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關巧巧走到蘇研面前骨碌碌地喝了口水，意興闌珊地伏在桌子上，大約喊累了，右手強撐著身子說：“蘇美女，我有點喪失信心了，剛剛那么多客人，居然一個想買的都沒有。”

　　蘇研的心情同樣灰暗，邊用指甲在桌上畫圈圈邊碎碎念：“一百二十三個客人，五十六個男生，六十七個女生。”

　　“一萬元是一筆大數目，并不是人人都拿得出來的。”白松忽然插口說：“蘇同學，如果不能降價的話，你看，我們能不能分散來賣？”

　　“你的意思是……”蘇研抬起頭，轉了轉眼珠子：“一根一根地賣？一盒火柴一萬元，一盒里面是五十根火柴，也就是說一根火柴兩百元。”

　　絲弦聽到這個價格依舊吐槽：“一根火柴兩百元！聽上去還是不像正常的價格。”

　　效率似乎還不及整盒整盒賣來的高……這有什么區別？

　　白松擺了擺手：“雖然聽上去差不多，但是實際上并不一樣，你要知道每個人手上都會有兩百元而不是一萬元，愿意花兩百元買個新鮮的人大有人在，可是愿意花一萬元的卻少得可憐。”

　　蘇研恍然大悟般拍了拍桌子：“你分析的沒錯，兩百元并不會對生活造成多大困擾，或許他們更有勇氣會來嘗試。”

　　絲弦撲哧一聲笑出來，蘇研把她自己的發明形容為洪水猛獸還渾然不覺。

　　雖然兩百元一根火柴，聽上去倒像是坑人買賣，但是蘇研的火柴可以燃燒四小時，能夠重復利用，對獵奇的人來說絕對值得。

　　經白松這么一改，生意上果然地出現轉機，雖然上前詢問的大多數人臉上仍有驚愕的表情，但居然也給她們賣出了兩三根，而且反響不錯。

　　“六百元……”蘇研數了數手頭上的紙幣，這是今天的成果，蘇研把它折得整整齊齊地放入口袋，她并沒有特別高興的心情，老實說，這個賺錢的效率未免有些低下。

　　她原先以為，一個下午至少可以得到一萬元……

　　這年頭懂得欣賞科學的人有點少……

　　周圍的人稀稀疏疏慢慢減少，中午的陽光變為夕陽的余暉，蘇研準備收攤子去吃晚飯，她把放在桌上的十盒火柴揣進兜里，松了松展示架上的螺絲，預備收起畫板。

　　“我們找個地方吃晚飯。”蘇研招呼一聲，準備酬謝這幾位的辛苦付出，可她的話音又停了停，她眼前有個人阻止了她的行動。

　　這是一位中年男人，他忽然上前招了招手，讓蘇研把抱在懷里的廣告牌放在桌上，開始上上下下地看那塊牌子。

　　蘇研抱著最后的希望問：“先生，你需要火柴嗎?要買幾根？”

　　“火柴？”中年男人搖了搖頭：“我對年輕人的東西不感興趣。”

　　“那……”蘇研不解他不要火柴要什么。

　　“這塊板子上的東西好像是畫上去的，我想問這個賣不賣？我愿意出五千元買下來。”中年男人盯著絲弦的畫認真地說。

　　“絲弦，你的畫賣不賣？”蘇研把絲弦推到跟前，絲弦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頭反問蘇研：“蘇蘇，你不介意嗎？明明是給你做的廣告牌。”

　　“我不介意的。”蘇研嘴上這么說，但心里納悶，她的科學不及藝術好賣？多少有些挫敗。

　　唉……這就是所謂的無心插柳柳成蔭？蘇研沒有嫉妒，只是有點失落，她少有失敗。

　　所以，為了掩藏這份心思，她干脆背對著絲弦喝水，裝作不在意也不轉頭。

　　絲弦的畫被人以五千元買下，所以請客的人理所應當地轉為絲弦。

　　但是絲弦挽著蘇研的手說：“明天我給你畫一個更好的！今天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蘇研聽到吃的，馬上忘了這事，眼睛發亮地點頭說好。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