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陰陽相互制衡的天地之間不可能全都風調雨順。
皇城大殿內,天子林昊澤一臉愁容的坐在金色的雕龍寶座上,自北蒼城事件后,朝野上下的黨羽紛爭更加激烈。林昊澤對這些事不可能充耳不聞,可他很難辦,如果沒了大臣,那他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不過,好在李申領導的皇權黨緩解了他的壓力,一方面他與其對立的太子黨派互相牽制,另一方面利用北蒼城對皇子保護不利的事使勁彈劾蠢意欲動的太子黨,劉憲清首先遭了殃,重創了他們,朝廷才消停了一些。
所謂太子黨,是那些主張立太子為王的臣子,他們為了太子嘯聚在一起,對天子施壓。立太子為皇,這雖然天經地義,但是林昊澤并不想立太子為儲君,因為皇長子(也就是太子)喜愛玩樂,學習不知會幾許,玩耍倒是有一套,從小被太于黨的大臣們教,加上其生性懦弱,除了玩便沒有主見,極易被那些臣子的言語左右,不是個好君主的材料,反觀二皇子,從小愛看書,喜歡研究,學習好,性格剛強,武藝還不錯,并且是個戰斗士,又知書達理。這才是林昊澤想立的皇子,由此幾度與太子黨爭端不下,今日朝會,林昊澤就是要徹底了結這件事。
可正當爭執的不可開交之時。外面傳令兵跑進來,送來了一條重大的消息,那個踉蹌跑入正在喘息的傳令兵背著八百里加急紅色令旗。半跪在地上,當他斷斷續續說完消息后。整個大殿都沉寂了,只有他局促的呼吸聲,在殿中回蕩,回蕩……
消息的內容是:駐北方使者于之封傳來八百里加急軍報,西方硝煙方息,初立兩國聯合出擊,攻打北方安寧之地,攻無不克,訓獸者面對其槍炮毫無還擊之力,節節敗退,戰事告急,吾恐危及華夏江山,特寫此息,望朝廷有所備,以抵御來犯之敵。
此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林昊澤正是愁這件事,特別是“槍炮”兩個字眼,熟悉又陌生,他只知道當年父皇在的時候帶他看洋人放煙花,那些放煙花的叫槍,和這邊長槍不同,它能在遠處干掉敵人。其他人權當看個戲法,不在意,可他不同,他覺得這玩意厲害著呢,遠處便可將人置于死地,還有炮,一下估計死很多人,一旦普遍裝備簡直就是利器。他本是想發展,但是由于眾臣反對,只好作罷。如今此物再度登場,將北方人打得毫無勝算,絕非巧合,而是西方人一定掌握了這些東西的技術,并且已經在軍隊普及。
李申打破沉默道:“臣以為,此事不容小覷,當將立儲一事暫放在旁,待風波平息后再做打算。”
大學土馮勿靜道:“臣以為李申所言詫異,此等懦弱之舉勢必使我華夏被天下人恥笑!我朝應從容,這般下國理他作甚,北方無主,本就混亂,擋不住蹦達的蝦米實屬應該。而立儲一事,是當務之急,刻不容緩,若天下無主,便會和北方一樣,不堪一擊!”馮勿靜自信此言能打動皇帝,順便彈一個懦夫給李申可他不知道的是,周圍的大臣都驚恐地注視著他包括他的同黨。
李申一直拱手不語,低著的頭轉過去,嘴角露出微笑,得意而有為馮勿靜嘆息的意思,好像在說:智者干慮,必有一失,你完了。
馮勿靜看到了李申的表情,還沒反應過來,林昊澤龍顏大怒一拍扶手,扶手上的龍頭顫動,仿佛在發出憤怒地咆哮。
眾臣子立刻跪伏在地上,林昊澤怒道:“大膽馮勿靜,你競敢在朝堂之上詛咒朕,其心可誅,且咒君之罪,罪同謀逆,上下九族皆斬首示眾!來人!拖出去!”林昊澤在謀逆兩字上加了重音,也就是說,誰幫誰遭殃。
可是兩旁侍衛居然沒動,你看我,我看你,躊躇不前。林昊澤臉都氣紅了,咆哮道:“你們都聾了嗎?給我抓人!咳咳!”情緒過于激動的他舉著顫抖的手指,指著御前侍衛時,被口水嗆了兩聲
馮勿靜自知今日他逃不掉了,此時要是不反抗,那他的一生就會在冰冷的斷頭臺處,被無情斬斷。馮勿靜從袖口拔出一把短劍,刺向林昊澤大呼道:“該死的昏君,今日馮某就要替天行道!”御前侍衛拔出三尺長的柳葉刀沖出去,他們和著拔出短劍的太子黨臣子一起殺著皇權黨的人。皇權黨的人都沒帶兵器,基本倒在血泊之中少數人跑了出去,叛變的御前侍衛追了出去。
李申在干鈞一發之際,跳到皇上身前驚道:“保護皇上!”
