jù)影部匯報,河西寶藏中可能有傳國玉璽的存在。這個消息是從南平哪里傳出的,聽聞是她們抓了當?shù)氐孤┑膽T手,問出來的,可那人也是厲害,最終逃了出來,將這個消息泄露了出來,臣已經(jīng)將人控制住了,具體消息還要等著影部出手。”
公良臻點了點頭,河西一帶的寶藏,就好像憑空出現(xiàn)了一樣,來的太突然了,一切太巧合了,很奇怪的是,這是在北唐的地界上面,“那傳出平朝寶藏的人,影部查探出來沒有?”
“回稟王爺,影部已經(jīng)找到了線索,正在順藤摸瓜,不過,好像后面有些一股很強大的勢力在阻止影部探查,就在影部要探查出來的時候,她們被人發(fā)現(xiàn)了,逃了出來,現(xiàn)在還不好聲張,怕打草驚蛇,便退了下來,在遠地里探查。”
“嗯,繼續(xù)查,叫影部的人重心放在查消息上面,河西一帶不要動靜過大,暗中觀察就可以了,那邊的局勢有些混亂,朱雀那邊,具體按照河西一帶的情況來決定。”公良臻說道。
“喏。”張久弗說完,便躬身退下。
公良臻待的張久弗退下后,便向內間中望了一眼,眉目溫柔,溫和的說著:“出來吧!”注視著里面的人。
只見一雙纖細潔白無瑕般的玉手緩緩從珠簾簾幕中慢慢伸出來,紅褐色的檀木鏤空畫壁之上雕刻著五子登科福祿壽喜的圖案,男子微微探出頭來,發(fā)絲乖順的披在背上面,白皙的精致容貌上面,帶著初醒時候的朦朧和嬌憨嫵媚,紅唇微翹,貝齒輕輕咬住下唇,迷蒙的看著公良臻,一襲黑色絲綢緞褻衣松垮垮的搭在身上,若隱若現(xiàn)的露出精致漂亮的蝴蝶骨,他悄悄的向四周望了望,見著屋子里面沒有人,松了一口氣,趿拉著木屐走了出來。
公良臻瞬間眉心微蹙,上前大步,將男子寬松的褻衣拉攏,取下狐裘將男子裹住,北唐的天氣雖然較東周溫暖,但也是初春時節(jié),也不會暖和到哪里去。
她手指微微理著榮珵的頭發(fā),安靜的,手指輕柔的劃過。
榮珵眼睛微微瞇著,像一只順毛過后慵懶的小貓咪,他的手緊緊抱著女子的腰,乖巧的將頭搭在公良臻的懷里。
公良臻寵溺的看著懷里又要睡過去的男子,雙手一抄,就將榮珵抱在懷里,榮珵有些受驚,瞪大了一雙漂亮的鳳眼看著公良臻,嘴唇微微張開。
公良臻眼眸含笑,大踏步的走動著,榮珵有些害怕,手臂緊緊環(huán)在公良臻的脖頸處,縮在了她的懷里,公良臻瞧著男子害怕的模樣,腳步微微放緩,外間離內室再遠也會走完,更何況,路本來就不遠的,她輕輕將榮珵放在床邊,坐在上面,看著榮珵,溫聲說道:“可還是累了,還要睡一下嗎?”
榮珵手臂沒有松開,掛在公良臻的脖頸處,撒嬌著,“阿珵睡好了。”
心中疑惑極了,他對回來一點印象都沒有,便問了出來:“阿珵,我是怎么回來的呢?怎么就在屋里面了。”
公良臻看著榮珵,也沒有隱瞞了他什么,就將事情一一道來,事無遺漏的輕聲說道:“北唐王宮里面發(fā)生了這個事情,我們便回來了。”
榮珵瞬間就緊張了,松開了手,細細的打量著公良臻的身子,見沒有些事,就松了口氣。又倒在公良臻的懷里,慵慵懶懶的,手指繞著公良臻的頭發(fā),微微應了一聲。
“那阿珵怎么看呢?”公良臻低頭問道。
“不就是針對著北唐的嗎?又有什么說的。”榮珵玩著公良臻的頭發(fā)有些不亦樂乎,回答的懶懶的。
“然后呢?”公良臻有些無奈,榮珵本身對著政治是極為敏感的,可性子卻是憊懶極了的。
榮珵一點都不想說著,也不知道為什么臻臻總是要問這個,不過,都是小問題,他認為自己作為她的小竹馬,應該體諒她,便回答說著:“北唐統(tǒng)領這片土地數(shù)百年了,早就把地盤踩熟悉了,那里還會有讓外界的人來呢?事情發(fā)生了這么久,北唐沒有動作便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啊,臻臻。”說完,還疑惑的瞪大那雙鳳眼看著公良臻,好似在問她問什么問出這么直白的問題。
公良臻無奈扶額。便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