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路川一家人正圍著桌子吃飯。
“媽,剛才怎么劉寡婦在咱家門前,她兒子昨天不是病得很重嗎,現在病好了?”
路川夾菜的空當,抬頭看著梅秀榮說道。
“嗨,這有什么,就是好了啊。”梅秀榮喝了一口湯,卻不小心被燙了一下,便把碗放在桌子上,接著道:“也該著小浩這孩子不用受罪,要不說我也不知道。”
“今天上午的時候,我就見劉寡婦回村子里了,后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昨天你明輝叔送她們娘兒倆到了縣城醫院,沒多久小浩就好了,一點事兒都沒有,燒也退了,人也清醒了,你看看,劉寡婦這德行,她兒子竟然有菩薩保佑!”
路川聽著,心想竟然還有這種事兒,一時覺得新鮮,便多問了句,“那醫院里沒說什么?”
“還能說啥,小浩好好的,總不能說他有病吧。”說著,梅秀榮往嘴里夾了一口菜,一邊嚼著一邊說道。
“聽說,是醫院的大夫建議再觀察一下,畢竟剛去的時候,小浩的情況可是嚇人,劉寡婦也想著好容易到縣城一趟,總得徹底好了再回家,就帶著小浩在醫院待了一晚,這不,今天上午就回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路川聽著老媽的話,總覺得事情應該沒那么簡單,但剛剛見劉寡婦的神情,也不像是作假,便不再多想。
這時,一直沒有吭聲的路學民插了一句:“好好的吃飯,說這些做什么。”
路川原本就不想多問,現在老爸發話,自然也不再開口,只是悶著頭吃飯。
梅秀榮看了一眼路川,然后伸手就拿了一個大饅頭,直接塞向路學民的口中。
“吃吃吃,就知道吃,說這些咋了,礙著你啦?”說完,她向著大門口揚了揚下巴,“你去街上瞧瞧,誰家吃飯不說話,你就跟誰家過去吧。”
路學民抓住饅頭,使勁兒咬了一口,“這真是睡不夠的炕頭,吃不夠的饅頭,嘿嘿。”
笑了一聲,他瞧著媳婦的臉色,接著道:“我去瞧什么,誰家也不在街上吃飯啊。”
說完,只是兩三口,他便喝光了碗里剩下的湯,然后把碗遞給梅秀榮,“再給我盛半碗,今天這湯味兒不錯。”
“自己盛去!”
路學民碰了個釘子,也全不在意,只是放下手里的饅頭,端起碗來,“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
時間轉眼過去,這幾天,路川菜館的生意依舊冷淡。
盡管沒有客人光顧,可他也沒閑著。
先是把原來種菜的墻角重新平整一下,又在院落外面找了一片空地,開辟出來,找了一些菜種種上。
每天勤用靈力滋養,雖然氣溫不高,但只是兩三天的功夫,那些種子的嫩芽兒,便一一從土里鉆了出來。
看著種子發芽,路川的心里自然十分高興。
做這些時,他也沒忘記肖靜之前說的,在上山的小路旁,做一些路標。
這事兒不大,路川本想著抽出時間,自己一個人搞定。
卻沒想到,肖靜卻好像早就準備好了。
當她拿著一堆工具出現在路川面前的時候,路川滿臉的驚訝。
“怎么,難道有什么不對的嗎?”肖靜疑問似的看著路川道。
“沒,沒有。”
說完,路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只看著肖靜笑。
不過,也幸虧有肖靜的幫忙,還有那些準備好的工具,這可省了他好些麻煩。
路川找了一些破舊的木板,有的一些,上面還有很多污漬。
也不知道是從什么上面拆下來的,他也不在乎,拿來就用。
肖靜就在一旁幫忙。
從以前做木匠的鄰居家借來刨子,固定好木板。
看著新鮮的刨花一叢叢卷起,濃濃的木香味兒也竄了出來。
路川沒想到,外面看起來臟兮兮的木板,里面就好像新的木料一般。
只是用斧頭粗獷的砍了幾下,做成了一頭尖的箭頭模樣,再把木板釘在一根棍子上,就算是大功告成。
原本看著活兒不多,可真做下來,路川和肖靜兩人就忙了大半個上午。
再加上在山路上來回跑了幾趟,是個人都覺得有些疲倦。
忙完這些,還有一件正事兒。
肖靜檢查的結果出來了,萬幸沒有大礙。
一個小手術,就能讓肖靜完全恢復。
可做手術的時候,卻發現她胃里的息肉不見了。
根據之前的檢查來看,息肉并不算小,可在胃鏡下,卻怎么都找不到息肉的影子。
這樣的情況下,答案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息肉已經消失了。
焦永進看了看一旁的路川,然后又對面前的肖靜說道:“在沒有動手術的前提下,如此大的胃腺瘤性息肉自行消失,在本院的歷史上還從來沒有過,而且在國內,我也沒聽說有過先例啊。”
“焦醫生,那我這樣,是不是已經痊愈了?”
“按照現在的結果看,是的。”焦永進又看了看肖靜當天做的檢查,“但以后也要注意,以免再次復發。”
“好的,謝謝焦醫生!”
路川和肖靜告辭離去,回家的路上,兩個人都是十分高興。
他們心里明白,這肯定是小烏的功勞。
“路川,明天就是星期天,你打算幾點去縣里。”
“應該不用很早吧,估計中午之前能到就行,我和付翔已經說好了,讓他等我一起過去,明天一早給他打電話,再具體定時間也不晚。”
路川說完,又看了看肖靜,道:“你呢,你現在病好了,應該要回公司工作了吧。”
聽到這話,肖靜的神色隨即暗淡下來,這幾天,她和路川相處的日子,帶給她的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
這感覺她也說不清,難道是喜歡?還是愛意?
肖靜不確定,她和路川也就這段時間十分熟絡,在之前,兩個人并沒有太多的交集。
她一時間竟然想得出神。
“肖靜?”路川在旁邊叫了一聲。
肖靜猛地驚醒,暗道:“算了,現在想這些做什么,順其自然吧。”
不再刻意去想這些事情,肖靜扭頭笑了笑,便道:“我還沒想好呢,反正公司給我的假期也沒有限制,過幾天再去上班也沒事兒。”
說完,頓了頓,她又添了一句,“可不要把我想成工作狂啊,我可是很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