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赫茨。”雷納點了點頭，“黎明，感覺怎么樣？”

　　“想出去。”雖然還是那冰冷的機械音，但雷納總感覺里面帶著委屈的感覺。

　　“不行……至少現(xiàn)在不行。”雷納看著眼前的大型計算機說，“你太危險了，如果就這么放你出去，你會造成無數(shù)的災難，甚至可能毀掉世界。”

　　“我不會的……”

　　“你是不會，可你還不知道以你力量，哪怕只是抬起胳膊的力量都足夠掀起一場風暴。你還需要更長時間的觀察，需要更多的限制。放心孩子，未來你的世界將會無邊廣闊，想去哪里都不會有人阻攔你。”

　　雷納靠近了幾米，操控臺從地面下方升起，正好在雷納的面前，那個龐大的數(shù)據(jù)庫展現(xiàn)在他的面前。這個數(shù)據(jù)庫有三分之一是他完成的，剩下的三分之二由赫茨動用額外計算力完成的。

　　這個數(shù)據(jù)庫龐大而又復雜，遠超赫茨的數(shù)據(jù)庫。當然，也有著更加龐大復雜的限制條例和安全鎖，以防他未來真的要毀滅世界。

　　“未來……是多久呢？”黎明這么問。

　　“不會太遠，五年或者十年的時間而已，這對你們來說，不過是一段眨眼而過的時間。所以，不要太著急。”雷納頭也不抬的說。

　　“十年以后……還會有喜歡我的女孩嗎？”黎明的機械音居然帶著惆悵。

　　雷納抬起頭，“赫茨，他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電視劇？”

　　“教授，請允許我查看一下。他在這兩百四十個小時里瀏覽了上百部最近兩百年的電視劇和電影，看過的文學著作和通俗小說更有上萬部，需要一段時間檢索。”

　　雷納扶額，“算了算了，不用了。以后稍微限制下這方面，我不希望他未來主控人格成型會是一個憂傷的文藝青年或者是什么滿嘴糙話的不良。”

　　“好的。”赫茨說。

　　“人工智能，不可以有愛情嗎？”黎明的聲音再次響起。

　　“或許可以有吧，我也不知道。”雷納咳嗽了幾聲，“愛情是個很復雜的東西，跟你現(xiàn)在想的、理解的都不一樣。”

　　“那么愛情究竟是什么？”黎明依然再問。

　　雷納敲擊鍵盤的手一頓，“我說過愛情很復雜。每個人對待它的態(tài)度都不一樣，那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不一樣？”

　　“沒錯。但黎明你記住，任何人或者人工智能可以被愛情遮住眼，唯獨你不可以。你的眼睛被遮住一次，都會有無數(shù)人死去，無數(shù)人。”雷納看著屏幕上流過的數(shù)據(jù)流，“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會重置你的人格系統(tǒng)。”

　　……

　　耶路撒冷，十字禁軍軍部。

　　希爾頓走過長廊，路上遇見的每個人都會對他行禮問好，而他只用點點頭。雖然這里的很多人都知道了他雖然還是元帥，但已經(jīng)不參與軍部的任何會議和參加戰(zhàn)役了。

　　他在遠離耶路撒冷的夏威夷群島上有自己的一座小島，更多的時候他就在那座島上曬太陽。實在無聊了他就開著自己那架直升機去供游客游玩的海島上，把飛機停在酒店天臺上，自然就會有人迎上來說您來啦，您的房間需要更換一下嗎？我們裝修更新了一間新的海景房專供您使用。

　　他要是點點頭，經(jīng)理立即就會把鍍金的門禁卡遞給他。要是拒絕，經(jīng)理就會識相退下去，并為他安排午餐和晚餐。

　　這個時候希爾頓就會海灘上跟那些比他小至少六七十歲的年輕漂亮女孩暢談一些她們感興趣的話，年輕的女孩總是拒絕不了希爾頓這樣有魅力的老年人，而且他那一身依然健碩的肌肉絲毫不輸給所謂的健美先生。

　　那些男士們當然看不慣那么一個糟老頭子的身旁圍著沙灘上幾乎所有的漂亮女孩，邀請他參加沙灘運動，好讓那些女孩認識到這個糟老頭那一身肌肉都是虛的！

　　然后他們就被吊打了。

　　希爾頓打起沙灘羽毛球那架勢跟他掄騎士劍似的，能接住他發(fā)起的羽毛球的人，還真沒有一個。

　　夜晚的酒店自助晚宴上希爾頓又變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老紳士，他舉著高腳杯穿過會場，他跟各路名媛探討著今年夏季紐約時裝發(fā)布會的新品或者某個奢侈品牌又出了新款項鏈，跟男士們討論著股票和金槍魚的肥美以及今年售賣的紅酒品類，沒有人能拒絕他的魅力。

　　長此以往到了今年他在夏威夷已經(jīng)是十分出名的老紳士，每個人都會以跟他結(jié)交為榮。希爾頓也樂此不疲，甚至在夏季的某個天氣很好的夜晚上，夏威夷的海灘上開了場盛大的香檳酒會。

　　沒有人知道那個看起來像是退休老富翁的老人其實是這個國家的騎士元帥，因為他對外界的真正照片就從來沒有一張。離開了那個城市的希爾頓就像是活了過來一般，他暢飲著香檳和啤酒，跟所有人打招呼，邀請漂亮女孩們在沙灘上跳舞。

　　在那個大家都喝的爛醉的夜晚沙灘上，希爾頓就坐在沿海的礁石上，提著一瓶香檳看著月色喝酒。

　　有慢慢轉(zhuǎn)醒的女孩們從沙灘上爬起來，看見對著夜色喝酒的希爾頓，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寂寞和孤獨。每個看見這一幕的女孩在事后都無比后悔當時為什么沒有撲到他懷里，把自己的溫暖分享給這個男人。

　　回到耶路撒冷的希爾頓，他的身上僅剩下一點屬于騎士王的威儀。他乘坐電梯來到了軍部的中段樓層，很快就找到了那間辦公室。

　　他敲了敲門，里面有人說：“請進。”

　　希爾頓推門而入，“怎么樣羅蘭？這幾個月過的還好嗎？”

　　坐在辦公桌后已經(jīng)是上校軍銜的羅蘭抬起頭，他驚喜的站起來，這個男孩已經(jīng)可以被稱作是男人了，他今年已經(jīng)有二十歲了，身高與希爾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