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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哀之這一生關于你的風景

夜色(二)

柯哀之這一生關于你的風景 且苦 1603 2019-12-12 10:04:16

  聽不進去任何話,她突然發瘋了一樣抓去江戶川的手,就那么緊緊地握著,逃離那個地方,不顧身后警察地叫喚。

  就是這樣一直拉著身后的人一路飛奔,一路無言。

  一直到阿笠博士家的地下工作室,她才放開了那只手,轉而慌慌張張地去拿針筒和試管。沒來得及消毒,便慌張地扎進他的手臂,抽出一管血,也沒有及時給他酒精棉花讓他按著,細細的紅色血液就這樣慢慢順著手臂流下。

  這一系列過程中,江戶川沒有反抗,任由她將針筒插入自己的手臂中。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這個原本細心,謹慎的少女會如此粗心,如此慌張。是因為自己嗎?那么他可以為此感到自豪嗎?

  他淡淡地看著她加了好多他不知名的試劑在試管里,看她那么笨拙地搖晃著試管,直到試管里的血液和試劑混合成那殘酷的黑色液體,少女冰藍色的眼睛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光澤,試管被她緊緊地攥在手心,一下子好像人變矮了很多,身體在止不住地顫抖。

  「工藤,恭喜你……」她無力地靠在旁邊的桌沿,眼睛藏在厚實的劉海下,聲音里是她無法控制的顫抖。

  「APTX4869是我在組織里最后研制的藥,而這個……」她機械地將手里盛滿黑乎乎液體的試管塞到他的手中,「而這個,是我在組織里最早研制的,它秘密到連名字也沒有,是專門用來處理組織逃犯的……」

  她終于抬起頭,頹廢地望著他,她的頭發有點亂,眼神也顯得飄忽不定。

  「哈哈……恭喜你,你吃了它……」你這一輩子是不是就這樣毀在我手里了?

  我最后制造的APTX4869毀掉了工藤新一,我最初制造的不知名藥物又即將毀掉江戶川柯南。

  是你對不起我了,還是我造孽了?!

  「沒關系的,灰原。」他是這么說的。

  「哈?沒關系?你知不知道吃下這個藥意味著什么?」她絕望地望向他,可對上的卻是一雙依舊溫暖的暖藍色眼眸。她不解了,那可是死亡啊!

  可為什么,還是和一個沒事人一樣風輕云淡?

  她還想說什么,然而,回應她的卻是一個溫暖的擁抱。她想推開他,卻發現此時的自己是那么無力。

  「沒事的,灰原,我不在意。相反,我還想謝謝你,灰原。」

  懷中的人怔了怔。

  為什么……要謝我,明明是我做的藥害了你。

  「謝謝你,灰原,是你讓我體驗了不一樣的人生。」一字一句說的很認真。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工藤,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想聽到你的道謝。

  「謝謝你,讓我在最美的年華,遇見最好的你。」語氣是那樣溫柔。

  他的話觸動了少女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笨蛋。」聲音是那么輕,還帶著一絲顫抖。

  終究是放下了偽裝,反手擁住了他,淚水順著她白凈的臉頰滑下。

  她就這么靜靜地埋在他的懷里無聲落淚,他也亦就這樣靜靜地擁住她,任由她的淚水打濕自己的衣裳。

  好似一場風景,只是盡顯悲情。

  日出的第一縷陽光終是照醒了灰原哀,這讓她有些懷念暖暖的月光。

  她無力地看著那燦爛至極的太陽,伸出十根手指,按下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看看剩余的,這才明白,時間和她都是如此的罪惡。

  猛然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印象中自己應該正坐在落地窗上才對。

  「是那個色狼偵探吧。」她想。

  搖搖頭,索性不再思考這個問題。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呼喊。

  「灰原!今天想去哪里玩?」

  「隨便……」她揉揉耳朵,再這樣下去,耳膜總有一天要破掉。

  「是這樣子的……」他手撐著地板,一屁股在她對面坐下,伸出十根手指,邊說邊一根一根地把手指按下,像是在數數一樣。

  「有這么幾個地方……奧萊頓塔公園。」按下一根。

  「莫克姆灣海灘。」按下一根。

  「惠靈頓凱旋門。」又按下一根。

  「還有巨石陣,莎士比亞故居,大英博物館,溫莎古堡……」

  她看著眼前的人認真地把手指一根一根按下,不知為什么,一股恐懼感從腳心直竄到頭頂,這種熟悉的寒冷讓她想到了Gin最后的笑聲。

  「我可憐你。」

  「夠了!」一聲低吼。

  「欸?灰原,你怎么了?」正數得開心的他一臉疑惑。

  「啊,沒什么……」打了一個哈欠轉移他的注意力,「我怎么覺得這些地方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去過了呢……」

  「可惡,那你去不去?」某人臉很臭地問。

  「去啊,難得大偵探請客。」她欠欠身,從還留有余溫的床上下來,也不理會他,就這樣慢悠悠地整理行裝。

  「真是……」不可愛的女人,有氣沒處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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