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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長安之山河為墓

夢回長安之山河為墓

向懷瑾 著

  • 短篇

    類型
  • 2017-08-04上架
  • 11927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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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一日

夢回長安之山河為墓 向懷瑾 11927 2022-04-03 16:50:43

  也許許多年后這一段過往早已無人記起,但是有一個人會永遠記住那段曾經,我見過將軍的勇猛,也見過將軍的柔情,我以為我沒有了家,五萬神武軍以及我曾經帶領過得四萬松云鐵騎成了我這一生永遠的親人。

  開元二十三年十一月初三晚戌時,長安南郊

  在這峻拔山上有著十余戶獵戶,陳家便是這其中一家,陳家的當家人是一個叫做陳鐵山的獵人,也是這獵戶村數一數二的能手,本是想要去往長安報國投軍,可惜家中老母親不同意他去往,所以未能如愿的去參軍。而今這陳家夫人十月懷胎,今日臨盆,所以這日陳家當家人神情到有幾分焦慮。

  鄰近獵戶家的大媽也過來這里幫忙,她看見陳鐵山這樣的焦慮所以過來勸他:“我說鐵山啊,你就別在這兒轉悠了,你看看李嬸兒我,生了四個孩子,不是一樣好好的?”這陳鐵山聽了李嬸兒的話倒也松了一口氣。倒也巧了真當陳鐵山松下了剛剛那口氣時,屋子里傳來了一聲孩子的啼聲。

  另一個大嬸兒從屋子里走了出來,手里抱著一個孩子,笑呵呵的對著陳鐵山道:“鐵山,你還不過來看看你家的大胖小子?”鐵山這會兒倒是開心的很,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大步跑到那位大嬸兒面前接過手中的孩子,開心的大笑道:“我陳鐵山有兒子啦!我陳鐵山有兒子啦!......”陳鐵山抱著孩子走進內屋,坐在陳家夫人的床前,笑對陳家夫人,也將這手中的孩子遞到陳家夫人的面前,而且還笑著對陳家夫人說道:“娘子快來看看我們的孩子。”

  開元二十九年二月初五巳時,長安南郊

  時光易逝,匆匆五載已去,一男一女兩個稚子在峻拔山的一處農舍旁嬉鬧,男的稚子估摸著五歲左右,女的稚子約莫三歲左右,這個男孩便是五年前出生的陳鐵山之子陳凌,女子為附近一家獵戶的女兒叫做林紅欣。陳鐵山也剛剛結束了三日的狩獵回到家中,這一次可是一次大收獲,陳鐵山和妻子沈如也是開心的很,正在商議那些獸皮和獸肉可以拿到長安城中賣給酒館可以賣個好價錢。

  開心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一轉眼便是午時了,沈如也已經將午餐做好了,看著是這次打獵有了好的收獲,今天的午餐到比平日里豐盛了許多。沈如命陳凌去將林紅欣的父母及兄長請了來,兩家人在一起吃著豐盛的午餐,一起說說笑笑,不知怎的聊到了陳凌與林紅欣兩人身上,雙方說起要給陳凌和林紅欣定一個娃娃親。林紅欣的母親李沫笑著問到陳凌:“凌兒,你愿不愿意娶我們家欣兒做妻子啊?”陳凌也是年幼只覺著每日和林紅欣一起玩耍是一個很好的玩伴,一臉認真的說道:“林嬸兒,我當然愿意娶欣兒妹妹啊。”他的這句話倒是引得四個成人哈哈大笑。

  酒足飯飽之后,沈如與李沫二人在廚房收撿;陳凌、林紅欣與林紅欣的兄長林杰又跑到外面玩鬧去了;陳鐵山與林紅欣的父親林旭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天南地北的聊著,聊到了當年陳鐵山欲要從軍之事,“誒,陳兄,五日后二月初十神武衛征召十歲以下的孩童,不如到時候便將凌兒送去參軍?”林旭突然說道,陳鐵山也皺起了眉頭仔細的思考起了這件事。

  開元二十九年二月初十卯時,神武衛征兵處

  陳鐵山帶著陳凌來到了長安城正在著征兵處排著長隊,征兵處的士兵正在對前來應征的孩童進行測試,這征兵的測試的內容是舉起石鎖,在這測試場上有著五到三十斤的石鎖,如果不能舉起五斤的石鎖的孩童將不能從軍,十斤者可任新兵火長,十五斤者可任新兵隊長副隊長,三十斤者可任新兵旅長副旅長,此次征集一團新兵共計兩百人。而這陳凌三歲時就已經開始幫著父母做些農活兒,所以這時的陳凌倒也可以舉起三十斤的石鎖,這會兒也輪到了陳凌,陳凌站在三十斤的石鎖前笑呵呵的看著陳鐵山說道:“爹,看孩兒的。”

