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混戰伊始,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連雄身后的學員們盡管利器在手,但由于連雄的意外倒地,和賈沖喪失戰斗力之后。已經出現頹勢。
多數大兵的心里,極其不愿參與這場無謂的爭斗。尤其是為了賈沖的所謂愛情買單,更是所有人心中的不甘。
但是既然站在同一陣營里,那么象征性的戰斗,還是可以混的。于是一群人瘋狂地叫喊著、比劃著、就是不往前邊靠。
“真是廢物啊,你們倒是上啊,平時哥們長、哥們短的,現在哥們遇難,你們不管了?”倒在地上的連雄,被曲峰和高酋等人圍攻著,但是嘴里卻不閑著。
“還裝硬呢?就他先動刀的,揍他。”曲峰的嗓門,很快便蓋過了連雄的聲音。
工程班作為運輸班后援,始終是站在樓角的一隅,盯著事態的發展進程。
“老傅,我們上不上,連雄他們快堅持不住了。”殷正英雙手緊握,蠢蠢欲動的樣子顯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中。
“上什么?你是不是傻,你看看信號班,才上去多少人?二十多個就把運輸班打沒電了,你認為我們上去夠填坑的嗎?”傅斌一雙小眼睛來回亂轉,不斷地掃視著周圍環境的變化。
“我們不上去,以后在學校怎么混?連雄也不是好惹的,昨天說好的,今天怎么就......”
“大殷,我們現在要見機行事,不能沖動!你可知道我們下屆的運輸班,可是和信號班是來自同分局的。你沒看他們的眼睛在盯著我們嗎?”
“哎,見死不救,會被人恥笑的。我不管了,我先上去了,是我兄弟的,跟我往里沖,先抓宗輔導員做人質。”
傅斌一伸手,抓空了。殷正英喊著口號,領著二十多個學員奔著曲峰和高酋的后面,撲了過去。
“來的好!海分局的兄弟們,截住他們,保護班主任。”
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張勇,大手一揮之后,發出了沖鋒的口令。二十個草原的漢子,猶如野獸一般,沖向殷正英等人。
“我靠...信號班怎么還有人?”殷正英口中大呼著“不好”的同時,張勇的拳頭已經先到了。
“砰”
“啪”
“哎...哎呦......”
“好厲害...快跑......”
慘叫聲此起彼伏。
曲峰揮舞了十幾下拳頭之后,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手機,哭喪著臉對地上的連雄說:“我剛買的電話,因為打你打壞了。你是不是得賠我一個。”
“我擦...你真無恥...呃......”連雄的下半句話,還沒說完,便被曲峰一拳打昏過去。
閆峰和騰飛兩個好戰份子,一直沒有出手。兩個人站在走廊的另一頭,吸著香煙,百無聊賴地看著混亂的場面。
“小瘋子,我壓一包煙,賭他們挺不住海分局的進攻,最多十分鐘就能分勝負。”
“小氣鬼,才一包煙!算了,不玩了。”
“兩包!”
“三包總可以吧!”
“大飛,你要是壓頓酒的話,我就跟你打這個賭了。”
“行,那就聽你的,誰猜錯了,誰請吃飯。”
“帶上我倆,我們給你們作證人。”金超、賀勇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
張勇等人一個沖鋒,就把雷聲大、雨點小的工程班全都打退。在海分局加入不久,另一側的戰斗,也進入了尾聲。鶴城分局的大兵們,用拳腳就把運輸班的中堅力量,打得服服帖帖了。
本來運輸班的學員,還有心與信號班一爭高下,但是看到連雄自倒地之后,便再沒有起來之后。頓時如一盤散沙,全都作鳥獸散了。再加上自己的援兵,被扼殺在了搖籃里,他們已經清楚了明白了一個問題--今天是一敗涂地。
連雄的兇器,同運輸班的利器,均被宗保帶領的學管隊全部收繳,統一鎖在學校的倉庫里。
等到周羽率隊趕到現場的時候,整個宿舍都已經恢復了平靜。
宗保為了維護學校的聲譽,將周羽叫到一邊,善意的說道:“警官,實在是不好意思。學校不知道是哪個學生調皮,誤打了報警電話,讓您們白跑了一趟。”
周羽也不是傻子,看著宗保一臉堆笑的臉,便已經知道事情平息了。
“沒什么?既然是誤報,那么僅此一回,下次可別這么玩了。”周羽笑著說。
“謝謝警官的理解,我送送你。”宗保謙遜的說。
“不用了,那個我妹夫也在這里學習......”周羽想到了邵野,正欲見上一面,但是一看手表的指針,便打消了念頭。
“他是哪個班的?我給你叫來。”宗保很緊張的說。
“不用了,已經很晚了,我明天打他電話。宗老師,再會。”
“額...再會。”
宗保送到門口后,聽到周羽的稱呼,有些意外。
“這個警官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難道他的妹夫說的。”
翌日清晨,宗保便到冰城醫院,看望了受傷的賈沖和邵野二人。邵野左耳朵上方縫了七針,除了偶爾頭痛外,沒有其他癥狀。而賈沖這回算是地地道道的賈王爺了,雙眉中間縫了五針,乍一看上去,就和二郎神一樣。雙目眼眶被踢腫了,兩只眼睛就像蛤蟆一樣,鼓鼓地,似乎稍微一使勁,就要涌出一般。
關于這次打架事件,培訓基地也是毫不留情地,處分了一大批學員。
連雄因持械傷人,被開除學籍,留校察看。賈沖因為受傷緣故,躲過一劫,記大過處分。
至于信號班一眾人等,均被通報批評,后來高酋等人才知道,是因為不持械的原因,而免于追究。也有人傳言,是邵野的家人花了錢、事情才平息的緣故;還有人說是因為張勇等人陰差陽錯,頂著保護班主任的理由,充當了救火隊;但是這些都是道聽途說,無從考證。
............
