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和童小藝回到酒店,兩個人合計了兩個小時,終于訂好了第二天一早動身去月光村的計劃,就各自回房間睡覺去了。
大體的計劃就是陸川和童小藝兩個人假扮商人來到月光村考察項目,并以此為名義在村里打探虛實,暗中調查張敏的真實身份,查找蘇小染、路茗兩個人的下落。
陸川就住在童小藝隔壁的1105房間,此時在關了燈的房間里,他怎么都睡不著,眼角時不時的瞟一眼旁邊椅子上放著的那一個小型行李箱。
沒錯,里面裝著的正是今天在“神武齋”淘到的寶貝。他倒不是貪錢,他是真的很喜歡這次從姜老爺子手中得到的幾件佳品。尤其是一般人聞之甚少,更別說見過的“御魂”。要不是這次時間緊急,他更希望能有個獨處的時間,允許他慢條斯理的好好研究一下。對于這仙摩族和地靈族他一向抱有高昂的興趣。
一想到明天就要去會一會傳說中的月光村,陸川就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了,在床上輾轉反側,想著第二天的行程,除了有一絲擔憂,他感覺自己更多的是興奮,一種好久沒有上戰場的感覺!或許這就是遇到對手的感覺吧,那種興奮感不是旁人所能理解的。
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都隱隱的將矛頭指向這傳說中的月光村,即便不是為了路茗和蘇小染,這一趟他遲早也是要去的,從蘇宅那棵陰陽古樹下墜落的那一刻起,他已經與這件事脫不開關系了。
最早知道月光村的事情,還是從師父口中得知的呢!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現在身體如何,現在何處?不過他老人家一向灑脫慣了,又有一身的本事,他到不是很擔心師父的安危。師父如果有事找他,自會通過他們特有的聯系方式找到他的,陸川自然明白。
陸川忽然想起了自己在茅山學藝的日子,那段時間也是他人生中最為寧靜,也是最為快樂的時光。
自6歲時被送到茅山,一直到12歲,還能每年回幾趟家,12歲之后一直到18歲出師,他就基本再沒回過家。那個時候每次回來童小藝都要拉著他問東問西,攪得他不得安生。從小那小丫頭就喜歡纏著他玩。
在茅山學藝的日子里,是冗長而有趣的,在師傅眼里他是聰明聽話的徒弟,在師兄弟眼里,他是道明法師最中意的弟子,聰明調皮卻又有些腹黑。
可是只有陸川自己知道,他之所以努力做個好徒弟,只是不想讓師傅他老人家失望,還有更重要的,那就是不想讓父親失望。
想到父親,陸川眼睛有些濕潤,18歲那年秋天,就在他還有三天就要出師下山的時候,傳來噩耗,他的父親,那個威嚴的像座大山一樣的男人卻因車禍而意外身亡。
陸川不知道那段日子他是怎么挺過來的,只記得他忍受了所有的悲痛,提前三天下了山,回到了陸家的老宅。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他記憶不深刻,而現在隨著父親的離世,他徹底成為了孤兒。
父親,在陸川的眼里,一向是個神秘的人物。他居于茅山這十幾年,他見到父親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他甚至并不知道父親平日里在做什么。
父親就給他的積蓄不在少數,但是他一分沒動。他靠著瘋狂的給人做道場,做法事來麻痹自己。
哪怕是九死一生的盜墓勾當,他也做過。很快他賺了不少錢,也在圈子里漸漸名氣大了起來。
他本就是茅山派這一代最厲害的法師道明法師的關門弟子,更是陰陽世家陸家的唯一后人,
對了,他們陸家一向在江湖上與北方的成家一同被稱為是“南陸北成”。
聚焦在他身上的光環很多,但是壓力同樣也很大。
到了第三年,他開始經營自己的命理館。除了選擇性的接一些道士活動外,他還幫著警局破一些離奇的案件。
陸川的日子過得越來越順手,錢也賺的越來越多,可是他的心卻始終高興不起來。
自從三年前被江城大學破格錄取為宗教文化專業研究生后,他就把自己包裝成了整天西裝革履的樣子。
在別人眼里,他總是一副社會精英的樣子,穿西裝,帶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文的不像話。根本看不出來是個與各種詭異現象長期打交道的道士。
他一方面是命理館的老板,一方面又時不時的協助大學里的那些老頭子搞搞研究,說是搞研究其實也就是變相的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不能對外人所道的詭異秘聞、道學知識與老頭子們聊一聊。據說父親生前跟這些教授們關系匪淺,老頭子們對他倒是多有照顧。
不知道洛洛那個丫頭怎么樣了?這個丫頭做事一向認真,命理館交給她他是放一百個心的。只是這次恐怕要離開很久,這丫頭回頭又該說他了。小丫頭把他當做唯一的親人了,自然是極為關心他的。
陸川躺在床上思緒亂飛,想了許多,這次如果去月光村還算順利,能夠得到路茗和蘇小染的消息,那再好不過了。如果不行,他也絕不會再讓身邊的人出事,陸川暗暗地想,眼神不由得向窗外瞟去。
“誰?!”突然房間的窗戶前有個黑影一閃而過,陸川一躍而起,沉聲呵斥道。
可是整個房間里靜靜的,哪有人回應?
陸川打開屋里的燈,走到窗戶旁仔細檢查了一下,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隨即想到這里是11樓,不應該會有人躲在窗外才對。
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好,看花眼了吧,陸川揉揉眼睛,心道。
陸川不放心的又再次檢查了一下椅子上放著的小型行李箱,確實完好無損,這才又重新上床睡覺。這次他隱隱有了困意,打了幾個哈欠,不多一會便沉沉睡去。
睡覺后的陸川,并不知道,有個人在他入睡后一直站在屋內角落的窗簾后面看著他,一直到天亮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