  陳凌雙手放在石鎖上,一聲悶哼將石鎖穩穩的舉了起來,但是這會兒的陳凌可不好受,他憋足力氣抱起石鎖,此時已經憋得臉頰漲紅但是還強忍著擠出了一個笑容,此刻征兵官笑呵呵的讓陳凌放下石鎖并在冊子上寫下“峻拔山陳凌·三十斤”并告訴陳鐵山三月初一到軍府報到。

  陳凌笑呵呵的跑到陳鐵山旁,陳鐵山一把抱起陳凌,陳鐵山滿面笑容的抱著陳凌還問道陳凌想吃什么,陳凌也沒說想要些什么,只是跳下地跑到一個賣糖葫蘆的商販面前拿了兩個糖葫蘆,一雙大眼盯著陳鐵山,陳鐵山笑呵呵的拿了兩個銅板遞給了那賣糖葫蘆的商販。著陳鐵山心里倒也清白,林紅欣那個小丫頭素來愛吃糖葫蘆,有很多次陳凌去到市集都會帶上一串糖葫蘆。

  傍晚,陳鐵山與陳凌回到了家中,林旭一家四口也在陳鐵山家中,都在等著陳凌今日前去征兵的結果。陳鐵山則是一臉沉悶的回到家中,沈如三個成人見此情形便勸陳鐵山要看開一些,說一切都是天意什么的。陳凌則是剛回到家中就去尋找林紅欣,把那糖葫蘆和她一人一根分食,一邊吃還一遍說笑。另一邊陳鐵山則是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并把三月初一陳凌將要去往軍府報到的事告訴了他們三人。

  開元二十九年三月初一卯時,神武衛軍府

  陳凌等剛剛入伍的孩童頭一天就來到了軍府,這會兒一個比他們打上個十歲左右的少年站在高臺上對他們發表言論,這位自稱新軍團長的言論倒也是十分的幾分人心,高臺之下的一眾孩童個個都是熱血沸騰激動不已。言論過后那位稱為團長的少年便讓這些孩童回到軍營休息了,而單獨讓陳凌留了下來,因為這次征集的新兵當中唯有陳凌一人能夠舉起三十斤的石鎖。

  這位團長叫做洪華,在上一屆士兵當中當屬翹楚,而他剛入軍營之時卻不算是最好的。這次洪華被派到這里擔任團長,而卻從今以后這團士兵也將在他的麾下為國效忠。

  洪華將陳凌叫到他的帳中,陳凌則一直跟著洪華,這是陳凌的父親囑咐陳凌的。洪華讓陳凌坐下開口道:“陳凌,我可是等了你許久。你是不知道,這十年來從未有過一人在沒有經過訓練之前便舉起三十斤的石鎖。”陳凌倒也天真老實回道:“團長,我們家是山里的農戶,我爹是獵人,所以我從小就幫著我娘做些農活,所以就”洪華聽得開心笑道:“陳凌,以后呢,你不要再叫我團長了,你叫我師兄吧,有一個可以舉起三十斤的師弟,我也會感到有種自豪呢。從今以后,‘同舞長安青鋒劍,共守家國萬里土。’”

  天寶十一年五月十五寅時,甘州邊境神武衛營地

  “師兄!軍中有禁酒令,你怎么擅自飲酒啊?”陳凌見洪華一個人正在軍帳之外而且手中拿著酒壺便一本正經道,洪華卻顯得十分輕松嬉笑道:“我道是誰一本正經,小師弟,你瞧好咯,這是酒嗎?”陳凌見洪華還在抵賴有些急了“怎么不是,酒壇上的封字我都看見了。還說不是”洪華將酒壺塞到陳凌嘴邊大笑道:“清水罷了,想喝酒啊?等來日打退了這幫胡狗,師兄再帶你去嘗嘗那慶功釀!”洪華說得是那般豪氣,可陳凌卻被那清水嗆著喉嚨不覺咳嗽起來。

  “報~!校尉大人,帕勒肯小股部隊偷襲我團哨崗!”正當二人鬧得正歡之時探子突然來報打斷了二人的嬉鬧,“副將陳凌聽令!全團集合回擊敵軍!”洪華聽見探子回報之事瞬間一本正經,陳凌接令后便召集士兵前往了校場自己也穿上了甲胃,洪華站在這兩百士兵前大聲說道:“而今胡人亂我大唐國土,以攻至我團衛領地,兄弟們我們如今便舉起手中之劍,擊退這幫胡狗!揚我國威!”“揚我國威”四個字由兩百個鐵血將士喊出了一種肅然殺氣。

