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雖算不上驚心動魄卻也著實讓人嚇出一身冷汗,殤看著仍在昏迷當中的未言,久久都沒有說話,一臉的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滿屋跪著的宮女內侍都瑟瑟發抖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殤轉身來到一個宮女面前,那宮女低著頭跪在地上,感覺到有人走近自己,然后她看到金絲勾邊的玄色衣擺出現在自己眼前。她仿佛能聽到自己心砰砰直跳的聲音,她知道眼前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當今高高在上的皇上,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若是能得到皇上的青睞,她死也甘愿。
那宮女聽到殤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是你去請的太醫?”
那宮女將身子伏得更低了些恭敬道:“回皇上,是奴婢。”
“你叫什么?”
那宮女聽皇上問自己名字,心上一喜,但仍恭敬道:“奴婢名叫采薇。”
“今日你救未言有功,便升做侍女,以后只需照顧未言一人便可。”殤說的不緊不慢,就這樣輕描淡寫的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
采薇聽后心中一陣失落,但口中仍歡喜的應道:“叩謝皇上隆恩。”
殤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著那個一直低著頭的宮女問道:“你可知她是如何受的傷?”
“奴婢不知,奴婢發現姑娘時,姑娘已經受傷昏迷。”
“她受傷前在做何事?可有什么人見過她?”殤覺得未言受傷一事并非那么簡單,他勢必要查清楚。
“奴婢不在姑娘身邊伺候,姑娘的行蹤奴婢也不清楚,不過奴婢知道姑娘時常喜歡坐在桃樹上。”采薇不敢胡言,只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回稟給了皇上。
殤微蹙劍眉,似是疑惑又似是自言自語道:“坐在桃樹上?”
采薇應道:“是。”
他竟不知未言還有這種喜好,若是從桃樹上摔下來倒也說得通,但是以未言的武功是絕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難道是未言還在樹上時體內的毒發作,才使她失去控制掉下樹來,殤自是知道未言的毒發作時會有多痛苦,就算是意志堅強的男子怕也會承受不住。
但殤也知道未言在前幾日剛服過解藥,即使再次發作也要等到10日后。殤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其實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在這宮中還有誰會有這種膽量做這種事,他問這些只是想更快的找到證據。
殤看向未言,發現其睡的并不踏實,他想到未言第一次在政和殿睡著時也是這般,緊蹙著眉頭,好似在做一個庸長的噩夢。殤不禁想難道她每晚都睡得如此不安穩嗎?是因為長期受這毒的折磨的緣故嗎?她也是個可憐的女子。
殤心中既生氣又自責,自己作為皇上,卻連自己答應要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他答應了秦墨會保護好未言,卻還是百密一疏,若不是宮女及時發現,估計未言已經喪命,看樣子他還是低估了這后宮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