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女人的胃口比他想象中大得多,而且最令他無奈的是,她太聰明了。
她顯然知道他在這個時候過來,所求之事必然與此事四方城的困境有關,而這種事一旦插手必然要付出極為不菲的代價,所以,哪怕他拿出了新式玄器的圖紙,依然很難讓這個聰慧的女子動心。
“不知道傾城姑娘可曾聽說過天武者!”
紀風目光炯炯的盯著她絕美的面龐,話音平淡,可在沈傾城的耳中卻宛如驚雷!
“呵呵,那不過是個傳說罷了。”沈傾城面色變了變,輕笑起來,“你不會想說你就是吧....”
“有何不可!”
紀風直起身子,他知道想要對方低頭,他必須表現出自己的價值,對一個傳承百年的勢力來說,沒有價值的人毫無存在的意義。
毫不猶豫的,一股遠比尋常武者磅礴的氣勢轟然爆發,濃重的威嚴自他身上出現,雙目神光綻放,猶如蒼天俯瞰大地,睥睨高遠。
這一刻的紀風在沈傾城的眼中就仿佛蒼天化身,落入人間代天巡狩,無人敢于冒犯。
“超階武者!”
沈傾城終于忍不住變了顏色,她很清楚兩天前紀風的實力,不過區區鍛體境,值得她重視的不過是他那新奇的煉器手法以及背后隱隱存在的煉器高手。
但轉眼居然就成為了超階武者,想來這必然與那秘境脫不了關系。
關于天武者的資料這世上本就不多,她也是偶然在家族藏書閣中看見過一些關于天武者的記載。
要成為天武者必然需要吸收一份秘境本源,一旦吸收成功本源的強大力量會瞬間讓人一步登天,方一踏入武者便是超階。
不過秘境本源又豈是那么好吸收的。
天武大陸之上千百年來開啟的秘境無數,但真正能成為天武者的一個都沒有。
那便是因為想要吸收秘境本源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條件。
傳說只有以至尊神器級別的存在作為輔助才能夠有著吸納秘境本源的可能性。
而至尊神器除了上古之時有過傳聞,在如今根本聽都沒有聽說過,她幾乎以為那就真的只是一個傳說。
他們千古拍賣行傳承悠久,所憑借的也不過是一件不朽帝器而已,而在帝器之上還有著天地圣器的存在,然后才是至尊神器,那等神物意味著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想要什么!”
沈傾城第一次正色起來,面色凝然,顯示出了一個當家女主人的真正風范。
紀風心中贊嘆,這個女人似乎總能夠第一時間做出最理智的選擇,雖然有著花瓶的外表,但如果真當她是一個花瓶那只能說你太蠢了,她有著不符合她外表的精明和果斷,絕非等閑可以視之。
“我需要你的全力支持!”紀風鄭重的看著她,承諾道:“作為回報,我可以不惜任何代價為你做三件事!”
自然,這三件事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的,這其中的度他相信以沈傾城的聰明不需要他多說。
話音一落,兩人都保持了相應的沉默,紀風在等待著對方的答復,而沈傾城則是在思考其中的得失,最重要的是,是否值得。
天武者!至尊神器!
她的目光明滅不定,她能夠感受到對面這個少年身上所隱藏的巨大秘密,絕不是輕易可以觸碰的,這其中的風險足以令她背后傳承千年的千古拍賣行都為之傾覆,但相應的,巨大的風險同樣伴隨著巨大的利益。
要知道,天武者可不僅只是意味著遠超同階武者的元力儲量,也不單單只是同階無敵四個字能夠概述的,它意味著通往至尊的資格證,成為神級至尊強者的前提,而這片大陸已經太久沒有出過神級的至尊強者了。
追隨一個未來的神級至尊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呢!
沈傾城淡淡的想到,心中隱隱升起了絲絲灼熱。
好久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呢。
她伸出手,嫣然一笑,明媚的眸光看著紀風。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紀風笑著漏出一口白牙,心中緩緩舒了一口氣。
“我相信,你不會后悔你今天所做的決定!”
......
帶著無數的資源,心滿意足的悄悄回到了紀家密室,此時紀陽和秦嵐二人都已經回來了,二人的面色都很難看,顯然這一趟偵查的信息并不是好消息。
“風哥,城主府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我們必須早做打算!”