  駿馬疾馳,半刻鐘的時間洪華帶領的一團士兵就趕到哨崗之前,來襲的敵軍看起來只有五十余人,但是團衛崗哨只有寥寥十余人憑地勢死守一刻鐘時間只剩下三人,趕來的士兵奔襲過去將敵軍圍在其中,一刻鐘未到便將這小股敵軍殲滅。將士們殲滅敵軍也到開心了幾分,將尸首清理了一番,又幫著受傷的同伴綁扎這傷口,這些受傷的士兵嘴間也是笑意,時不時的被傷口牽引變得齜牙咧嘴的痛哼。

  “誒!今天怎么加餐了啊!”到了晚餐時一個士兵看著餐桌上的飯菜打趣的說道,隔桌的伙夫笑了笑也跟著附和道:“今天大家打了勝仗,校尉大人下令給大家加餐咯!”這夜晚餐的氣氛也活躍了許多,有個士兵甚至端著飯碗,碗中盛著大半碗清水走到洪華陳凌桌前,開心的道:“校尉大人、旅帥大人,小的用這一碗清水代替烈酒敬三位大人一碗。”洪華與陳凌二人也滿是歡喜,也將碗中倒了大半碗清水一飲而盡。

  天寶十一年五月十六辰時,神武衛將營

  “我等來此甘州已有十日,每日只是正常演練,諸位認為此時我們是否應當出擊打他的措手不及?”神武衛大將軍李遠站在作戰地圖前問著營帳中的幾個將領。“李將軍,末將認為現在已是進攻的時間,昨日通榆哨遭敵軍偷襲,我想這也預示著敵軍將有所行動,而我們可以搶在他們之前,先一步下手。”一個將領聽完李遠的詢問回到。不過隨即另一個將領則提出了不一樣的看法:“李將軍,末將認為吾軍自京兆前往此地不過十余日,想來敵軍的警惕尚未消減,昨日之事怕也是敵軍的試探。”李遠將兩位將軍的話語思慮了一番后說道:“兩位說得都有道理,不過本將認為我們來此十余日,而且每日只是正常演練,敵軍將領必定認為我們是在消除他們的戒心不會出動,而我們正好抓住這一點,給他來個突然襲擊。來看這里山勢狹隘我們可伏兵其上。”說著李遠便指向地圖的一處。

  經過三個時辰部署,作戰計劃已經明確,一道道軍令下達,一大隊傳訊兵騎著從將營向著各個府衛飛馳而去。在這些各折沖都尉收到傳令紛紛調動兵馬,洪華等人也收到軍令跟隨折沖都尉前往敵軍軍營,他們的目的就是攻打敵軍軍營,將敵軍誘至天水峽,讓潛伏在天水峽的友軍一舉殲滅敵軍。

  天寶十一年五月十七日丑時,帕勒肯部軍營

  神武衛之中五府將士在帕勒肯軍營附近潛伏休息數時辰后,向帕勒肯部發起進攻,因為乘著夜色加之偷襲之效,讓著六千士兵一瞬間斬殺帕勒肯部士兵進八千余人,當這些突厥士兵反應過來時這六千士兵以突破營門快速回撤,突厥士兵剛剛驚醒有的甚至連胃甲都沒來得及穿上邊提著長矛追了出來,但是卻被順帶收割了性命。

  這六千士兵奔襲一刻有余,帶著這些突厥士兵跑了接近十里的路程來到了天水峽,待到突厥士兵進入天水峽放出了紅色信號,突厥士兵發現不對,正要撤退卻發現來路早已被神武衛兵馬堵死,兩側山上滾下無數石塊,將突厥士兵的兵陣打亂,連帶這帶走了無數士兵的性命,洪華這府的都尉倒也是一員勇將,剛帶著一府士兵沖在最前面向突厥士兵殺去。這一戰一直打了一個時辰,殲敵一萬兩千,俘虜兩千余人,神武衛損失士兵五千余人。

  天寶十一年五月二十一日卯時,神武衛將營

  “李將軍,此次共殲敵一萬兩千余人,俘虜兩千三百人。我軍四十七府共損失五千六百八十一人,重傷兩千三百六十人。其中忠武折沖府余部不及百人,校尉僅存一人,旅帥七人。”神武衛總軍師劉堯正在向李遠匯報此次戰報。李遠皺了皺眉開口道:“那名校尉及七位旅帥都是何人?現在何處?”劉堯弓腰道:“那名校尉名喚洪華,七名旅帥分別為:陳凌、李杰、何尚勇、趙超、鄧忠、張遠山、劉輝,現都在傷兵營,均為重傷。”“等到他幾人傷好些了,讓他幾人前來見我。”

  傷兵營

  一個大夫正在為陳凌包扎傷口,戰場上的醫療條件是很差的,給陳凌包扎的大夫也僅僅是撒上些許金瘡藥,然后用紗布包起來。“啊~”陳凌原本咬牙堅持著這包扎的疼痛,可是那名大夫稍微用了點力系紗布陳凌就再也忍不住的大叫起來。

