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該輪到你了,怎么樣,這段時間,思考的如何?”荊刑走上前去,將堵在那主將嘴巴上的大卷布匹拿開。
那主將咳嗽兩聲之后,緩緩道:“你,要我投降?”他的眼珠子在不聽的打轉,透露著迷離與動搖,而沒有之前那番堅定,他產生了加入起義軍的念頭,但是,出于謹慎,已經自身安全的問題,卻不敢一口答應。
“對呀,哦,對了,我要先問一下你的名字,我都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荊刑道。
“程不凡?!蹦侵鲗⒄f罷,將頭扭到一邊去,顯然,對于荊刑這樣問他性命的方式,他顯得不太樂意。
“程不凡?我看你很平凡嘛,要不,怎么會被我們抓???”荊刑嘲笑他道。
“呵呵,你又何必那我的姓名來取笑,俗話說,成王敗寇,如今我敗軍之將,你說什么都是有道理的,但是我有必要強調一下,我的失敗完全出于偶然,而且,你們設下陷阱埋伏,勝之不武。”程不凡道。
程不凡剛把話說完,沒等荊刑回話,就有無數村民開始指責他了:什么叫勝之不武,這叫兵不厭詐好嗎?
“不不,這應該叫邪不勝正。”
“輸了就是,出了,還要來找借口?”
“你太可笑了吧,輸了還不認慫?”
“我們現在應該用鞭子抽打他?!?p> “這種人,殺了得了,還要他投降干什么?”
許多村民都覺得這程不凡非常猖狂,應該將他殺了。
“鄉親們,我們起義軍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如果他誠心悔過,愿意歸順,我們也應該考慮饒他一命,讓他歸順,你們說是不是?”
場下一片噓聲,對于荊刑的提法,他們不反對,但也不是十分認同。
“大家想一下,如果我們將投降的人全部都傻掉了,那么,我們與可惡的官軍又有什么區別,這樣一來,以后,又會有誰愿意加入我們?”荊刑又補充道。
眾位村民士兵聽了,有的人低下了頭,有的人無言。
“程不凡,你真的想好了,不投降我們嗎?”荊刑又問程不凡道。
“我若是投降了,家人怎么辦?我想你們還是殺了我吧。”程不凡說著,閉上了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之前我們對于普通士兵的投降的商量,你也聽到了,家人的問題,我們會派人去將他們接過來。”荊刑道。
“這豈是那么容易的,我堂堂大將軍,家里上下數十口人,搬遷過來,勢必會引起驚動,到時候,只怕他們死的更快?!背滩环策€是不開竅。
“哎,看來,你真的是想死了,不想投降,也不想要命了。”荊刑看到程不凡一只拒絕投降的樣子,也漸漸失去耐心,畢竟,他也只是區區一個將軍而已,如果不愿意投降殺了便是,損失也沒有多大,而且,還能這樣的事情還能讓軍威大振。
程不凡見了,心里也是有些慌的,畢竟,死亡這樣的事情,他也是很擔心的,只是一來作為將軍,他始終放不下面子,而來,他是個疑心非常重的人,擔心投降之后被利用,或者被人下毒手,或者因為自己投降是屬于軟弱的行為這樣的事情被人斬殺,如此一來,他反倒不那么想求生投降,因為他覺得,無論是投不投降,死亡的可能性都是一樣的。
“我當然想要命了,要我投降也可以,不過,你們爹保證我的安全,禁止你的部下,以及山下的村民傷害我。”程不凡道。
“哈哈哈,我當是什么事,就這種小事兒?我自然可以答應你,不過,你就這么擔心這個問題,這就是你一直不愿投降的原因?”荊刑大笑道。
“不錯,安全問題,自然需要考慮,我可不想,死了,還落下個投降叛國的罪名,與其如此,不如讓你們直接殺了的好?!背滩环驳?。
“那好,我姑且就答應投降你們?!背滩环驳?。
“姑且答應,可不能這樣,答應就是答應,不答應就是不答應,荊刑仁慈,同意饒你一命,還同意手你做手下,你怎么一點兒也不知好歹。”劉義洪聽見他這般傲慢的回答,忍不住道。
