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知識倘若不是用來發散人們的思維,提升人們的想象力的,那就毫無意義。關于這一點,我覺得你們國度,乃至整個世界的教育都做的不是很好。你們一直在跟小孩子灌輸一種思想:‘倘若不是科學所允許的東西,便都是假的,騙人的’。有的人甚至因此而盲目地否定了鬼的存在。這種思想并非是學校的教科書給孩子灌輸的,而是你們的父母給你們灌輸的。”
時間琳皺著眉頭對我說道。
“扼殺想象力,無異于扼殺無限未來的可能。世界本來就是在新舊更替與物質循環當中無限延伸下去的。倘若你不能夠通過學習知識來打破舊的認知,尋找新的認知,那么知識對于你來說便不是一種翅膀,而是一種桎梏。我這么說你懂了吧?”
她說完,特地觀察了一下我的神情,看見我呆呆的發愣,她把雙手放在胸前,輕聲說道:“請不要責怪我的語氣太過于沉重。我只是引用了令尊的一句原話罷了?!?p> 我的吃驚更甚,因為我的父親在我的印象當中一直是一個守舊木訥的小老頭,倘若不是時間告訴我,我做夢都不會想到他能夠說出來這么一番話。
“當然,這是令尊年輕時候說過的話,我也是聽別人轉述的。他在很年輕的時候在時鐘塔當中演講的時候就說出了這么一番話。”時間補充道?!盎蛟S是因為歲月催人老的緣故,令尊才過中年,已經有些失去斗志了呢。我估計他可能在生活上受過什么挫折吧。”
八卦的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是感情上的挫折。俗話說得好,多情人分手愁白頭,寡情人分手抖三抖。我就很好奇,是什么事情讓我爹從原來那樣一個奮進探索的人變成了現在那種一副小老頭的樣子呢?難不成是什么愛情上的挫折嗎?誒嘿嘿嘿!
看來這個問題有必要去找母親討論一下了。
不過現在我最關心的仍然是那個老家伙去哪兒了。說出國深造,結果居然偷偷跑到南極。每個月給我打一次電話,結果還都是提前錄的。這家伙在隱瞞啥東西?他越是隱瞞我越是想知道。
而且他已經去南極三年了。我很確定地知道這家伙沒有出事,而且肯定和母親暗中有所聯系。要知道,母親雖然是心理咨詢師,但自己本身卻是有焦慮癥的。倘若父親真的杳無音信三年——不,用不了三年,一個星期的時間就足以把她搞得精神崩潰。
不過這個時候告訴我他的消息,我也沒什么空閑。手頭要處理的事情一大堆,哪里有空去思考這家伙到底跑到哪兒去了?
或許當現在的事情告于段落之后,我會花時間去南極一探究竟吧。
當務之急是趕緊練習巴達克尼亞符咒。
……
……
……
這般過了兩天,莉雅忽然來找我了。就在她來之前一個小時,我剛剛跟馬澤爾通過了電話。
馬澤爾告訴我,時機已經成熟了,讓我想辦法按計劃行事。
我于是拿出了他給我準備好的針劑,放在了口袋里。一大早剛吃完飯,正準備去敲莉雅的門,卻不料浮末達居然主動過來找我了。
我以為她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便一針見血地問她什么事情,結果她直接拉著我就走了。
我被浮末達扯著下了樓,來到了街上。
“所以說快點放開我呀!有事情直接說嘛!”
我忍不住抗議道。雖然我本來的目的也是把她約出來。
莉雅松開了手,我拍店身上的灰,略微松了口氣。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一早你就要去凈化結界了,我有事情要對你說。”
她眼巴巴地看著我,說道。她的目光提醒了我,我這才想起來,今天已經是最后一天了。
這里鬧了如此大的動靜,時鐘塔不可能不派人來處理。莉雅如果在這里的話,身懷浮末達力量的她,難免不會被時鐘塔盯上。
所以,我與馬澤爾的計劃必須加快進行了。不能再拖了。
“或許明天我們兩個就再也見不到了,所以有些事情我必須給你講清楚?!备∧┻_正式地對我說道?!靶扪a完裂縫之后,我與你或許就會是敵人了。到時候無論你怎么對待我,我都接受,但是現在,有一些話我必須說出來?!?p> 是啦,她自己已經預感到了明天的場面將會非常棘手,所以已經開始交代后事了嗎?
我知道,她現在的心境應該如同臨審判的死刑囚犯一般。雖然是要按計劃行事的,但好奇心驅使我想要聽聽她會說些什么,我于是答應了她,帶著她走進了一家咖啡店。
坐下之后,我點好了咖啡,然后端正地坐在浮末達.莉雅對面,準備傾聽她的講述。
“我想跟你說一句話?!备∧┻_輕聲說道?!捌鋵嵨蚁矚g你挺久的?!?p> “噗!”
一口咖啡噴了出來。
我看著她的眼睛,確定是金色的。
“你沒在逗我?”
“沒有。我是認真的。”
“老牛吃嫩草?”
“滾!”
她罵了我一句,總算是恢復了往常的神態。
我注意到,她眼睛里的金色有些黯淡。
“從你第一天上課時候坐我旁邊,我就有些喜歡你了。”
我這才意識到,她是那個無知少女的人格。
我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咖啡逐漸地有些涼了,我放在唇邊吹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聞著。那里面有苦味,也有醇香。我不是很品得懂咖啡,只是單純地覺得它好喝而已。
莉雅盯著杯子里打轉的泡沫,沒過多久,她輕輕地用指骨打著瓷杯,忽然說道:“我之所以趕到那片沙漠,是為了追殺一個殺掉我父親的惡人?!?p> “誰?”
“巴達克尼亞艾森?!?p> 我吃了一驚。
這事情莉雅從來沒有對我說過。況且……
這句話是從無知少女人格嘴里說出來的?
她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