  而洪華此刻早已昏迷,也已經被大夫包好了傷口,現在就等著他自己醒過來了。傷兵營中到處都是忙碌的大夫,慘叫聲此起彼伏。有的人頭上纏著紗布孩子留血,有些人胳膊斷掉了上面包了一圈厚厚的紗布,還有一些傷得不是很重的也在到處跑著給大夫幫忙,還有一些因為自己的同伴在這次死去而痛哭,還一邊大喊著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天寶十一年六月初一卯時,神武衛將營

  “末將洪華攜忠武府七名旅帥拜見將軍。”洪華與那七名旅帥單膝跪在將營之中,“哈哈哈,洪校尉快快請起,諸位重傷初愈站起來說話。”李遠將洪華扶起,然后走回案臺前,低頭再次思慮了一下說道:“命原忠武府校尉洪華升為折沖都尉,陳凌、李杰為果毅都尉,何尚勇、趙超、鄧忠、張遠山、劉輝五人為校尉共同節制忠武府,另死去將士家中安撫費給雙份。”洪華等八人單膝下跪:“末將領命!”隨后帳中所議的事就是此次出征的戰果,而洪華八人便離開將營回到了忠武府的駐地。

  快馬馳騁,洪華八人到了巳時才回到忠武府的駐地,伙夫早已在準備著今日的午餐,從將營運來了一壇壇的好酒作為這次的慶功宴所用,洪華等人剛回到駐地,便有人跑向營帳,一邊跑還一邊喊道校尉大人回來了,洪華等人剛剛下馬那剩下的數十人便迎了上來,臉上均是笑意這次的戰役他們勝了,不僅僅勝了他們還活下來了。

  伴著眾將士的笑聲午時很快的就到來了,一盤盤可口的佳肴,一壇壇爽口的美酒端上餐桌,將士們也紛紛上座。“吾忠武府鐵血戎馬,此次更是立下功勛,雖然有人離我們而去,但是他們靈魂永遠與我們同在!忠肝義膽、勇武傳魂!”洪華不顧剛剛重傷初愈十分豪氣的大喊。“忠肝義膽、勇武傳魂”八個字被這不到一百的士兵喊出,但是卻有著一種無比的霸氣。“今日這場慶功宴,諸位放開吃喝,我們共飲此杯。”洪華一邊說道一邊舉起手中的酒碗。

  這次的慶功宴一直吃到了晚上酉時,洪華喝了不少的酒,離開了宴席一個人來到營外席地而坐仰望星空,不一會兒,陳凌拎著一個酒壇走到洪華身邊,將酒壇遞給洪華陪著洪華一起看著天空,“寒來暑往十二載,長槍一柄寫忠腸。千里紅沙英雄冢,馬革裹尸又何妨。”陳凌突然大聲念出這首詩,念完扭頭對著洪華一笑。

  天寶十一年六月初六未時,陳凌家中

  陳凌經過三日的行軍回到了京兆,又經過一夜的奔襲終于回到了家中,此刻正在和父母聊著此次行軍當中發生的趣事。林紅欣聽說陳凌回來了也從家里趕了過來,此刻也在一旁聽得開心,當聽到陳凌受了重傷的時候,也不覺的皺起眉頭臉上出現了憂慮之色。幾人聊得甚歡,夜幕漸漸降臨沈如也將飯菜盛上了飯桌,幾人開心的吃完了晚餐。

  晚餐過后,陳凌叫上了林紅欣,一起來到了一條小溪旁,正值夏季此刻小溪旁的螢星曼舞,林紅欣此刻也甚是歡欣,在那里抓螢火蟲玩耍,陳凌在一旁看著也是滿面笑容,從衣兜中掏出了兩個泥人,遞到林紅欣眼前,林紅欣看了覺得有趣一把拿到手中,嬉笑著問陳凌給她這對泥人是為什么,陳凌將泥人接了過來笑著對林紅欣說道:“你看這男娃娃的泥人,這就是我,而這女娃娃的泥人呢就是你,它們兩是一對,我們......哈哈哈。”陳凌說著便笑著跑開了。

  陳凌與林紅欣一前一后的追逐,陳凌突然停下了腳步,后面追來的林紅欣沒來得及反應一頭撞在了陳凌的胸前,陳凌借勢將林紅欣擁入了懷中然后兩人一起躺在河邊看著天上飛舞的螢火蟲與漫天的星光。

  次日,長安城

  今天陳凌與林紅欣一起上街市購買一些生活所需品,兩人在長安的街市上逛著。林紅欣這天倒也是開心的很,陳凌回到軍中已經有數月,這次回來要住上十五天。林紅欣在街上這里看看那里瞧瞧,不覺兩人逛了快兩個時辰,這會兒林紅欣的肚子開始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陳凌看著這會兒餓著的林紅欣笑了笑帶著她來到了一家酒館。