紀陽顯得憂心忡忡。
“域外邪魔的大軍完全把城主府包圍了,領頭的看不清深淺,但絕對是一名武王級別的強者。
而且他的麾下,武師強者超過數百名,不乏高階武師,至于武者更是不計其數,城主府若非依靠一道陣法支撐,只怕早就被攻陷了。
如今,宋顏兩家有變,我們唯一的依仗只有城外的海老他們加上妖獸大軍,可這些力量在他們面前無異于以卵擊石,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他有些頹唐。
“別灰心,我們還沒到水盡山窮的地步就不能放棄。”
紀風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了一旁沉默的秦嵐。
“少城主,我想我們還會有支援的對吧!”
“沒錯,我父親傳消息給我,他已經通知了最近的烈火軍,但是要等他們趕到至少還要一天。”
秦嵐抿了抿嘴唇。
“可是,領頭的那名武王強者是我很多年前就不知去向的叔叔,他很清楚城主府的防衛,只怕他有其他手段破陣。
真不知道我父親能不能堅持到那個時間。
我真是沒想到我叔叔他居然會喪心病狂的投靠域外邪魔!
他應該比所有人都清楚天外邪魔的可怕才對!”
紀風搖了搖頭,沉聲道:“正是因為他知道天外邪魔的可怕才會前去投靠,人的欲望往往會讓人迷失自我,不管如何,我們必須做點什么。”
“我要去一趟顏家,顏家的族長和大長老一直沒有出現,我懷疑他們應該被囚禁了,趁對方現在全力進攻城主府,我們可以去團結所有可以團結的力量,如果勢不可為,就只能盡力一搏!”
紀風狠狠的一揮拳,看向了秦嵐。
“至于少城主,你們在城中應該也還有一些殘存的勢力,我讓小陽子和琉璃跟著你,我只有一點要求,就是聚集一切力量,等待時機!”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圍繞著紀風,聽從指令,在這等情況下他所表現出的一切仿佛不經意間就將能夠讓人折服。
“好!”
秦嵐深深的看了他一點,答應道。
“我要跟著你!”
一道清澈無暇的聲音響起,卻是紀琉璃滿臉倔強的說道。
“聽話,少城主那邊更需要你,我這邊還是有一定的風險的,如今顏家到底如何了也不清楚,人越少暴露的可能性越低。”
紀風柔聲解釋道,轉而強硬起來。
“不要任性了。”
紀琉璃寶石般眸子微微黯淡,低著頭不說話。
“好了!”
紀風看了幾人一眼。
“事不宜遲,出發吧!”
聲音落下,整個人便直接離開了,剩下三人看了一眼,也直接踏上了自己的行程。
.....
一路潛行在陰影中,悄無聲息的前行,偶有遇到四處巡邏的血士也是匆忙避開,很快就來到了顏家府邸。
顏家作為三大家族中以富裕著稱的家族,自家府邸自然也是極為富麗堂皇,比起紀家府邸更添了幾分貴氣了華麗。
只是此時卻異常的寂靜,彷如鬼蜮一般。
皺了皺眉,強行壓下心頭那股不好的感覺,悄悄的潛入了進去。
一路走來,一個人都沒有看見,大廳,演武場,武閣,都是空空蕩蕩,死氣沉沉毫無人氣。
終于在游蕩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后,才在不遠處一間看上去頗為清雅的房間中發現了一絲微弱卻熟悉的氣息。
神情激動的他,在發現四周確定沒有人埋伏的情況下,直接現身沖了進去。
而就在他沖進這房間的時候,他沒發現大門處一道淡淡的漣漪一閃而逝。
一進去,入眼的便是一張他神思已久的面龐,依舊是那么美麗和動人,只是此時卻多了幾分慘白和柔弱,她呆呆的靠在床邊,目光中滿是死寂。
突然闖入的紀風讓她嚇了一跳,在看清紀風的臉之后瞬間紅了眼眶,直接撲到了紀風的懷里,淚水奪目而出。
“都死了,都死了,大叔,二伯,大娘,三嬸,小紅,小李,都死了,就連父親也被他們抓了,嗚嗚嗚....”
她死死的抱著紀風,像是抓住了那黑暗中突兀闖入的一點亮光,再也不肯放手。
“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啊!”
“放心,放心,清雪,有我在!”
