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石子堅三人腳下突然地動山搖,皆站立不穩,紛紛摔倒地上,不斷上下起伏來回翻滾,半壁那珠子卻紋絲不動,一眾脈絡仍源源不斷地將珠子的能量輸送出去。足足盞茶功夫,四周震動才慢慢平息下來,石子堅當先睜開眼睛,感覺四周仍在晃動,閉上眼再稍息一會,才敢爬起身來,腳步卻如踩踏棉花堆上。四處張望好一會,才發現赤鳳凰兩人疊在一起被卡在一條縫隙中,若只有一人,怕早已掉了進去。赤鳳凰看見石子堅站得老遠,以為沒發現自家,便大聲叫道:“笨蛋,咱們在這兒!”石子堅看看前面是個濕滑的陡坡,足有兩丈多長,而赤鳳凰兩人正在坡下卡住,自家下去怕亦難以再上來,縫隙下去亦不知是啥所在?站著看了會,就憑兩手空空真沒法子救出兩人。此時聽得赤鳳凰講話,那縫隙明顯地顫動了一下,兩人更往下進了一點,嚇得石子堅趕緊搖搖手,道:“別動,更別講話!否則掉下去了……”赤鳳凰和蕭鳳琴一聽立馬不敢再妄動,石子堅是急得團團轉,撓頭撓腦仍想不出半點法子。
此時,四周漸漸變得昏暗起來,石子堅向那珠子處張望過去,方才明亮如皓月,如今已變得猶如一盞小油燈,閃著昏黃的光芒,只怕撐不過半會功夫就得滅了。石子堅大驚,黑暗之中更沒辦法救人啊!此時看兩女都看不太清楚了,咋辦呀?石子堅正急在心頭,不留意咽了下口水,卻嗆到氣管里,一下便猛烈地咳起來,好不容易喘過氣來,心里靈機一動,再看兩女已變得模糊不清了。石子堅咬了咬牙,心念“拼了”就趕緊向坡下叫道:“快用手抓上下縫壁,此處可能是咽喉……”蕭鳳琴有個好處就是對石子堅絕對的信任,不管其說啥都信,從不問對錯,估摸是此時女子以夫為綱的社會所共有的,就是所謂的嫁雞隨雞。而赤鳳凰有自己的獨立人格,從小就在強調以自我為主的社會中長大,絕大部分的事都能獨自完成,因此很多事都要獨立思考,其次對其來說,男人只不過是一件工具,要時拿來用用,不要便可甩一邊,情感上沒有半分男人的位置。此時聽得石子堅講,赤鳳凰聽得一頭霧水,憑啥就說這是咽喉?還在一臉懵逼時,蕭鳳琴已開始動手動腳,邊“哇哇”大叫邊不停地抓,蹬著。果然有了些效果,兩人又齊齊往里面進了點,赤鳳凰大駭,怒罵道:“快停下,咱會掉下去的!”蕭鳳琴卻似乎聽不見,仍拼命地抓著,而上面的石子堅仍大聲叫著:“抓,快抓!”上面一片漆黑,赤鳳凰只聽見聲音,卻見不著人,此時一點一點的不受控制地往下,就算再理智的人也會被逼瘋,赤鳳凰卻膽定地閉上眼,深深呼吸兩次,心想自家已死過兩次,還有啥可怕?于是默默地運起功來。
石子堅看看下面黑乎乎,雖仍聽得見蕭鳳琴的叫聲,但心里仍一直往下沉,正思慮中,忽然感覺腳下有些發熱,一股暖流慢慢由腳板滲入,一絲絲往上游走。石子堅大驚,正要挪開雙腳,卻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靈光一閃,馬上明白咋回事,遂運起功來,將那細弱如絲的暖流從涌泉穴中引入,正是那熟悉的感覺,不是赤鳳凰的氣息還有誰?這邊一接上,赤鳳凰那邊便有了感知,立馬將分散在兩條老蚌脈絡上的氣息集合在石子堅這條上,氣息亦瞬即粗了不少,石子堅立馬感知,立即慢慢向上而引。良久,暖流被源源不斷地導至丹田,不斷煉化,與石子堅的氣息融為一體,石子堅感覺脈絡不斷地變的柔韌有力,彈性十足。