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葛拉克這法王眼里,他們三人簡直就是小屁孩一樣不堪一擊。
不過,藍月鎮這種小地方,居然會一口氣吸引三個大法師光臨,其中肯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原因。
想必跟凌凡有什么直接或者間接的關系。
當即悄悄跟了上去,一直保持在三人的頭頂上方飛行,絲毫沒讓他們有半點察覺。
當三人來到藍月鎮上空后,便忽然停了下來,似乎在商議什么。
葛拉克慢慢飛近了一點,凝神細聽。
中間那個高個子說道:“藍月鎮,就是這里了。”
“這么個小鎮子,能有什么大事么?居然要我們三人一起來。”左邊長著紅色頭發的人說道。
“這次任務,是針對一個見習法師,他叫凌凡。據說這個人殺死了藥劑師公會副會長的遠房親戚,而且是滅門。”右邊嗓門沙啞的人回答道。
“藥劑師公會的事,怎么要讓我們魔法公會來辦?”紅發頗為不滿。
“上面交代的事,你問這么多干什么?”沙啞嗓門白了他一眼,“我們只管辦事,拿賞錢,其它不多問。”
“嘿嘿,說的是,只要有錢,要我當啞巴都行啊。”紅發奸笑了一聲。
“何止當啞巴,只要錢給夠,把我爹變成啞巴我也做了!”高個子無恥地說道。
“哈哈哈!”三人一起狂笑起來。
葛拉克不禁暗暗搖頭,他是怎么也沒想到,堂堂魔法師公會,居然會淪落到現在這樣的境地,不但成了藥劑師公會的附庸,甚至替藥劑師公會干起殺人越貨的齷蹉勾當來。
連傭兵公會都還要講究信用,名譽,而魔法師公會則變成這樣,實在令人痛心。
雪狼國三位法王,一位是皇室之人,一人是藥劑師公會的會長,而他葛拉克,則是霜希家的人,王爵府的中流砥柱。
皇室,藥劑師公會,王爵府三方鼎力,還能保持微妙的平衡,這里面的重要因素,就是三位法王各自鎮守一方勢力。
而本應該成為第四股力量的魔法師公會,一百年來,都沒有一位法王出現,就連最強的會長,也只是八級傳奇法師。
依附強者是這個世界的一個重要生存法則,所以,很多魔法師公會里面天賦較高的人,都陸續選擇了自己新的歸宿,皇室,藥劑師公會,王爵府的勢力也就越來越強大,而那些資質平庸的人,就只有無奈地留在魔法師公會,強者愈強,弱者也就越弱。
一百年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魔法公會的淪落,絕不是一朝一夕。
真是給魔法師丟人啊!
葛拉克感慨不已,恨不得沖下去狠狠扇這三人幾個大耳刮子,但還是強行忍住。
“不過,有一點要注意——”高個子收斂笑聲,提醒兩人,“上頭給我們的任務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主動跟這個凌凡正面交手。”
“為什么?區區一個見習法師,還怕他不成?”
“你們不懂,這小子據說昨天救了王子一命,皇室在關注他,而且他似乎深受王爵大人器重,如果他出了意外,會惹出很大的麻煩,所以不能輕舉妄動。”
“那我們過來干什么?”
“這鎮上有個富商叫漢德,他前兩天用信鴉給藥劑師公會副會長寫了封信,報告了這里的情況,而且宣誓效忠,所以,上頭要我們幫他重新獲得鎮上的統治權。”高個子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只要隨時在他左右護衛就可以了。”
“所以說,我們其實只是來幫那個漢德站臺,讓凌凡忌憚他的力量,不敢對他動手,好讓他能順利當上鎮長之類的,是這個意思吧?”
“沒錯!而且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暴露我們的真實身份,我們只以傭兵護衛的身份出現。”
“這算個什么任務?豈不是太大材小用了?要我們堂堂三個大法師來,就為了幫他們重獲小鎮的統治權?給他當保鏢?”沙啞嗓門覺得不可思議,“這么一個窮鄉僻壤的小破鎮子,堂堂藥劑師公會副會長干嘛看重這里,他隨便出手,都能買下一座城市了吧?”
“那就不干我們的事了。”高個子說道,望了兩人一眼,笑道:“這事如果辦好了,上頭會給我們三倍賞金!”
“三、三倍?”另外兩人都興奮不已,頓時將之前的疑惑全部拋到腦后去了。
“走吧,那漢德的宅邸就是河畔那座最大的紅房子。”
三人看好方向,快速降落,消失在視野之中。
等他們離開,葛拉克從懷里掏出一張白紙,快速折疊成一只紙鶴形狀,念動咒語,輕聲說道:“飛到璃霜那里,告訴她,要她派人嚴密監視藥劑師公會跟魔法師公會,他們一定有什么針對藍月鎮跟凌凡的陰謀詭計,十分急迫想要獲得藍月鎮的統治權,又不想張揚此事!我先要保護未來的好孫女婿,好弟子,暫時不回去了!”