紀風狠狠的把她摟在懷里,心痛難當。
“我帶你離開這!”
“完了,完了,是我害了你!”
顏清雪站起身,退了一步,滿面惶然。
“這里被陣法包圍了,出不去,出不去的!是我害了你!”
紀風心頭一跳,卻只是堅定的看著她,伸出手拉住她。
“相信我!”
顏清雪看著他,那樣堅定的目光讓她也變得堅強了起來,她本就不是那么軟弱的女生,只是短時間內遭遇了人生中太多可怕的變故,一時間難以恢復罷了。
而此時此刻,仿佛只要身邊有他在,就能給她無窮的力量。
“好!”
她反手僅僅的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紀風目光沉靜,拉著她往外走去,在經過門口的時候,一道烏青的光幕浮現阻攔住了他,但隨著一道無形的透明火焰浮現,這光幕便眨眼加淡去。
一出門,不知何時,密密麻麻的血士已經將他們完全包圍,為首的還有數名武師強者,此時的他們可說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這是一條死路!
紀風目光微縮,卻是握緊了顏清雪的手,站在她的身前,傲然而立。
冷風呼嘯,無數雙猩紅的眼眸死死的盯著他,任他平時再冷靜也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
不說那些武師強者,單單這無數武者級別的血士他就難以應付。
看似他之前已經殺了兩個武師強者,但那兩個武師不過才堪堪達到初階,更重要的是這些人都是屬于被邪法催生出來的東西,先天上實力就比同級別弱了許多,而他靠著一身龐大的元力幾乎是可以媲美一般的初階武師實力,自然是隨意吊打那些發育不完全的初階武師。
但一旦遇到中階級別的武師強者,元力雄厚的優勢就小了太多,最重要的是質的差距被拉開了,導致他很難用元力破開對方的防御,導致的結果就是隨便一個中階武師都可以把他按在地上各種摩擦。
而面前的武師中,低階武師不提,就他感應中,中階武師起碼超過八個,甚至還有一名達到了高階武師的強者。
總之正面對抗的話,可以說他是絕難以幸免,而以他雷屬性功法和駕馭風屬性的能力,一旦全力而為速度絕對不容小覷,就算是如今的局面他也有著幾分逃跑的可能。
可是他的身后還有一個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人兒,所以他絕不可能逃,那么便唯有一戰!
一番思緒轉瞬即逝,主意已定,他也是毫不猶豫,一身氣勢勃然爆發,瞬間拔劍而起。
“給我上!不要傷到未來的圣子夫人!”
一名頭領模樣的灰袍人喝道。
無數血士便如潮水般一涌而上,黑芒席卷,鋪天蓋地,雖然武師級別的血士沒有出手,但這無數武者級別的血士合力也是異常可怕。
圣子夫人?
紀風眸光一變,手下卻是毫不留情,劍光九分,青光四溢,狂風隨劍身涌動,四方狂涌,八方炸裂,劍光下數十名血士化作灰燼。
黑灰飄散,無數血士目光中懼色一閃而逝,反而變得更加瘋狂,刀劍齊出,拳腳加身,攻勢愈盛了幾分。
紀風卻是毫無懼色,嘴角顯出不屑的神情,一手持劍,一手攬住顏清雪細嫩的腰身,飛身而起,劃出一個巨大圓圈從天而降,狂風結合劍氣化作銳利的風刃,四面八方的席卷而出,一瞬間清空了周邊整整方圓十米的地方。
“可惡的小子!一群沒用的廢物!”灰袍人頭領面色難看,沖著周圍的十幾名武師級血士說道:“你們也上。”
“是!”十幾名武師轟然應是,盡皆全力出手。
紀風心神跳動,瘋狂的預警,一瞬間,一道道法決在心中浮現,最終化作五個金光爍爍的文字。
赤焰爆元法!
紀家珍藏數年的增幅秘技,之前三天的時間他記下了秘技中所有的細節,但還有幾個關節遲遲沒有參悟,直到這一刻,巨大的危機壓迫下,終于徹底悟透。
這是一種焚燒體內元力以求在短時間爆發出更強實力的秘技,修煉到極致,甚至能夠一瞬間燃燒所有元力爆發出至強的一擊,不過一旦到了那種地步,出手的那一刻只怕身體就會因為承受不住那么可怕的力量而被直接撐爆。
紀風眉頭輕揚,黑發下的雙眼生出赤焰,面對著十幾名武師的進攻,劍身輕舉,一股遠超之前的氣勢勃然爆發!
