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曰一個人坐在酒吧里，滿身的落寞。
他想到貝貝的婚禮還是耿耿于懷。他前年出國的時候，還試著和她聯系上，雖然他做了種種的努力，但是只要他提到終要回國的事情，貝貝并不認同。這個不可調和的矛盾大學畢業的時候就拆散了他們，兩年后也沒有任何的緩和。
感情的不暢，幸好沒讓他頹廢。
他本想著一心潛入工作，在國外的汽車工廠打拼個幾年，為自己的汽車夢想添磚加瓦。他希望有一天，能夠擁有技術、資金、還有同好的合作，讓中國能夠擁有傲視全世界的一流的汽車品牌。
要接觸到汽車技術的核心，談何容易，他從上班的第一天就知道，但人有了目標，才會離目標更近。就像“嫦娥奔月”，以前只是個神話，現在已經有真實版的了。
老爸的公司，他也很清楚，借到了改革開放的東風，這兩年勢頭猛漲，他心里一直叫好，雖然他不是財迷，但他明白，要和汽車扯上關系，那資本絕對是不嫌多的。
上個月，老爸的身體出現了狀況，越洋電話一個接一個，他最終決定回國，那主要是看在錢的份上，因為他清楚資本有比沒的好，自己的比別人的更可靠。
和天益公司合作的事情看著是差不多了，可是合同的事情還沒定下來，今天上午他去了一趟他們公司，準備敲定，卻無功而返。
他腦海中又浮現起小妹的臉，揮之不去。他為了她的貨款和財務部的幾個都鬧得不可開交。好不容易要到了支票，蓋好了章，等著她來取，她卻搞不清狀況，讓公司傳了份律師函，讓他被那幾個人恥笑。他們雖然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背地里還不知如何取笑他。
一想到這個，他就恨得牙癢癢的。
“真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為了她的事如此費心。
手機叮咚叮咚地響了起來，他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接起了電話。
“喂，子曰，不，莫總……”小妹的聲音聽著很是謙卑。
“你又打什么主意？”
“我想和你談談，關于支票的事情。”
“支票的事情不是結束了嗎？有什么好談的。”
“都是我不對，我向您道歉，請您原諒我，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你說得這么客氣，我耳朵有些受不了。”
“莫總，您不要見氣，只要您愿意，我當面跟您道歉。”
“好啊，你過來啊。”
不到半個小時，小妹果然如約而至，她發現莫子曰已是微醉，滿臉倦容。
莫子曰看她來了，冷冷地看著她，不發一話。
“莫總，今天的事情真是對不起，請您多多包涵。”
“得了吧，我怎么感覺你是在罵我呢，喊我名字。”
“這律師函的事情，我們公司內部可能有些差錯，哪天您有空，我請我們周經理跟您親自道歉。”
“你不要說得那么客氣，聽起來假模假樣的？”
“我是真心的。”
“真心的，很好，這酒也是真的，把這都喝了。”莫子曰只想嚇唬嚇唬她。
“可以，不過我想先問下，支票在您這兒嗎？”
“支票它好著呢，在我辦公室躺著呢。”
“那我喝完這些，您可以給我支票嗎？”
“你這是來道歉的還是來談判的？”
“行，我啥也不說了。”小妹端起面前的酒杯直接灌了下去。
“你坐下來，看著礙眼。”莫子曰看她一直站著，喊她坐下。
“莫總，我想請教一件事情。”
“我說了，叫我名字，不然，我不會回答任何問題。”
“好吧，子曰，我想請教一下，你拿到支票為什么沒有及時告訴我啊？”
“他們早上將支票送到我辦公室的時候，我正好趕著要出去，就忘了，到中途的時候我想起來，給你打個電話讓你放心，可等我回到公司的時候，你們公司的律師函已經在我桌上了。”
“啊，是這樣。”小妹后悔莫及。
“你們多等個半天都不行啊，小妹，你為什么總是不相信我，我說過會幫你的。”
“你當初為什么要騙我呢，我總是覺得你這個司機神神秘秘的。”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司機也是你要我當的。”
“不管怎么樣，我也幫過你的忙啊。”
“幫我的忙？你只是為了你自己的事情，為了你的貨款，你有關心過我嗎。”
“我挺關心你的啊。我知道你為了貝貝的事情難以釋懷，可有些事情必須要面對的，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你干嘛在我面前提她，她和她的Jason 黃馬上就要移民了，過她的好日子去了。”
小妹看到對面這個人一下子變成了酸葡萄，只好順著他說。
她信口開河，隨便胡謅起來，想到哪謅到哪，只要那位聽起來開心。
“你懂得還挺多的，來，接著說。”莫子曰很不屑地瞅著她。
小妹可不想離題太遠，她怕把支票的事情給扯忘了。
“子曰，你今天還要回公司嗎？”她要回到主題。
“回公司干嘛？你看都這么晚了，等下我要直接回家。”
“那你的支票不是還在公司嗎？”
“我說你的急脾氣能不能改改，凡事要有誠意的，等的時間也是一種誠意。你就讓它在那睡一晚行嗎？”
“你剛才不是說好的嗎，你就幫幫忙，今天拿給我行嗎？”
“我什么時候說要給你啦？”莫子曰見不得她一門心思地想著錢。
“子曰，你幫幫忙，你看我大晚上跑過來，天又這么冷。”
“行了，行了，別啰嗦了，我帶你去公司。”
“謝謝啦，我會記住你的。”小妹感覺松了一口氣。
莫子曰喝了不少酒，開不了車，兩個人只好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大門口。
等他們到了子曰的辦公室，他讓小妹坐在沙發上等，他將支票填好后就會給她。
小妹急不可耐地坐在沙發上，盯著莫子曰。
她看著莫子曰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也沒有掏出支票，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