  兩人進了酒館在小二的帶領來到了一個桌位之上入座,“小二,可還有席位?”正當陳凌二人點好菜品店門口的一個喊聲突然引起了陳凌的注意,這個喊聲來自洪華,“師兄,這里。”陳凌站了起來,對著洪華喊道。“師弟,你怎么也在這里?”洪華看見陳凌在這里倒也甚是開心,大步走向陳凌,等洪華走進才發現陳凌桌邊坐著一個女子,便開口問道:“師弟,怎么會有一個女子?你道給我好好說說,是不是背著弟妹在外面調戲良家女子?”林紅欣在一旁聽著洪華所說,不覺笑出聲來。“她就是我一直向師兄提起過的欣兒,從小和我有婚約的那個。”陳凌也不覺失笑。三人一起用餐有說有笑,說道了許多軍中的事情還有許多農家事情,洪華從小沒有做過農活聽著倒也開心。吃完了午餐,林紅欣、陳凌與洪華分手之后帶上今日所購買的物品騎上馬匹向家中走去。

  天寶十一年六月十四卯時,峻拔山飲馬渠

  軍中傳來消息北方又有戎狄來犯,而李遠已是花甲之齡,此次出征后便告老還鄉,臨走前向皇上舉薦洪華為神武衛大將軍、陳凌為將軍,命此二人前往宣政殿聽封。這倒苦了這對小情人,本以為兩人可以相聚十天半月,奈何世事難料,不足八日便要分別。林紅欣本是說送送陳凌,不知不覺間競走出四五里路了,陳凌與林紅欣兩人片語未言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就那樣靜靜的走著。

  陳凌突然停下腳步一把將林紅欣擁入懷中站了許久才松開雙手,此刻林紅欣眼中盡是淚水,“欣兒,我此番隨軍北伐戎狄,你且耐心等我,切莫掛念,等我歸來我便求了伯父娶你為妻。”陳凌與林紅欣四目相對,陳凌十分深情。小女子的幸福其實很簡單,嫁給一個深愛自己、自己亦深愛的男子便是幸福,林紅欣終于露出了笑容,開心道:“那陳郎我們說好了啊!我等你,記得早點回來啊!”

  戰場之上黃沙血染,士兵們拼命廝殺,大帳之中戰報一封一封送往,洪華、陳凌等人眉川緊皺,對戰法的議論不斷;峻拔山中事事如常,林紅欣家青燈一盞,林紅欣跪與佛前日日祈福、餐餐齋素一連月余。

  天寶十一年七月二十一未時,含元殿

  天子高坐明堂,百官立于大殿之中,洪華、陳凌、何培從大殿外緩緩走到殿前,“臣洪華自豐州北伐戎狄回京呈上捷報。”三人單膝跪與殿前洪華開口道,“三位愛卿,快快請起,此次三位愛卿打敗戎狄功不可沒,賞洪華大將軍黃金五百兩、錦緞百匹;陳凌、何培兩位將軍各黃金兩百兩、錦緞五十匹;三人各賞府邸一處。”玄宗也是高興。“臣,謝主隆恩!”洪華三人拜禮謝恩。“另外待到中秋佳節之后八月二十神武衛調防東都,于東都設大將軍府一處、將軍府兩處。”剛給了些好處這玄宗倒也不客氣的派三人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天寶十一年八月十三巳時,峻拔山陳家

  今日陳凌一襲紅衣煞是喜慶,陳凌那日歸家之后便向林家提了親事今日正是他大喜之日。陳家院子里也已經聚集了許多親朋好友,還有許多軍隊中的戰友也娟娟而來,甚至一些京中的官員也紛紛到來。陳凌站在院子門口滿面笑容接待著來到的每一個人,口中還一直說著“同喜、同喜”。

  在這陳家院前停著一架花轎與一直迎親的隊伍,此刻吉時已到,陳凌跨上駿馬跟著迎親隊伍到了林紅欣家,林紅欣一襲鳳冠霞衣蓋著紅蓋頭被李沫領出了家門上了花轎。

  陳家堂前,眾人圍著陳凌夫婦二人,司儀站在陳鐵山、沈如身邊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陳凌夫婦也跟著司儀的喊聲拜了天地、高堂,等到夫妻對拜的時候兩人手中的紅綢也就那般長短,兩人還未拜下頭已經撞在了一起,軍旅中到來的將士也跟著起起哄來。拜完了天地陳凌夫婦便被眾人簇擁進了新房,林紅欣坐在床前,陳凌用紅娘遞過來的秤桿揭開了林紅欣的蓋頭,紅娘也念念有詞:“一桿逞心如意,挑起夫妻同心。二人交杯換盞,從此夫妻同心。”在紅娘的指點下兩人喝下了交杯之酒,便出外應酬,陳凌今日也是開心,那酒一杯杯下肚醉意朦朧。戌時林紅欣才扶著帶著惺忪醉意的夫君陳凌步入新房,一夜春宵、佳卿良人。