之前的他就可以強戰初階武師,如今運轉赤焰爆元法,大跨度的提升,氣勢之強幾乎足以媲美高階武師。
這十幾名武師雖然有著幾個中階武師,但也絕不足以匹敵這一刻的他。
“追風三仙劍!”
瞬間,青色的劍光化作一道巨型風刃,空氣發出嗡鳴之聲,直接向前斬去。
數十名初階武師稍作抵抗便在無盡的狂風中湮沒,唯有少數的幾個中階武師可堪抵擋,也是直接重傷倒地,余波席卷,無數武者級別的血士也是直接灰飛煙滅。
但這一劍之后紀風也是面色發白,想要使用不屬于自身的強大力量就必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一劍的威力之強就算是尋常高階武師只怕也難以媲美,但相應的是巨大的消耗,他的混沌氣海都直接空了三分之一,要知道他的混沌氣海可是其他同階別武者的數十倍,換句話說,任何一個超階武者用了這秘法也絕不可能爆發出這樣可怕的一擊。
也唯有他才有這這種可怕的爆發。
更何況,若非他是由天地本源突破,在本源的淬煉下有著遠超同階武者的體質,單單那狂暴的力量就足以將他的身體撐爆。
“這怎么可能!”
灰袍人頭領面色大變,這一瞬間的變化就算是他也根本接受不了,一個武者級別的少年,居然一劍滅了十幾個武師?
任何人若非親眼所見只怕也會以為是天方夜譚。
“可惡!我就不相信,這樣的力量你一個武者可以隨隨便便就用出來!給我去死!”
場面到了這個地步,一開始的輕視早已經消失的干干凈凈,如此巨大的損失,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跟主上交代,他必須盡快結束這場戰斗!
心念及此,一柄漆黑的寶刀直接在手中出現,頓時整個場面都變得幽冷了幾分,刀身方顯,身影便猛然變幻,轟然間無匹的刀氣席卷而出,自天空向著紀風狠狠劈了過去。
這一刀毫無留手,作為一個真正的高階武師,并且手握上品玄器冷幽寶刀,他有自信就算是紀風再用出剛才的那一劍他也可以將之斬于刀下。
雖然同樣是秘法培育出來的血士,但能夠達到高階武師的也是寥寥無幾,所以這一刀之威也絕非等閑。
面對這幾乎無可抵擋的一刀,紀風面色依然冷靜如常,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顏清雪,那絕美的面龐上此時不僅有著惶然,更有著抹不去的擔憂,她死死的咬著嘴唇不發出一點聲響。
是怕影響到我嗎?
他心中想到,果然我還是不夠強大啊。
沖著她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緊了緊握著她冰涼的手,回過頭目光中便已然滿是堅定,再無絲毫波動。
炎陽劍瞬間消失,轉而抬手,伸出了一根細嫩的手指。
在赤焰爆元法中有一式不算武學的武學,一般人很難領悟,就算領悟了也很難用出來,它的前提就是將赤焰爆元法修至巔峰,然后一瞬間燃燒體內所有元力爆發出至強的一擊。
一擊過后,生死由天!
此式名為,赤焰一擊!
....
四方城中央,城主府。
金光繚繞,堅不可摧,環顧四周,無數面色猙獰的血士將之團團包圍,卻不能越雷池一步。
“秦天運,你居然敢和邪魔勾結,破壞上古封印,你可曾想過帝國的雷霆震怒!”
金光之中,一名面色威嚴的中年男子在金光中央沉沉浮浮,此時怒色一起,更平添了幾分威勢。
金光大陣之前,一名灰袍人冷然一笑,騰空而起,與其針鋒相對,無盡的血光與死氣彌漫周身,氣勢絲毫不落下風。
“秦天龍,少在那里擺大哥的架勢,你以為我還是那個你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的乖巧弟弟嗎?
自從二十年前被趕出這里,我就無時無刻不不期待這一天的到來,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為此我不惜一切!”