刀光閃過,利刃刺進了李中的網膛,此刻混亂也停了下來,與此同時皇權黨在殿內除李申外最后一一個臣子倒在了一名御前侍衛腳邊。
那一瞬間時間放慢,林昊澤眼睛瞪大,倒地聲在幾乎凝固的空氣中清晰可聞。
“不!!!”林昊澤歇斯底里地叫喊著,打破了殿內的凝固的氣氛。馮勿靜一腳踹在李申的身上,抽出短劍道:“狗皇帝,去死!”林昊澤不聞不問,無視了他,驚愕地看著倒在地上的李申。
“啊!!!”
兩個御前侍衛從門外飛了進來,分別撞在兩根盤龍柱子上,再摔下去,嘴角流出殷紅的鮮血,頭動了一下便斷了氣。
馮勿靜的刀停在林昊澤面前面門前,吊著一口氣的李申,拼盡最后一點氣力,抓住馮勿靜的手劃破了其喉嚨。
外面沖進來一大群白翎衛。白色的翎羽在黑色的頭盔上晃動,紅色的鴛鴦戰袍與黑色鱗甲交映,嫣紅的斗篷隨著行動起舞,手持方盾與長矛,將叛變的大臣和御前侍衛圍住。
馮勿靜捂著喉嚨,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被包圍的大臣和御前侍衛圍成個圈,御前侍衛在外面,大臣里面,四五個白翎衛擋在皇上面前,舉起盾。
一個腰掛金色令牌的白翎衛隊長走進來,左手握著長劍,氣宇馮勿靜捂著喉嚨,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被包圍的大臣和御前侍衛被圍成個圈,御前侍衛在外面,大臣們在里面,四五個白翎衛擋在皇上面前一舉起盾。
一個腰掛金色令牌的白翎衛隊長走進來,左手握著長劍,氣宇軒昂,他走得很慢,赤裸裸的一個勝利者的姿態。不屑地看了眼以前瞧不起他的王公大臣們,然后快步走向皇上扶著劍柄半跪道:“卑職救駕來遲,望皇上恕罪!”
林昊澤將李申抱在懷里,臉貼在著李申的頭上,沒有回應,突然,他眼淚從他的眼睛里噴涌而出,失聲痛哭起來,著實嚇了衛隊長一跳,立刻跪伏下去,白翎衛的士兵們,看了一眼又保持姿態,他們不能跪,中間還圍著叛黨。
林昊澤哭得很悲傷,他在哭自己的無能,大殿內無一個護主侍衛他竟毫無察覺,哭自己的不識良臣,在最危難的時刻舍命救主竟被他當棋子利用,他在哭這該死的皇位,讓他總是面臨最艱難的生活。
這時叛黨中的一個大臣站出列舉著一個親王的曇花金邊腰牌道:“我是理親王,我看你們誰敢動我。”他趾高氣昂地將腰牌揮向他面前的一個白翎衛士兵,以為這個家伙會跪下讓路,可是腰牌拿出去了,那個士兵依舊惡狠狠地盯著他,舉著的盾推了推,是一種警告,是在警告這個親王,你若在前一步,便殺無赦!
那個親王的臉立刻變得鐵青,他一直站在高處用鼻孔看人,如今卻被低賤的士兵威脅,怒吼道:“區區螻蟻竟如此猖狂,你們是要反了嗎!”衛隊長聽這王公嗷嗷亂叫,心里很是不快,對皇上說:“皇上,朝中逆黨,如何處置?”
林昊澤漸漸從哭泣中恢復理智,在清醒的瞬間,目光凌厲起來,冷冷地吐出三個字:
“殺無赦!”
衛隊長終于等到了這句口諭,起身半跪道:“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