  次日卯時,陳凌才從醉夢之中醒來,興許是昨夜喝得有些多了,陳凌起床便覺得頭中昏昏的。林紅欣倒也賢惠,知道陳凌昨夜喝多了早晨睡醒會有些頭暈,早早的打好了洗臉水,陳凌穿好了衣物接過林紅欣遞過來的毛巾擦拭了臉頰,又喝了些清茶這才好些了。陳凌與林紅欣前往大堂奉完了茶,一家四口開心的用完了早餐,隨后幾日陳家人便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前往東都。

  陳凌與家人在將軍府內院用過了早餐之后叫上了我前往帝都長安,這個我是陳凌來到洛陽后一次外出征戰時在北疆邊境撿來的孩子,那時也就十三四歲,我與陳將軍初見時是一個十分的羞澀的小少年,與陳凌相處了三年之后漸漸變得開朗了許多。

  在我的記憶當中那一天天是灰蒙蒙的,遍地都是尸體,而陳將軍告訴我,那一天是晴天。我還記得我我第一次牽著陳將軍的手時唱的那首童謠“小麥青青大麥枯,誰當獲者婦與姑,丈人何在西擊胡。吏買馬,君具車,請為諸君鼓嚨胡。”唱完那首童謠后我轉頭看著陳將軍說道:“哥哥,我沒有家了。”陳將軍顯得有些焦急想要安慰我

  他對我說:“小羽,我們會有家的。”

  “真的嗎?什么時候?”

  “等你長大了。”

  “那我要一個大大的院子,圍上籬笆墻,養幾只雞鴨,再找一個想娘親一樣漂亮的老婆。”

  如今想來那日的點點滴滴,但現在都記憶猶新,仿若就是發生在昨天。這三年也曾跟著將軍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也曾跟著將軍在疆場之上拋頭顱灑熱血。可是今日就要與將軍分別了,因為今日我將調往松云衛節制蒲州。而這一日安賊于范陽起兵造反。

  陳凌與崇明觀的一位道長在月下談心,粗茶換了幾盅兩人仍意猶未盡,借著月色仍在談著家國忠孝。

  “我乃國之利刃,早已將這七尺之軀托生山河,但一想到再無手可觸碰棋子,再無臂膀擁簇這輪月色,再不能與道長秉燭守談,方明白,心若軟弱縱鐵甲難護。”

  “將軍。”

  “在”

  “若將軍化身社稷山河,貧道便舍了仙途,到那時江山以平、星月若子,誓與將軍同在。”

  寥寥數語、月光凄凄,道出了兩人的情深意重。

  才到破曉之時,一眾鐵騎疾馳于長安城中奔向宮城去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又有一道鐵騎從宮城中出來了,這一次卻比剛剛進去的跑得更快了些,據說這一隊人跑了兩天兩夜,號稱日行一千、夜行八百的千里良駒累死了六匹,同時一個消息在京城引起了轟動,當時上至天子下至文武百官,在經歷了百余年的平靜之后忽然聽見安祿山于范陽兵變造反的消息,紛紛顯得格外的驚慌。

  天寶十四年十一月十四,以羽林大將軍王承業為太原尹;以衛尉卿張介然為陳留天守、河南節度采訪使;以金吾將軍程千里為潞州長史,并令伐賊

  天寶十四年十一月十五,以京兆牧、榮王李琬為元帥,高仙芝為輔在京募兵,號天武軍東征;又派使畢思探往東都募兵防守;神武大將軍洪華攜神武衛協守東都;天策軍調度東都。

  可是長安城內的百姓,卻依然過著那種平凡的日子,絲毫沒有感受到戰爭已經在他們身邊發生了,直到十余天后各個戰亂之地的難民紛紛涌入西關,大破了所有人平靜的生活。

  陳凌得到范陽兵變的同時將家人送回峻拔山,為的只是在戰場上廝殺時沒有后顧之憂,陳凌家眷于兩日后回到峻拔山。

  榮王部隊經過了兩天的急速行軍,十八萬軍士到達了陜郡,連綿的軍帳、一個個火堆將這一片的黑夜都照的那般的光亮,然而在他們身前安史叛黨所占領的城池當中有著無數的百姓在期待著,期待這個素來儒雅的榮王所統領的軍隊能夠平定這場叛亂,能夠幫他們重建昔日的家園。