灰袍人或者說是秦天運陰冷的開口,聲音低沉卻仿佛咆哮,為了這一天,他付出了太多太多,想起二十年來的經歷,哪怕是他如今的心境也忍不住浮起波瀾。
“你已經入魔了,沒想到當年一念之仁居然帶來如此滔天大禍,你應該知道這六階金光大陣有我坐鎮,決不是你可以攻破的,等帝國大軍趕到,你只有死路一條,若是你現在棄暗投明,我保你不死!”
秦天龍面色沉靜,哪怕面對無數邪魔包圍也是無波無瀾。
這時,秦天運身后,一名半步武王級別的血士上前,面色恭敬的說道。
“大人,一切已經就緒。”
秦天運聽罷,大笑起來,一掀灰袍,露出了一張可怕之極的臉龐,密密麻麻的刀紋遍布其上,一雙猩紅的雙眸血光乍起。
“你還是這么自大,你以為我敢發起這場進攻就沒有絲毫準備嗎?你可看到我這張臉,這二十年,每過一天我就在臉上刻下一刀,只為了這一天早日到來,我一切的付出今天都會得到回報!”
他的嘴角勾起一絲快意的微笑,在這張滿是疤痕臉上顯得異常可怕,隨即他的眸子中露出一道冷光,直接喝道。
“動手!”
話音一落,無數血士便是氣勢勃發,元力涌起,一道道血光沖天而去,最終全部相連,無盡的血色仿佛一張巨大的血網將金光籠罩。
一道道血線勾勒而出,最終匯聚在秦天運周身,秦天運踏空而起,恐怖的氣勢一再拔高,一把巨大的血刀在半空中凝聚而出,刀鋒銳利無比,殺機四溢。
秦天龍瞬間變了臉色。
“六階攻擊陣法!”
他神情凝重,周身氣勢爆發,無盡的金光隨之匯聚而起,形成了一面氣勢恢弘的巨大金鐘,金鐘一現,便顯出一股堅不可摧的意志,鎮壓八方,守御無極。
秦天運冷冷一笑。
“這樣的元力運用是要吸收周圍地脈的吧,早就知道這一點的我,你以為,會給你跟我對抗的機會嗎?天真!”
秦天龍心中不安,正待說話,便感應到一股無形的震動,大陣中源源不絕的力量瞬間削弱了九成,鎮壓四方的巨大金鐘直接崩潰,彌漫四周的金光也直接黯淡了幾分。
“你居然破壞了地脈,地脈一毀,這方圓千里都將寸草不生,你好狠的心!”
他的面色發白,心中第一次生出無力的感覺。
秦天運冷漠的看著他。
“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當年大哥你不就是這樣做的?”
他抬起手,那手便仿佛漲大了無數倍,直接握住了半空中的那柄滔天巨刀。
“斬!”
刀身一動,便是橫貫天地,蓋壓萬物。
刀身落下,便是鋒芒畢露,破滅一切!
轟!
咔嚓咔嚓,一道道琉璃破碎的聲音想起,就見金光破碎,大陣消散,城主府中無數護衛紛紛萎靡倒地,秦天龍威武的身軀也自天際飛速墜落。
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咳咳!”
秦天龍一身氣息虛浮,掙扎著起身,忽然一道陰影出現在他的身前。
“我的好大哥,你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秦天運一臉冷酷的站在他的面前,俯視于他。
秦天龍抬起頭,目光淡淡。
“我只恨當年沒有斬草除根才留下今日禍患!”
此時此刻,他反而徹底平靜了下來。
“動手吧!”
“哼,想死可沒有這么容易!等到明日,我會在召集所有臣民在眾目睽睽之下公開處決你,那種場面,真是想想都讓人覺得興奮!”
秦天運語氣顯出激昂,神情第一次變得熱切,似乎迫不及待的看到那一刻的場面。
但轉而掃了一眼秦天龍,目光中冷色一閃而逝。
“不過,為了防止大哥你不死心,我還是要做點防備才行!”
抬手間,一道道血光射出,瞬間穿透秦天龍的身軀,直接把他所有的經脈切斷,不留絲毫讓對方反撲的機會。
秦天龍悶哼一聲,整個人無力的倒了下去,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臉上無比的扭曲,但他看向秦天運的目光卻是無比平靜,平靜之后還有著無盡的悲哀。
秦天運看著他的目光,怒火大盛,殺機彌漫,但轉而平復下去,對著身后的血士吩咐道:“帶他下去。”
身后的血士應了一聲,便是上前將毫無抵抗之力的秦天龍帶了下去。
忽然,不遠處,一道無比熾熱的力量升騰而起,威視之強幾乎已經隱隱媲美武王了。
“顏家的方向?”
