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居住區(qū)街頭小巷的商販漸漸變少了,值班的巡邏隊拿著火把將一些路口的火盆點燃,以便夜間的照明。
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從一條小巷中走了出來,他四下環(huán)顧確定沒人跟蹤之后,敲了敲郁金香商會的后門。
“請進~”
一個守衛(wèi)早已等候在后門,黑衣人走進之后,他伸出頭看了看街上,確定沒有可疑的人后,鎖上了后門。
來到商會的前廳后,他脫下了斗篷,露出了一張滿是刀疤的臉。
此人正是海留斯,此時他的披風下背著一把長戰(zhàn)斧,身上披著皮甲,看上去就像是一名幫派混混。
“洛黎閣下。”看見洛黎出來后,海留斯喊到。
“都準備好了吧,探查到獨眼尼克的位置了嗎?”洛黎身后跟著十來個人,這些人當中有翡龍?zhí)柕拇瑔T,也有克麗緹娜的貼身侍衛(wèi),他們都換上皮甲和長刀,普通人一看就會認為這是一群幫派老鼠。
“嗯,聽說今天獨眼尼克去杰諾斯的城堡參加宴會了,我的人在城堡門口親自看見他進去的。”
海留斯放低了聲音說道。
“叫你的人繼續(xù)監(jiān)視,鼴鼠會的人認識你,你留在外圍警戒,防止獨眼尼克突然回來。”
洛黎的計劃是去破壞鼴鼠會的老巢,獨眼尼克不在自然是最好的時機。
“是。”海留斯回答道,隨后他又戴上了斗篷,走進了隊伍。
洛黎望向天空,當最后一絲陽光散去的時候,他目光鎖定在了門上。
“開門,出發(fā)!”
一行人披上了黑色的披風,走進了夜色當中。
……
……
鼠爪酒館
一群人圍成了一圈,他們大聲吶喊著,不斷有人把拳頭砸在桌子上,顯得興奮異常。
而在人群的中間,兩名壯漢正在互毆著,留著胡須的大漢把拳頭砸向了另一個人的臉上,一顆帶著血的牙齒飛向了天花板。
“該死的柴刀,老子在你身上壓了十枚金葉,你可不能輸啊!”
“揍他!對,往死里揍!”
“干得漂亮弗瑞登!再給他一腳!”
戰(zhàn)斗進入了白熱化,雙方都互不讓步,他們的臉上已經(jīng)布滿了血跡,但是只要沒人倒下,戰(zhàn)斗就不會停止。
“快來快來,最后押注了!弗瑞登賠率1:1.2,柴刀賠率1:6,買定離手了啊!”
馬上就要分出結果了,依然有不少人往里邊押注。
“五十金葉,我押柴刀勝。”
這時一個披著斗篷的年輕人拿出了一袋金葉扔在桌子上,押注的人愣了愣,隨即給了他一根木條,上面寫著五十金葉。
年輕人正是洛黎,他喬裝打扮來到了鼴鼠會手下的酒館中,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于是想碰碰運氣。
不過他的運氣似乎不太好,他剛剛押注,柴刀便被弗瑞登一拳擊倒在地,嘴里鼻子里不停冒著血花,看樣子就要結束了。
“繼續(xù)揍他!揍他!”
押了弗瑞登的人頓時沸騰起來了,他們把酒杯扔在地上,不停地比劃著,而另一部分押注了柴刀的人則一邊罵著娘一邊踢著桌子。
“五階巨力術!”
洛黎悄悄施放了一個單體魔法,施加到了柴刀的身上。就在柴刀的時間即將結束的時候,他突然站了起來,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狠狠地給了弗瑞登一拳,就是這么一拳把弗瑞登擊飛了幾米,落地后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萬歲!柴刀!老子就知道你行!”剛剛還怒罵著柴刀的一個老鼠瞬間改了口。
“怎么會這樣?”
“柴刀吃什么藥了?怎么突然這么強了?”