  “我想我娘...”一個年輕的士兵有些抽泣的對著身旁的士兵說道,在他身旁的士兵也是含著淚花安慰著他,可是這種氣氛無形的彌漫在整個軍隊當中,是啊!他們都還很年輕,可是現在卻要上陣殺敵了,也許明天他們就已經戰死沙場馬革裹尸。只是無奈生逢亂世,年輕的他們別無選擇,只希望明天死的人不是他,只希望明天他能夠殺死一個又一個想要殺死他的敵軍士兵最后活下去。

  一個年輕的小將也看見了這一幕,他喝了兩口清水站了起來,眼中也是晗滿著淚水,倘若他是普通的士兵他也想找個人傾述心中的無助,但是他不能因為他是統領一府的都尉,他就算戰死也不能落下淚水,如果他都留下了淚水那么一府將士的心都會冷掉,上了戰場他們就會潰敗,然后被敵軍俘虜或是擊殺,所以他站了起來,走到了那年輕士兵的身邊,那個年輕的士兵見這位年輕的小將過來止住了哭聲,“你是那個隊的兵?叫什么”年輕小將喝問道,“屬下是三團二旅二隊一火劉晉。”面對著年輕小將的喝問那個士兵沒有半點猶豫的回答。年輕小將卻是抽出了腰間的配劍架在劉晉的脖子上說道:“劉晉今日念你初犯,這顆人頭且留你項上,如若還有下次我便去了你這項上人頭。”說著將鋒利的鐵劍拿了開,劍鋒斜指地面喝道:“以后若是誰再敢擾亂軍心,按軍規,定罰不赦!”這一聲喝聲傳入了他這一府軍士所有人的耳中。

  其實這些軍士他們都明白若是方才年輕小將要斬劉晉,只是舉手投足間的事,在別府軍隊中今天就斬了一個,這些軍士見到年輕小將的這番作為,心中也升起了一種敬畏,自己的將軍并不是肅殺之人,而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人,他也十分的想念家鄉的父母,但是他強忍下了思戀,他也希望明日能夠大破敵軍,他也希望不久之后可以平定戰亂,他也希望可以早些時日回到父母的身邊孝敬雙親,這些軍士的心中已經堅定了起來,將軍所愿便是我等所愿,破敵軍克敵城,收復疆土,守我河山。

  也已經深了,在外圈坐的軍士們都回到了軍帳之中,漸漸的沉睡了過去,一對對值夜的士兵還在不斷的巡邏著,年輕小將躺在床上,雙眸緊閉可是他睡不著,他也有家,他也有父母,他也有著思戀,這種思戀化作淚水沿著他的眼角劃落,他的心中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明天一戰他們可以打敗敵軍,他們可以活下去,他這一府的軍士他能夠帶回去,帶回長安。

  戰爭就是一部巨大的絞肉機,明日又有多少人能夠活下來,又有多少人能夠凱旋回歸?這一切又有幾人知曉?

  戰爭就像是一部巨大的絞肉機,那些年輕的生命在這部絞肉機下顯得那么的渺小,可是他們別無選擇,在他們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戰死沙場馬革裹尸;二、贏得這場戰爭,活下去,活著回到家鄉與家人團聚。他們現在所經歷的也許是為了以后十載二十載甚至五十載一百載的和平。

  翌日,陽光灑在了這片天地之間,那十八萬年輕的軍士紛紛上了那高高的城墻,在他們前方是安史黨羽的十萬大軍,他們在城外百丈的地方列出了一個個巨大的方陣,他們要做的就是攻克這座城池,一路南下占領一座又一座城池,直取長安。陽光灑下那兵刃反射出的光芒是那么的刺眼,在溫暖的陽光照耀下的這片戰場彌漫著一種無形的寒冷,那肅殺的氣息,那雪亮的兵刃,他們仿佛在述說,述說著曾經他們經歷過得那些殺伐。

  在安史大軍前端一輛輛高大投石機開始了它們的工作,一塊塊巨大石頭飛躍長空直直的砸在雄偉的城墻之上,那原本莊嚴雄偉的城墻此刻被砸的滿目瘡痍,城墻上不斷的響起凄慘的叫聲,有的士兵被砸斷了手腳,有的直接被那巨石帶走生命。可是盡管如此還是有著一些士兵不停地補上那些缺口無所畏懼,明知道上去就等于是把自己的生命交給死神,可是他們還是補了上去。

  安史大軍的方陣向著城墻逼近,忽然一片巨大黑云從城墻內飛馳而出,瞬息之間化為雨點打在那飛馳向前的安史士兵身上,可是這些雨點可以穿過他們甲胃刺進他們的身體奪走他們的生命,他們的步法沒有停留,他們舉著盾牌或是頂著戰友的尸首不停地向前,背負在他們身上的使命就是向前,攻克帝都王師攻克那做城池。

