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院不僅墻高基寬,而且防衛嚴格,尤其是近年來,隨著抗戰形勢的變化和國民政府的腐敗無能,社會治安越來越亂,各路盜匪層出不窮,一些有錢有勢的地主豪紳紛紛購買武器成立護衛隊,打造私人武裝。
王保長家的王家大院同樣也是如此。
面對如此高大森嚴的王宅,耿晃說:“根據我們前期初步偵探,王家大院不同于一般大院,只有智取,強攻的話根本不可能。如果強攻就那幾個如狼似虎的保鏢我們都難以對付,更何況他還有長槍隊、大刀隊,十多個家丁、雇工,況且還有傳說中的王宅暗道和機關也搞不清在哪個位置,搞不好人進去了,一個都出不來那可就完了。”
說起王家大院的暗道機關那真是陰森可怕,據說有一年發大水。從王家大院的圍墻陰溝里隨著雨水沖出好多人的白骨,還有幾顆人的骷髏,當時著實嚇壞了周邊的村民。據老輩的人說,王家大院主屋里四處有機關,暗室。
有一年,四個盜賊進到王家大院后,進去就沒有看到出來,有一位長年在王家大院看家護院的巡防隊員說,前庭后院幾乎都有機關,主屋墻腳四周都有踏板,每塊踏板的位置都很有講究,白天無意踏上去一點事也沒有,如果晚上不小心踏上去,那很可能整個人就會跌落到踏板下面的暗道。只要下去必死無疑,下面據說有幾條忍饑挨餓的蟒蛇。就是偶爾逃脫,不被蟒蛇吃了,也會跌落暗溝被活活悶死。
據說,控制踏板的機關就隱藏在花瓶后的一個齒輪組合件,這個組合件看上去一點也不起眼,它是按照鐘表的時間轉動,人工設定好白天與晚上的時間。
白天踏板是由齒輪組件控制的好好的,晚上的踏板是打開的,哪怕一只老老鼠踏上去也會被翻入暗道。
說起這個控制踏板還差點將王保長送入下面的暗道。
那年中秋節,王世棟跟幾個姨太太在望月樓上喝茶賞月,中途王世棟下樓小解,可去了好半天不見人回來,幾個太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趕緊去找人,可就是沒有人主動站起身來讓人去找。大太太看二太太,二太太看三太太,一個看一個,結果還是大太太丁氏實在憋不住了,趕忙讓身邊的丫環找家里的巡邏隊長丁四清去找。
丁隊長帶兩個護衛隊員前前前后后找了好半天都不見王保長的蹤影,這下急壞了大太太丁氏,丁氏下令:“快、快、快派所有的家丁去找老爺!”
一下子整個王家大院熱鬧起來了,前庭后院燈火通明,“老爺、老爺,你在哪兒?”四處都在叫喊著老爺。
這時大太太丁氏冷靜地想了一下,剛才老爺說是去小解,會不會去了后院,一想到后院大太太猛地一驚,心想壞了,老爺會不會觸碰到暗道機關了?想到這,大太太丁氏連忙叫護院隊長:“四清、四清,你趕緊去后院找!快點!”
“哦,好的,太太!”丁四清是丁氏娘家的侄兒,當然聽從她的話了。
丁四清立馬帶人提著燈籠趕往后院,剛到后院拐彎處就聽到“救命啊,快來救救我呀,救命啊!”一股微弱的聲音從墻角拐彎的地方傳上來。
“老爺、老爺,你在哪?”
“快、快、快,老爺在這兒吶!”丁隊長提著燈籠尋著聲音找了過去。走到墻角處一看,只見一口方方正正的洞口內,王世棟雙手死死抓住旁邊的那個翻板橫杠,頭頂上半開著的踏板,翻板下面那個強有力的彈簧將王世棟的身子緊緊卡住了,上也上不來,下也下不去,也許不該他死,翻板只翻了一半就卡住了,使得王世棟吊在那,拼命掙扎。
“老爺,拉住我的手!來,用勁!”丁隊長見王世棟吊在那,趕緊趴在地上伸出手去將王世棟拉了上來。
原來,這段時間村子里其他幾個大戶連續被盜賊光顧。就在前兩天,王莊村銀器店被洗劫一空,急得老板趙鑫差點跳井自殺。
為了防患于未然,除了加強長槍隊巡邏以外,王世棟要求家里的長工將大院里的各處進行重新加固,對損壞了門窗以及各種機關密室、暗道進行大規模維修。白天,大太太在后花園散步,看見幾名長工在維修踏板,眼看著天色將晚,維修了一半就放在那兒了。
無巧不成書,那天晚上正好是中秋節,王老爺興致勃勃,主動提出要陪幾個太太去望月樓賞月,途中小解的王世棟怎么也想不到會踏上自家的“生死板”。要不是大太太白天看到維修了一半的暗道翻板,怎么也不會想到讓丁隊長去后院尋找。
逃過一劫的王世棟,不但沒有徹底廢棄機關暗道,而且還其進行重新整修。
王家大院里的機關和暗道雖然沒有傳說的那么玄乎,但也從另一個方面說明王家大院非普通民宅,不是想進就能進,想出就能出的。別的不說,就那些個看家護院的巡邏隊,你沒點真本事你還真的進不去,別說闖機關暗道。
王莊村有數百年的歷史了,王家在這個村上一直很顯赫,祖上曾有人中過進士,在外做官一直沒有回來過。但王家老宅經過后人的不斷更新和修建,其規模與建造規格越來越講究。同時也是為了防匪患,故修了一些暗道、密室也是常理之中。
到了王世棟這一代,以及上一輩,王家大院幾乎沒有進行什么大的改造與修建。但王世棟卻在防匪患上下足了功夫。
鐵英說:“那我們合計一下怎么個智取?耿晃你說說看,怎么個智取?你主意多。”
耿晃想了一下,他站起身來,在議事大廳里來回踱步,他邊捋著小胡子,邊慢條斯理地說:“我在他們王家做私塾先生時,對他們家多少也的一些了解,但了解的不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兩面性,既然有硬的一面就有軟的一面、有強的一面就有弱的一面。機關暗道多,陽光大道也多!硬的不行,那我們就來軟的。”
鐵英有時也挺煩耿晃的那個搖頭晃腦的樣子。對他喜歡說半句留半句的講話風格有時也會不耐煩。
耿晃停留了一會兒,見大伙都盯著他看,仿佛就等他在拿主意呢,他接著捋了一下小胡子說:“王宅看似高大森嚴、但他的防備說不定就沒有我們想像中的嚴謹。我認為要想順利進入王宅并能順利地把槍弄到手,我們有兩條路可走。其一,據我所知,王保長五姨太近期要臨盆,需要一個照顧她做月子的保姆,這個保姆人選我已想好就讓黃虎老婆李秋云去,黃虎老婆精明、干練、反映快,比較適合混進去。其二,就是王保長大太太信佛,喜歡講排場,每月都要去寶華山進香,她一動身家里的長槍隊、大刀隊、雇工、侍女一大半都要跟著,而且每次去都要在山上住一晚。王保長只要大老婆一出門他就會到得意樓賭博,能賭得整夜不歸,而且旁邊也有一幫人伺候著,這樣一來我們就有機會混進去,而且有八成獲勝的可能。”
“啊呀,你這一招太妙了,就這么干吧!我就知道你會有辦法,先生嘛,書沒有白念的,關鍵的時候就是比我們這整天打打殺殺的人要好使!”鐵英猛地一拍桌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