看著柴刀獲勝,酒館中的人群有些驚訝,剛剛那一幕實在是太令人驚嘆了,僅僅一拳,就將他之前挨的那么多拳都給揍了回去。
組織下注的人將金葉發(fā)放了出去,那些押弗瑞登的人一邊罵著一邊走出了酒館,有的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開始悶頭喝酒。
看著人群散去,洛黎拿著贏來的三百金葉,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開始打量起那些比較像鼴鼠會的人。
這里大多數(shù)是一些路過的商人和水手,也有不少冒險者混雜在其中,而剛剛打架的柴刀,他的打扮就是一名水手的模樣。
略過這里的客人,洛黎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門口幾名拿著武器的守衛(wèi)身上,他們的脖子上都紋著同樣的黑色花紋,這能夠讓人很好地判斷出他們的身份。
“剛才謝謝你~”
一名壯漢坐到了洛黎的對桌,正是剛剛獲勝的柴刀。
“謝我什么?我押你的五十金葉可不是在幫助你,你看,我還賺了二百五十金葉回來。”洛黎不知道壯漢什么意思。
“剛才是魔法吧,我能感覺到自己瞬間變強了,以前我有過這種經(jīng)歷,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廢掉了。”柴刀低聲說道。
“我根本不會魔法,或許你找錯人了。”洛黎不想繼續(xù)跟他糾纏。
“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而且我以前是一名騎士,這種感覺我肯定不會認錯的。”柴刀露出了手臂上的十字疤痕。
這時洛黎的注意力終于被吸引了過去,柴刀的手臂上被烙上了一道疤痕,洛黎認得這道疤痕,疤痕的樣子正是光明神殿的十字架圖案。
“這是光明神殿對叛逃騎士的懲罰,烙印能夠封印我體內的圣光之力,別這樣看我,叛逃的不是我,而是我們的團長,我們這些親衛(wèi)騎士同樣要遭受株連之罪。”柴刀淡淡地說道,這句話似乎已經(jīng)說成了習慣。
“你以前是圣諭騎士?”
想到曾經(jīng)見過的圣諭騎士團,洛黎看向了柴刀。
“以前是,現(xiàn)在只是一個落魄的水手,不過我倒是還有一群兄弟,他們都是被光明神殿趕出來的親衛(wèi)騎士。”柴刀拿起啤酒喝了一杯。
“所以你來我這里是想說什么?”
洛黎沒有學習讀心術,根本不知道柴刀的目的。
“你是為了鼴鼠會來的,對吧。”柴刀低下身子,湊到了洛黎面前悄悄說道。
“你怎么知道?”洛黎皺起了眉頭,如果面前這位前圣諭騎士是一個鼴鼠會的成員,他會立刻讓柴刀身首異處。
“我在鼴鼠會和鐵峰造船廠起沖突的時候見過你,而今晚你又出現(xiàn)在鼴鼠會的地盤,不用想也知道原因吧。”柴刀默默說道。
“如果你不閉嘴,我可能會讓你這輩子都開不了口。”洛黎已經(jīng)掏出了夜歌變成了匕首,藏在桌子下面。
“別誤會,兄弟,我們也是為了鼴鼠會而來的,我們需要他們的一些東西,而你們要教訓他們,所以我想,我們或許可以幫助一下對方,這樣大家都能方便一點。”柴刀的聲音壓得很低,低到剛好只能讓洛黎聽到。
“這樣做我們有什么好處?給我一個和你們合作的理由。”洛黎可不會隨便相信陌生人。
“交個朋友,在這個世界上朋友很重要,這一點我深有體會,我坦白告訴你,我們這里有二十六人,目的是鼴鼠會的情報庫,他們都曾是圣諭騎士團的成員,雖然失去了圣光之力,但是戰(zhàn)斗力絲毫不會輸過這些鼴鼠。”
柴刀指向旁桌的十來人,洛黎發(fā)現(xiàn)那其中剛剛有不少人押了弗瑞登贏,想必可能是障眼法,也有可能是柴刀真的弱雞。
“如果你們要和鼴鼠們戰(zhàn)斗的話,我倒是樂意和你們合作。”
洛黎此行本來就是來找麻煩的,最好能干掉他們幾個小頭目,有了這二十來人的幫助,他也許能將這灘水攪得更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