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蟲小技!”
就在唐缺開口提醒的同時,許清秋冷哼一聲。
他忽然反手在身后一抓,一條青色小蛇就被他抓到了手中。
人群中不由響起一陣輕呼。
“這毒蛇什么時候繞到他身后去的?我怎么都沒發現?”
“恐怕是孫廣濤飼養的毒物,擁有劇毒,想要偷襲吧!”
“果然是毒王一脈的手段,可惜沒能奏效,他那個對手也不是簡單人物。”
眾人指指點點,低聲議論。
“是那條蛇!”
這時,一直緊張的抱著唐缺胳膊的董雪忽然驚呼一聲。
董茂連忙道:“怎么了?”
“爺爺,前幾天咬我的蛇,就是那條青蛇!”
董雪焦急的指著許清秋手中的青蛇,眼中還有一抹恐懼,顯然對當初的事心有余悸。
“什么?!”
董茂一驚,旋即臉上浮現出暴怒之色。
前段時間,董雪不小心被一條毒蛇咬傷,最終幸好遇到孫廣濤,才得以解毒。
可也正是因此,才讓孫廣濤纏上了董雪,有了后面的這些事情。
現在那條蛇居然又出現了,而且很顯然是孫廣濤的手筆,董茂幾乎在一瞬間,就想通了事情的真相。
虧他還將孫廣濤,看作自己孫女的救命恩人,現在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對方自導自演的戲碼!
臉色頓時鐵青無比,咬牙道:“差點上了他的當,此子好深的心機!”
“是已經上當了好吧?”
唐缺淡淡瞥了董茂一眼。
【來自董茂的負面情緒+4】
此刻,場中的孫廣濤面色也變了。
真實實力,他不是許清秋的對手,所以只能靠他的用毒手段,可現在,就連自己苦心隱藏在對方身上的毒蛇,也被許清秋抓在了手中,孫廣濤心中頓時慌了。
“且慢,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真要殺我,難道不怕我師傅為我報仇嗎!”
孫廣濤大聲道,同時退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他自知完全不是許清秋的對手,只好搬出了他師傅的名頭。
他師傅厲琨,號稱西南毒王,在西南一代威名赫赫,就算是七殺門這樣的大勢力都要賣幾分面子!
果然,正準備動手的許清秋,眉頭一皺,扭頭看向唐缺。
厲琨的名頭,他如雷貫耳,心中還是有幾分忌憚。
這個動作,落在一旁的董茂眼中,讓他不由有些詫異。
“他不是這小子的長輩嗎,難道還要征詢唐缺的意見?”
董茂不解。
這時,原本悠閑嗑著瓜子的唐缺抬起頭,看了孫廣濤一眼,平靜的吐出一個字:“殺?!?p> 話落,許清秋再無猶豫,提劍便向孫廣濤斬去!
人群嘩然,都被驚呆了。
“這兩人什么來頭,真敢殺毒王的弟子?”
所有人心中都有些驚訝。
孫廣濤臉色驀然慘白。
許清秋已經動了殺機,這一劍之威,他再也擋不住了!
“誰敢殺我弟子!”
眼看桃木劍已經斬向孫廣濤頭顱,忽而一聲怒吼響起。
這聲音剛響起,還在人群之外,可聲音落下時,已經近在咫尺!
一只枯瘦的手掌,從側面而來,拍在了桃木劍上。
劍身一歪,險之又險的從孫廣濤肩膀一側落下,凌厲的劍氣嚇得他頭皮都炸了起來!
眾人這才看清,那是一個黑衣老者,攔在了許清秋與孫廣濤之間。
老者身材干瘦如枯木,臉上皺紋橫生,眼眶微微下陷,看起來氣息極為陰翳,但一雙眸子卻燦若明燈,精神爍爍!
“毒王厲琨!”
圍觀眾人中,有人輕呼一聲,叫出了這老者的來歷。
此人,赫然就是名動西南的西南毒王,厲琨!
也是孫廣濤的師傅!
“有好戲看了!毒王親自現身,那兩人的下場恐怕凄慘了!”
有人嘀咕,眼神略顯興奮。
此刻這里的動靜,幾乎將會場上所有人都吸引了過來,數百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圍在這里,等著看好戲。
許清秋臉色也凝重了些,抽身退后。
他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危險氣息,修為至少是練氣中期,絲毫不亞于自己。
關鍵是,傳聞中這位毒王用毒之術出神入化,很是詭異,稍不注意或許就會著了對方的道。
他雖然前段時間剛剛進入凝元中期,也不敢大意。
“膽子不小,居然敢對我徒兒下殺手,敢不敢報上來歷?”
厲琨負手站在那里,冷冷的盯著許清秋開口。
他聲音如夜梟一般,沙啞難聽,卻有種詭異瘆人的氣息。
許清秋警惕的看著對方,簡潔道:“蜀山,許清秋?!?p> “蜀山?難道是玄城子的徒弟?”
厲琨詫異,看了看許清秋手中的桃木劍。
桃木劍,唯有道門中人才會使用,而蜀山道門傳承的最后一脈,就是玄城子了。
想到這里,厲琨不屑一笑。
“你居然還好意思稱自己來自蜀山?當年你師傅茍延殘喘護著蜀山道統最后一點香火,可最終呢?還不是被陰鬼宗給捏死,趕下蜀山去了?”
“現在的你,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罷了!”
“真不知道誰給你的勇氣,敢對老夫的弟子下手?”
厲琨一席話說完,一臉漠然的盯著許清秋,不屑之意極為明顯。
至于旁邊圍觀的眾人,則是一片嘩然!
身為西南術法界的人,自然對當年蜀山的往事不會陌生。
蜀山本是道門福地,但多年前這一脈被陰鬼宗趕下蜀山,幾乎可以說是斷絕了傳承。
現在,聽到許清秋就是當年僥幸活下來的蜀山弟子,眾人的神情都有些精彩。
“原來是蜀山遺孤,呵呵,沒死在陰鬼宗的手中,就該老老實實的待在俗世中當你的凡人,居然還敢跑到這種場合來!”
“想當年,蜀山道統也是道門有名的修行地,沒想到……哎!”
“笑死人了,混到這個地步了,還敢自稱蜀山弟子呢?”
……
會場上一片嘈雜,有人譏諷,有人戲謔,也有人冷眼旁觀。
“你敢辱我先師!”
一直冷靜平淡的許清秋,此刻眉頭倒豎,臉色一片鐵青!
他是真的怒了,他師傅在他心中,是如父親一般的存在,可以說是他的逆鱗。
厲琨卻肆無忌憚的去揭他的傷疤,他怎么可能不怒!
就在此時,后方一直端坐不語的唐缺,忽然緩緩站起身來。
“老狗,說話注意點,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