全身經絡都煉了一遍,感覺到處都是火辣辣的,充滿了力量,之前與兩女胡搞而感到虧虛亦不見了影蹤,石子堅熱得感覺頭頂都快冒火,立即倒運心法,將氣息經掌心注入老蚌的脈絡之中,向赤鳳凰倒送回去。赤鳳凰感慨,這流氓終于想到了反哺,再過一刻,自家怕就支撐不住了。此時感知便迅速將其引入丹田之中煉化,補充了方才的虧虛,身體亦暖和起來,氣息被赤鳳凰運轉了三個周天,呼吸亦變得粗放很多,而蕭鳳琴仍在不停地抓狂。赤鳳凰用頭輕輕撞了幾下背后的蕭鳳琴,見其安靜下來,赤鳳凰便道:“別嚷嚷,沒用的,按俺講的做!”蕭鳳琴本來就聰慧,此時亦感覺有所不同,兩人背相靠在一起,高矮幾乎一樣,背心帖著背心,便感知到赤鳳凰后背的熱。正在詫異間,赤鳳凰又道:“妹子可聽好了,俺傳汝一種心法,汝隨著俺做!”“啥?誰是妹子?汝想做大姐?不行!”蕭鳳琴的腦回路真夠奇特,赤鳳凰被氣得直翻白眼,道:“都啥時候了?還講這些?命都快不保了!”誰知蕭鳳琴卻一根筋,道:“不行,得如今說清楚,不然大家都不要活了!”赤鳳凰真拿其無法,之前沒辦法還不想死,何況如今已有生還的希望,但需要蕭鳳琴協助才行。于是,一臉沒那么好氣地講:“好,好,好,整個流氓都是汝的,俺不要了,行吧?”蕭鳳琴一愣,喃喃道:“誰是流氓?”赤鳳凰快被氣暈了,忽然怒吼道:“石子堅便是!”說著便從背后傳送暖流過去。蕭鳳琴本還想爭執幾句,忽然有股暖流涌入,不敢大意馬上按赤鳳凰叮囑的話而做,不一會,便將暖流引入到丹田中慢慢煉化。赤鳳凰情知蕭鳳琴初練,不敢將太多氣息傳導過去,怕將其脆弱的脈絡撐破,經一番耐心細致的引導,蕭鳳琴很快便領悟了其中的決竅,不再需要赤鳳凰的引導,單獨尋了一根老蚌的經絡,灌入氣息向石子堅那邊游去。不過盞茶功夫,靠著與赤鳳凰的聯系,蕭鳳琴的氣息很快便與石子堅連上,三人通過兩條老蚌脈絡連在一起,氣息熱流不斷循環,老蚌脈絡之中的營養不斷供養三人。
石子堅緊閉雙目,盤腿而坐,雙手分兩邊抵住兩條老蚌脈絡,氣息不斷游走,呼吸越來越粗,膚色越發紅亮起來。三人似貪婪的野獸,不斷地吸食老蚌的養分,似乎已吸食了不少,一個個都脹的通紅,汗如雨下,事實卻不及那脈絡中所流過的養分的一成。石子堅感覺越來越熱,如坐在火山口之上,喉嚨干得快要冒火,想要停功卻不得,心法已不再受三人的控制,不斷自轉,還越來越快。慢慢地,三人肌膚被烘得干裂,如龜殼那般,再一塊塊脫落,換上的肌膚竟是透明如白玉,各脈絡如一條條血線清晰可見。再過約莫三四盞茶功夫,三人的肌膚徹底變得透明,就要內里的骨骼,內臟亦看得一一分明,此時只見那骨骼開始慢慢變紅,石子堅等人如歷煉獄,感覺獄火不停煉燒全身的骨頭,喉嚨似如被人掐著,張開口卻哼不出一聲。三人骨骼由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得通紅,猶如燃燒正旺的火炭,“嗶嗶”聲響徹心頭,內心不停地痛苦吶喊著,正在此時,火勢最盛,老蚌的經脈再亦受不住熾烤,突然暴裂開來,一股墨汁噴出,將三人全包裹在其中。“嗞嗞”聲,猶如將燒紅的鐵淬在水中那邊,三人周遭皆冒著騰騰的白氣。約莫盞茶功夫,白氣散盡,石子堅渾身骨骼黑如玄鐵,而赤鳳凰則赤紅如砂,蕭鳳琴則白透如玉。三人已暈死過去,膚色與呼吸亦慢慢恢復正常,而此時那顆珠子已完全暗下來,三人亦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