五天后,邵野出院了。回到寢室的第一天,便聽說了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而引發的大混戰。
“邵野,這是我送給你的,希望你喜歡。回去調養身體,一定不要忘了兄弟啊。”于龍拎著一大袋水果,放在邵野的床鋪之上,眼中閃爍著淚花。
“這是我的,雖然不值錢,但是我們是兄弟嘛!”洪亮拿出珍藏五天的午餐肉,放到邵野的懷里。
“拿著,窮家富路,我身上可就這十元錢了,拿去買塊糖吃吧。”曲峰從褲兜里取出褶褶巴巴的鈔票,硬塞到邵野的兜里。
“謝謝大家,額...有點疼了。”邵野咬著牙,靠在墻壁上。
靳勇看著被傷痛折磨的邵野,關切的問:“兄弟,你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嗎?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說吧!”
“我...我想見見周妍,這是她的電話。”這是邵野很久之前就想說的,只是一直沒有說出口。
“周妍是誰?和我女朋友相比如何?”靳勇一臉蒙圈,突然轉頭問道。“龍,知道嗎?”
“是邵野的女朋友,我見過。是個很文靜的女孩。和你家娟啊,沒法比。”于龍捂著嘴說。
“那還找她干嘛!不如讓我家娟娟,給你介紹一個新朋友,如何?”
靳勇滿臉堆笑,自夸女友之后,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的意思是說,你家那個是喂飽圈,一般的人都比不了。”
“靠,你這小子,說什么呢?給我站住!有種放學別走!”
“哈......”
靳勇兩眼一瞪,整個寢室的人都笑噴了。
冰大校園
周妍的手機,在寢室的更衣柜里,“嗡...嗡嗡......”響個不停。
章琪一會兒開門,一會兒開窗,不斷地張望著三姐的蹤影。
“吱”地一聲門開了,倪芳走進寢室。
“二姐,三姐呢?”章琪著急地問。
倪芳的臉上露出壞壞的笑,用手指輕輕地點了一下章琪的額頭,微笑著說:“怎么了?小妹,這才幾天啊,饞貓病又犯了?”
“沒有,二姐別亂說好嗎?三姐的電話一直在響,從昨晚一直到現在,我都聽著心煩了。”
“是嗎?那我去圖書館找她,她一定在那里找資料。”
此時的周妍,正端坐在冰大圖書館內,翻閱著跟愛情有關的詩詞。在她的心里,有些煩躁,有些困擾,還有些許迷茫。她想從書中找到答案,找到屬于她自己的那份心靈雞湯。
倪芳氣喘吁吁找到周妍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三妹,我可找到你了,快回寢室......”
“怎么了?二姐,有什么急事嗎?”
“小妹說,你的電話,響了一夜。”
“什么......”
周妍聽到這句話之后,心中泛起了漣漪。她拼命地去想,但是還是想不出,誰會給自己打一夜的電話。
“難道是他...他還記得我?”
一道靚影在冰大的校園里快速地奔跑著,等到周妍回到寢室,拿到手機時,那“嗡嗡”聲音已經停止了很久。
“叮...鈴鈴......”電話聲急促地響起。
“喂,邵野,是你嗎?我是妍兒......”
“妹妹,我是哥哥。邵野今早已經離校了,因為生病,暫時休學了。”
“他得了什么病?什么時候的事?”
“妹妹,好好學習,哥哥有時間去看你。”
“哥...哥哥......”
“嘟...嘟嘟......”

不語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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