  終于安史軍隊的士兵們來到了城墻之下,云梯快速的搭上了城墻,他們才剛邁腿向上爬的時候,從城墻上瞬間灑下一大片一大片的滾油,剛爬上云梯的士兵們被滾油一澆紛紛跌落下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個火把,將那些滾油點燃,烈火一瞬間點亮了那一片天地,那些城下的士兵在火中翻滾著,發出一聲一聲的尖叫。

  城墻上的士兵一個個,奮力的抵抗著爬上來的敵軍,刀劍已經開始慢慢的卷刃,手腳已經開始乏力,但是他們只能抵抗不斷涌上來的敵軍士兵。是啊!在這戰場之上那里還有什么人性,那里還顧得上什么心疲體伐,有的只是殺伐。也許你只能劈出一劍、斬殺一人便被后來的敵兵斬殺。

  城主府中

  榮王正在與幾位都尉商議該如何將城中百姓快速護送出城,靠著城墻邊上的居民房屋已經變成了防御工事,盡管如此也抵御不了安史二十萬大軍。“翔衛一府折沖都尉王赟聽令,本帥命你攜一府衛軍士將城中百姓護送出城,立刻出發。”榮王李琬與幾位都尉協議后下發了此令。陳凌也迅速帶領一府衛軍士快速的出了城。

  離城的百姓,眼里飽含了淚水,離開那個他們世代居住的家園,這個由百姓組成的隊伍已經延綿一里之長,若是沒有至尊之位的誘惑,沒有安史叛黨的來襲,他們也不必背井離鄉,也許這就是宿命,也許這就是生不逢時,這些離城的百姓向著長安方向跋涉而去。當他們離開陜郡的第二天,一組傳訊兵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王赟將他們攔下詢問前方戰事如何,卻得到了一個十分震驚的消息,帝都王師節節敗退。

  沒有人愿意接受這個事實,王赟命了一團軍士護送百姓,而自己卻帶領剩下的三團軍士奔赴戰場。當他趕往陜郡時,城門緊閉城墻上已經插上了安史戰旗。王赟下令在陜郡城外三十里處安營,以便打探城中動靜,從而進一步行動。

  此后數十日之間帝都王師節節敗退,而王赟及其部下則隱于村莊之中,時不時的對安史大軍占領的城池發起攻擊,這也對安史大軍造成了一些困惑。奈何王赟部下只有數百兵士怎能抵擋得住安祿山的數十萬大軍呢?

  安祿山部攻占東都洛陽,洛陽城內可謂是一片歡聲,不過這些歡聲卻來自安祿山的士兵,而洛陽的百姓,有的是因為舍不得祖輩留下的產業,有的是因為在洛陽還有一些未解的眷戀,有的是因為自己根本沒有地方可去,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份執念更何況是在這戰亂的年代。

  洛陽的牡丹很美,只可惜現在已是深冬也看不見牡丹了,大雪覆蓋了整個東都城地上早已堆起了厚厚的一層,將那些血腥的氣息全部掩蓋在了這潔白之中。世事往往如此,你認為的對他不一定是對,你認為的錯他不一定是錯,偶爾站在了安祿山的角度去想了想,當初若不是楊國忠一步步緊逼安祿山也不會起兵反叛,凡事有因自有果。

  后來我聽一個在安祿山占領的東都城中的一個百姓提起,他說安祿山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可怕,沒有青面獠牙;也沒有嚴厲苛政。總之在一個大時代的趨勢下任何人都顯得那么渺小,就算是天子終歸還是一個凡人,他也有他所懼怕的事。反而是那些生活在最底層的反倒心中豁達了許多,因為很多東西他根本沒有得到過,也不懼怕會失去些什么。

  我曾經見過東都的月色,也很是迷戀東都的月色。那幾年我也時常會想起,想起東都月色的陰晴圓缺,有時也想向李先生詩中所述的一般“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相交歡,醉后各分散。永結無情游,相期邈云漢。”也許那樣平靜的看著東都的月色,獨飲一杯瓊瑤也是很好的。

  只可惜我身為玄宗李隆基的臣子,當時所想的只是何日能夠收復失地,當東都失守時,我多渴望能夠前往東都協助天策、神武兩軍共守東都,奈何天不遂人愿,那時崔乾佑率軍企圖繞道攻打長安,我松云部眾于其軍戰于蒲州。

  十幾日一閃而逝,今天是大年夜本是全家團圓的日子,可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沒有一絲的喜意,背井離鄉、身無分文的他們如何去度過這個除夕?好在長安城中倒有幾家樂善好施的大戶人家,在難民營中為他們準備了豐盛的年夜飯,可是這頓飯如何能咽下腹中?短短三十幾日,百年基業煙消云散;原本和和美美的家庭如今家破人亡。

  長安月下寒風冷,誰人高歌商女恨?

  何日可平北夷敵,東都月色幾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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