說完,將紙鶴朝遠方一拋,那紙鶴仿佛獲得生命一般,扇動翅膀,快速地乘風遠去。
以他的實力,要收拾這三個敗類,也就是舉手之間的事,不過,他也十分疑惑,為什么藥劑師公會如此看重藍月鎮,如此希望將藍月鎮納入他們的控制之下?
因為凌凡嗎?
不太可能,因為從他們的談話中聽得出來,藥劑師公會通過那親戚,對藍月鎮的控制已經很久了。
葛拉克有種感覺,藍月鎮一定遠比表面上更加重要,這平靜祥和的小鎮之下,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以至于讓藥劑師公會如此急于將其重新納入囊中,卻又不敢太過張揚,引起其它人注意。
葛拉克決定,放長線釣大魚,反正只要自己陪在凌凡身旁,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傷到他分毫。
忽然想起,那三個家伙說要偽裝成傭兵的身份,一時好玩心起,也決定偽裝一番……
此時的凌凡,已經到家。
門口赫然站著兩名雪狼衛。
“兩位大哥,你們辛苦了,請收下這些,然后你們就可以回去復命了!”凌凡使了個眼色,蘭德立即上前,將數好的一百枚金幣送給他們。
“這個,我們不能收,你對我們雪狼衛有恩,我們幫你照顧下家人,是應該的!”兩名雪狼衛紛紛搖頭拒絕。
“兩位大哥,見外了,你們是雪狼衛,是皇室衛隊,護衛皇室,才是應該的,現在讓你們為我這個平頭百姓守護家人,理應好好答謝你們才是!”凌凡笑道,接過錢袋,親自遞給他們。
“那……那好吧,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凌凡兄弟!”雪狼衛這才收下錢袋,面露喜色,雖然他們倒不貪財,但能有這么多錢拿,還是十分開心的。
“蘭德,讓護衛隊護送兩位雪狼衛大哥出鎮!”凌凡說完這句話,又壓低聲音問道:“科迪在哪里?怎么一直沒見到他?”
“就是那天你走之后,他忽然說頭暈,就回去休息了,昨天我還去看過他,還是有點爬不起來的感覺,他媽媽說,昨晚他還夢游來著,可能病的不輕。”
“哦……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護衛隊,列隊!”蘭德喊道。
所有隊員整齊地在凌凡家門外列隊站好,刀劍生輝,顯得很有點正規軍的氣勢。
“敬禮!”
隊員們整齊劃一地舉起刀劍,齊聲呼號,又放下,連續三次。
這是蘭德新想出來的禮儀,看這整齊的架勢,平時一定沒少練就是了。
眾人這才離開,門前終于清靜許多。
正要敲門,房門卻自己打開了,愛麗安娜的身影出現在那里。
“我回來了,媽!”凌凡笑道。
愛麗安娜擁抱著兒子,吻了下他的額頭,慈愛地說道:“回來就好,快進來吧,孩子!”
走進家門,凌凡終于感到一絲安心。
“父親呢,好些了吧?”凌凡最擔心的就是凌長空的情況。
“好很多了,血已經止住了,只是還有點虛弱,現在還在昏睡。”愛麗安娜將他帶到臥房門口,輕輕推開門。
凌長空正躺在床上,陷入沉睡,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呼吸平穩順暢,沒有生命危險。
見父親無礙,凌凡這才稍感安心。
跟愛麗安娜走到房廳坐下,問道:“父親的那個紋身,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為什么會有金色斗王氣息?他怎么會被詛咒的?是誰詛咒的?”
愛麗安娜撫摸著兒子的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你父親不是壞人,記住這一點就哈了,你的這些問題,還是等他恢復過來,自己去問他吧。”
“那他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愛麗安娜望著房梁,回憶道:“十六年前你出生的當天,有人來追殺我們,那是他最后一次施展斗技……后來,他昏睡了整整十天才醒過來,我想,這次應該也是這樣吧。”
十天嗎?好吧,只要父親平安無事,多少天我都原意等。
而且,更重要的是,愛麗安娜的這番話,透露出一個重要信息,他們家以前一定有個什么厲害的仇家!
能對斗王下詛咒,還能讓斗王沒能力抵抗,這樣的實力,真的可以說是有點驚世駭俗的。
無論是誰下的詛咒,我凌凡一定要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