程不凡,對于死亡還是有些害怕的,投降也一直是他在心底希望的一件事,如果真的能夠安然的投降了,不會被起義軍殺掉,他也是很樂意的,這下見劉義洪這么說,他反倒是有些慌了,連忙道:“我投降那都是真心的,我這么說,只是為了顧及自己的生命,謹慎一些而已?!薄?p> “你一個被抓住的敗軍之將,還有什么道理可以解釋的?”劉義洪反問道。
劉義洪的話顯得非常兇悍,不過陳不凡卻也沒有過多的在意理會,只看了劉義洪一眼之后道:“我只是小心一點,并無任何惡意?!?p> 荊刑也不想再多說什么,心想,為了幾個官軍士兵投降,花費如此多的精力,實在顯得有些太小眾了,何況,答應投降的這兩個人也沒有一定就是保持忠心的。自己花費這么多精力,反倒顯得多余,而自己之所以這樣做,只是實在不想看見有人這么白白就死了,以及不希望起義軍落下殘暴的名聲。
“好了,我也理解這一點,不過你也要理解我,投降歸順并不是一件多么無恥的事情,我也給了你許多時間,以及給了你許多勸說,你現在心里應該有很明確的答案。”荊刑道。
程不凡想了了想,心想如今自己的遭遇,不投降必定是一死,投降,他也一樣擔心自己會死,只是的確感覺自己死亡的概率會小一些而已,于是便輕輕點了點頭道:“好吧,我便接受投降?!?p> “那好,你既然已經答應投降降,那邊是我虎頭山起義軍的人了,從今往后,要與虎頭山的村民們好好的相處,能夠做的到嗎?”荊刑問。
“能,這個自然能。”程不凡爽快回答。
荊刑聽罷,揮劍將程不凡身上的繩子斬斷,頓時之間,程不凡獲得了只有,他抖了抖身上雜亂的繩子,然后又放松了一下心情,跺了跺腳,讓雙腳的血脈流通,整個過程顯得緩慢而有力,散發著一股防衛與排斥的力量,他十分重視自己的尊嚴,不希望自己因為投降的事情而遭到任何人的歧視,因而,整個過程,他都十分謹慎,甚至是過去謹慎而顯得有些高傲。
“嘿你到底是不是誠心歸順呀,能不能有個歸順的樣子?”有個村民士兵看見程不凡有些傲慢的樣子,不禁問他道。
“我當然是誠心歸順?!背滩环玻睦镆灿行┖ε?,一瞬之間,就知道了自己的傲慢,得罪了人,連忙改變了姿態,并規規矩矩的回答。
“荊大王,這個來自城市里的官軍將領,以后能夠和我們好好相處嗎?你看他現在的樣子?”有個村民士兵問荊刑道。
“對呀,荊刑,區區一個官軍將領,有必要廢了這么多口舌讓他投降嗎?現在都不知道他能不能與村民們好好相處,他看樣子和我們有代溝,很容易發生矛盾的?!崩钜祸温犃?,也連忙道。
荊刑聽了大聲道:“不會的,大家都是同樣的人類,雖然曾經的立場不同,經歷不一樣,想法也不一樣,但是,知道知道一天,大家的目的是共同的,而且,大家既然已經處在了同一陣,就要采取共同的態度,和諧的方式來處理關系,而不應該相互針對,更不要有難以處理的矛盾?!?p> 眾位士兵聽了荊刑的話,便也不再說什么了。
“程不凡,我會約束村民士兵們與你和諧相處,把你單做朋友,可是你也要吧村民士兵們當做朋友,以禮相待,注意到起義軍與官軍的區別,不要對周圍的人太苛刻要求了?!鼻G刑對程不凡說道。
程不凡看上去非常謙虛,點了點頭,低聲的說道:“好的,我記住了。”
“恩,從今天開始,你就在荊將榮將軍的手下做事吧幫助他打理日常事務,出謀劃策等等?!鼻G刑道。
“好的,”程不凡點頭。
“荊伯伯,如何?”荊刑又問荊蔣榮大人。
“恩,沒問題?!鼻G蔣榮大人也順便答應。
“那么,這件事基本上就到此為止了,大家還有其他什么問題嗎?”荊刑又朝著在場的所有人朗聲道。
多數人都沉默不言,表示沒有什么事情要處理了,做出要走的樣子。
忽然之間,荊明貴將軍道:“就是有一個問題,既然今天大家都在這里了,就提一下吧,搬遷的問題,現在原本第一波兩百名起義軍睡覺鋪蓋,以及帳篷,已經基本上都搬動上來了,不過,如果我們在虎頭山之外的其他山頭也駐軍,那么軍力就會十分分散,如果只在虎頭山駐軍,軍力集中,但是其他的村子卻不好保護,問題就是,其他村子來的士兵,該如何處理,要不要也搬到其他山頭去駐扎,還有就是普通村民的問題,村民如今住在山下是十分危險的,我們四面遭敵,官軍如果襲擊村子,只怕我們來不及應對?!?p> “是呀,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些天,我也一直在思考,到底應該怎么辦,但也始終難以想象出一個萬全之策來,關于這個問題,你們都有什么好的想法嗎?”荊刑朗聲道。
