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這句話是竺倚月內心的想法。不過她可不會自己說出來,說出來也得有人信啊,就算信了,說不定還會被當成妖物,給練化了呢。
風憐聽到她這么說,微微放下了心來。
按照竺倚月的要求,一五一十將她聽到的一些小八卦說了出來,一邊說,還一邊觀察竺倚月的臉色,最后發現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才徹底放下心來。
“看來,小姐是真的走出來了。”意識到這個,風憐是既高興,又為自家小姐感到不值。
從風憐口中,竺倚月也知道了那所謂的第一美人,就是季如夢。
雖然她本人并沒有真正見過她,但是根據記憶里面的,竺倚月也清楚的了解到那天的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
那季如夢看似單純無害,實則心計頗深,一招禍水栽贓,成功的將所有人都給騙了過去。
“月妹妹。“
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驚喜與仿佛刻意營造的溫柔,聽著有些甜膩。
竺倚月抬眸,朝著那道聲音的出處望了過去。卻見一身穿百葉鑲邊綠蘿裙的少女走了過來,發嵌柳云飾,膚若凝脂,唇點朱紅,整一看上去給人一種甜美的感覺。
不過看多了幾眼后這感覺便淡了,倒是一旁的風憐撇了撇嘴,說了句:“裝模作樣。”
雖然她這話說的小,但是離她最近的竺倚月倒是聽了個清楚,也沒說什么,因為這人給她的第一感覺也是這樣。
“月妹妹,聽說你出了事,這段時間我不在首城,沒來得及看你,你不會怪我吧?”來人已經到了竺倚月的跟前,拉起竺倚月的手擔憂道,語氣還真有幾分情深意切,不過她那微微睜大的眼睛,透露了幾分她看到倚月時的驚訝!以及眼底深處那不易察覺的嫉妒。
竺倚月暗中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抽出了自己的玉手,腦海中快速的搜索著此人的信息。最后終于讓她想起來了。
此人名叫斐欣柔,是斐尚書的庶女兒,也有個小天才之稱,一次偶然中與原主相識,因為相談甚歡,不久便成為了閨蜜。
只是現在繼承了原主記憶的竺倚月知道,那次偶然也只不過是刻意制造的而已,可憐原主還傻傻的把她當成真姐妹來看待。
竺倚月不置可否地輕勾了下唇角,看著斐欣柔的眼神雖說不上多友好,但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抗拒,她倒要看看這個斐欣柔想耍什么花樣。
“斐姐姐,我怎么會怪你呢,而且我現在也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竺倚月輕搖了下頭,說道。
“那就好,你都不知道,我聽說你出事了那會,飯都吃不下了,一回來便趕忙著來看你。現在看到你平安無事,我也終于放下了我心里這塊大石頭。”
斐欣柔邊說著,邊煞有其事的順撫了下自己的心口。
竺倚月心中贊嘆,不錯不錯,這演技在21世紀可以拿奧斯卡大獎了。
倚月剛感嘆完,斐欣柔話鋒一轉,便又說道:“今天天氣真好,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你身子剛愈,總待在府里會悶壞的,出去透透氣,也好散散心,你我好久都沒有見面了。”
斐欣柔說的合情合理,竺倚月剛要拒絕的話停在了嘴邊。
也好,反正呆在府里也沒什么事,就看看她到底想搞什么花樣。
今日確實風和日麗,竺倚月和斐欣柔出了城,來到了首城聞名的碧波湖。
湖面上水波漣漪,幾艘畫坊悠悠然然劃蕩在湖面上。
這里位于首城的西郊,也是貴商們喜愛的游玩之地,在這里,大大小小的畫坊很多,也因湖泊夠大,要不然也容不下那么多的畫坊。
而此時的湖面上傳來優美動人的曲子,旋律扣人心弦,令聽者心神蕩漾,不自覺地朝著這首曲子的出處靠近。
只聞曲子是從一艘畫坊里傳出來的,這畫坊采用的是復式結構,而畫坊壁面更是奢侈的用玄冰寒晶打造而成。
現在這個悶熱的季節,玄冰寒晶的市場價可不是普通的有錢人能買得起的,更何況還是大批量的。
想到這,另外一些畫坊的人也都紛紛好奇著到底是誰這么闊綽,一出手便是玄冰寒晶,不過當他們看到那一個暗紅色的“紀”字的時候,便紛紛明了。
能用“紀”當坊牌的,而且還這么闊綽,除了那一位,恐怕還真沒有別人了。
而此時的畫坊上,琴聲依然沒斷,從畫坊里傳出來。一些小點的畫坊卻是只能聽得見琴音,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而一些同樣有著雙層復式的畫坊卻能清楚的看到,那艘畫船里,一名身著紗裙的女子正端莊的坐在一架琴箏前,纖纖玉手撩撥著琴弦,潺潺的琴音流泄,化成一曲美妙之音。
一曲終,一道掌聲適時響起,女子面色微紅,站了起來朝那道掌聲的主人盈盈一拜,語氣柔和地道:“如夢獻丑了。”
“呵,如夢小姐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如此琴藝,本王能聽到,也是榮幸之至。
說話的,正是紀天絕。自從那一日宴會事件后,季如夢也在床上躺了幾天,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自從紀天絕滿含歉意地上門探望過她一次之后,兩人的關系就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三不五時的相邀游玩,季如夢她爹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自然也是樂意促成。
季如夢臉上閃過一抹少女般的羞赧之色,含羞而立,看得紀天絕心中劃過來一絲暖洋的淺笑。
然而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從外面響了起來,略微還帶有幾分詳裝的不滿:“哼,三哥就知道誆我,說什么有重要的事情,原來是出來約會佳人了。”
這道聲音傳來,季如夢本來有些羞紅的臉色,這會兒更紅了。低著頭,也不知道手該往哪兒擺。
紀天絕略微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看著靠近自家畫坊的另外一艘坊船無奈地說道:“你怎么也來了?”
“哼,就允許你來私相授受,不允許我來望穿江水啊?”那人一撇頭,撅著嘴說道。
紀天絕滿臉黑線,只有他這個五弟才會這么貿用成語,不過一想到他的心智,也就不多作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