秦天運眉頭一皺,身形起落間瞬間消失在原地。
.....
顏家大院,紀風一指點出,可怕的氣機讓無數血士為之恐懼,空間在這一指下都隱隱泛起漣漪。
雖然他站在原地沒動,但這一指卻仿佛跨越了空間,落在了那高階武師血士的面前。
他只覺這一指之下,仿佛天地都碾壓而來,他全力的一刀瞬間便被破去。
余威不減,依舊狠狠的碾壓而來。
他的面色露出絕望,本以為是隨手可以碾壓的螞蟻,居然轉眼變成了有著鋒利爪牙的猛虎!
竭盡全力的抵抗下,血光不要命的涌出,但在這一指之下卻是不斷崩潰,根本無法阻止哪怕片刻。
眨眼間,指尖便到了他的眉心,死亡的氣息前所未有的將他籠罩,瞳孔中完全被這一指的影像所占據。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結局將要揭曉的剎那,一只干枯的手掌突兀的出現在了指尖之前。
無聲無息,但這驚天動地的一指卻無法再前進分毫。
手掌一揮,這一指便是煙消云散,原來這一指完全是元力凝聚,但卻是惟妙惟肖,仿佛真人一指。
“小小年紀,能有此修為,真是不簡單!”
秦天運看著對面的紀風,眸子深深。
“若是你投靠于我,我不殺你!”
“武王!”
紀風心中苦澀,就算是全盛時期他也不是武王的一合之敵,更別說此時他一身元力空虛無比,幾乎連動彈之力都沒有。
“投靠你,那是不可能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堅決的說道。
“有骨氣!”
秦天運語氣陰冷。
“那就去死吧!”
瞬息間,他的身影便來到了紀風的身前,一掌落下,便是死亡降臨。
就在這一刻,他的體內深處,一道絕美的身影目光驟然凌厲,一股可怕的力量含而不發。
......
紀風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那手掌落下,前世今生的畫面走馬觀花般的在他腦海中回放,一個個人影飄過,真切而虛無。
“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還有那么多事等著我去做,可惜沒有機會了。”
閉上雙眼,在這一刻,心中仿佛有什么東西深深的扎根而下。
但隔了幾息,那手掌卻是遲遲沒有落下,睜開眼卻發現顏清雪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前,而那可怕的一掌也是在她的身前便直接停下了。
“你若殺他,我就自殺!”
清冷的聲音響起,其中的堅定卻是清晰可聞。
“要知道你父親還在我手里,你若敢護他,我就殺了你父親!”
秦天運目光冷厲,話語間如同寒風肆虐。
“沒有人能威脅本座!”
“那就一起死!”
顏清雪語氣平靜,但誰也不會懷疑其中的堅決。
秦天運目光變幻,殺機彌漫,但最終還是平靜了下來,冷冷的看著面前的少女,等時機到了,所有違逆我的人都要死!
他淡漠的看著紀風。
“記住,以后我的話將決定你的命運,沒有人能夠違抗我,你更不可能。
來人,把他帶走,關起來!”
他吩咐一聲,便有血士上前將紀風抓了起來。
兩人都沒有抵擋,他們都清楚這是此刻最好的結果,任何的反抗都沒有意義,紀風深深的看了一眼顏清雪,此刻的她單薄的身影看上去格外的凄婉,他沉沉的低下頭,神情幽幽,只是心中激蕩卻不顯分毫。
“命運嗎?我的命運決不會由你來決定!”
“只要不死,就有希望!”
“你等著!”
.....
很快,他就被帶到了一個漆黑的地牢,只有一盞油燈帶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人影綽綽,他直接被狠狠的扔進了一間牢房之中,嘩啦呼啦一陣鐵鏈鎖門的聲音,隨即一切歸于平淡。
半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目光落在了不遠處一個渾身上下血跡斑斑的人影身上。
“沒想到這里還有一個主人!”
隱隱約約的光芒照來,顯出了一張蒼白無比的臉龐,紀風目光一變。
“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