“我認為應該把全部村民都搬上山來,其他村子的村民,也要往山上搬,不過,是往最近的一個村子辦?!庇袀€村民士兵道。
“那這樣的意思就是,等于是放棄了原本村子的地盤嘍,村民們的房屋,房屋里面的東西,家具,床鋪,時代積累的財物,還有建造房屋的木材各種工具等等,全部都不要了?任憑官軍拿去,或者放火燒掉?”有個村民士兵接話道。
“也不是說就不要了吧,這些很重要的東西,自然要一并搬上來,乘著現在官軍還沒有來,我們應該盡快的搬,先把重要的東西搬上來,最后再把屋子拆了,搬上來重新組建?!庇袀€村民士兵道。
“那不可能,這里可是山頂,你就是將屋子拆了,那么多的木板,你搬到什么時候才能搬到山頂,而且,一個人,或者一家人是不可能搬得動的,必須要許多人來一起幫忙,而這樣一來,你又先搬動哪家的東西,這些大房屋搬到山頂,也需要很大的平整地塊才行,山頂上哪里來這么多的平整地塊。”有村民士兵道。
“那你的意思是,就不搬動了,等著官軍過來搶劫殺人?”有村民士兵又質問道。
“依我看,搬是要搬的,村民們也要搬動上來,尤其是虎頭村的村民,一定喲啊搬動上來,其他村子的村民,還可以暫時不用搬動,因為我想,官軍來了,應該先對付虎頭村?!庇袀€村民道。
“你這么說也不對,現在其他村的參加起義軍的人也已經很多了,實際上整個起義軍兩千多人,虎頭村現在只占少數了,官軍也不是傻子,知道虎頭村的防御石最好的村子,有可能先拿其他的村子開刀,到時候,其他村子也要遭殃?!庇袀€外村的村民士兵道。
“其實,我反倒認為,官軍未必會攻擊普通村民,因為參軍的都是男子,難不成官軍連婦女老人兒童也殺,這樣,官軍和土匪有什么區別,哪怕是土匪也不敢這么干吧,會引起民憤的?!庇袀€士兵道。
“你這說法也太幼稚可笑了吧,我告訴你,現在的官軍士兵,還真的就和土匪沒有什么區別,我們起義的前日,官軍就是直接用大炮轟擊虎頭村,管你老人兒童,被炮彈炸到的,全部都死。”有個虎頭村的村民道。
“那個,我想只是在規模較小的時候吧,現在起義軍的規模變大,影響的地盤也變大了,他們肯定不敢這樣了,我知道官軍很殘暴,都該死,他們的統治應該被推翻,但是,我才,以我們如今的影響力,官軍攻打我們,肯定還要考慮平民的問題,不然,如果全州各地的平民百姓全都反起來,那問題可是很嚴重的,官軍有多少人,都無法鎮壓的?!庇写迕竦?。
“那也不得不去防止,何況,現在我們的規模根本就不夠大,官軍還是敢對平民,士兵家屬動手的,官軍為了防止更多的人加入我們,肯定也會對加入我們的士兵的家屬動手,這個是必須要防御的?!庇写迕竦?。
“哎,太氣人,這幫官軍,真該全部統統殺了,他們的統治,必須被推翻,我們必須要變得更加強大,吸引更多的人來參加我們。”有個村民十分氣憤,不禁拍著旁邊的大樹道。
“那有什么辦法,現在一時之間就是這個樣子了,強大不起來,只要盡量防御?!庇写迕竦?。
“哦,對著大家說道這里,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就是關于我們起義軍的實力的問題,大家一定要盡量保守,普通的村民可以說,但是,陌生人,絕對不能告訴他們,我們起義軍到底有多少人,別讓官軍摸著我們的底細了?!鼻G明貴忽然提醒大伙道。
“瞞也瞞不住,只能說盡量瞞吧?!庇惺勘犃说吐暤?。
“這個應該很難瞞得住,興許,早已有不少官軍的眼線到了虎頭山附近的村子,把我們起義軍的底細摸到一清二楚了?!彼餍?,有村民士兵大聲道。
“總之無論他們有沒有眼線,對我們了解多少,我們自己的情況,都盡量不要跟外人講,讓他們自己去費勁心思的打聽?!鼻G明貴又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