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亞辦事的效率很快,由于有賈邁利長老的幫助,他很快就帶著人回來了。
“看到那盞燈了嗎?”李燭指著工坊內的一處光亮的地方:“你們去那邊蹲著,務必要小心!”
“是。”
“加利亞,你帶著魔法師們在這留作支援,其余的人跟我來!”
李燭帶著一隊士兵潛入了工坊內,他們一身皮甲,裝配連弩與圓盾,悄悄的潛伏在了工坊內的幾個制高點上。
李燭則感知全開,仔細的觀察著每個角落。
沒有。
沒有。
沒有……
李燭找遍了整個工坊,沒有發現一條暗道,也沒有發現一點任何不妥之處,看上去就是一間普通的工坊,除了那盞燈。
突然,沒有任何征兆,兩道人影出現在燈的周圍,一個十分單薄,像是幻影一般,另一個則像是黑霧一般。
幻影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快,我撐不了多久。”
黑霧點點頭,拿走了幻影手上的一個紅色的玻璃瓶,李燭感受到了一絲魔法的氣息,看上去也是魔法藥劑。
黑霧走到工坊存放食物的倉庫里打開了那瓶藥劑,他手指一握,“抓住”了這團液體,再一捏,液體瞬間化為濃霧,狂暴的法力瘋狂的涌動,很快便附著到了原材料上。
見到黑霧已經完畢,幻影便說道:“很好,當初復活你果然是個正確的決定!”
“他不會有事吧?”黑霧的聲音略帶沙啞,這讓李燭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你放心,他是生是死對我們沒有任何影響,我們不會多此一舉的。”說到這,幻影話鋒一轉:“倒是你……”
“你放心,我的靈魂已經歸于冥界。”
“希望吧。”說完幻影便消散了,只留下黑霧獨自站在原地。
黑霧趴在地上,手寫寫畫畫的,寫完后站起來深深的看了李燭的方向一眼也消散了。
“大人…他是不是發現我們了?”士兵有些恐懼,這種力量不是他能觸及的。
李燭沒有回話,而是走到黑霧趴下的地方看了一眼,地上只有一行字:殺了我……
“什么意思?”李燭看著那行字,很明顯是黑霧留給自己的。
士兵走過來饒有興趣的問道:“大人,他寫了什么?”
李燭腳在地上踩了幾腳,把字給消除掉之后說道:“沒什么,收隊。”
回到駐地時,李燭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嗓音自己很熟悉,但又始終想不起來了,而那句“我殺了我”不會是……
想到這,李燭不敢再往下繼續想了,但其實他的心中已經有答案了。
但眼下還是要解決掉那批食物,于是他對士兵說道:“去通知賈邁利長老,就說這批食物已經不能再吃了,他懂我意思的。”
“是。”
“等等,”李燭似乎想到了什么:“順便跟他說一下,明天我會組織士兵進行訓練,這段時間就得去處理掉那件事。”
不能再拖了,杜闊爾的事必須盡快解決掉!
夜晚就快要過去了,李燭想著自己也應該睡一下了,不然明天沒精神。
由于李燭身份較為特殊,所以他是住在和諧圣殿旁,類似于不朽堡壘的中心城區。
他走在空曠的大街上,卻發現艾瑞莉婭倚靠在樹干邊。
“干嘛?大半夜的。”李燭好奇的說道:“看樣子你很郁悶呀。”
艾瑞莉婭苦著臉說道:“長老們要我當領袖。”
“難道你不是領袖嗎?”李燭更好奇了。
“不是!”艾瑞莉婭鼓著臉說道:“我不想當這個所謂的領袖!”
“那你想干嘛?”
“等諾克薩斯的事全部解決了之后,我就走了。”
“去哪?”
“額……”艾瑞莉婭看著李燭,眼神有些微妙:“我也不知道呢……”
李燭自然懂艾瑞莉婭的意思,不過現在他已經完全沒那種想法了,他不太喜歡對熟人下手,好歹也算是自己的半個徒弟,拿來當奴隸太浪費了。
“得了,你不想當領袖那是你的事,我還得處理完這里的事回國。”說罷李燭就要走。
艾瑞莉婭連忙拉著李燭的衣袖疑惑的說道:“我并不覺得你對諾克薩斯有很深的感情。”
“唉……”李燭嘆了口氣:“我也這么覺得,或許到時候就真的不會待在諾克薩斯了吧。”
“嗯?”艾瑞莉婭高興的說道:“那你可以留在艾歐尼亞呀!”
李燭問道:“你覺得可能嗎?你和賈邁利能容許我,其它人會嗎?”
“會的!”艾瑞莉婭篤定的說道:“我會去跟其他長老說的,他們會原諒你的。”
“別扯了。”李燭不屑的說道:“我不想求得他們的原諒,我沒錯。”
艾瑞莉婭皺眉說道:“你為什么覺得自己沒錯?殺了那么多人。”
李燭冷笑道:“你不也殺了很多人?其中還有我的兄弟。”
“那是因為他殺了我的家人!”
“那我不也是因為王巍殺了我的家人?有區別嗎?”
這句話徹底堵死了艾瑞莉婭,她沒想到李燭居然死不認錯。
“得了吧小姑娘。”李燭想摸一摸艾瑞莉婭的頭,卻被她一把打開。
李燭看著艾瑞莉婭,現在的她的確比以前要成長了許多,但她不知道,有些事是不分對錯的……
“好了,我先回去睡覺了,明天我會帶著士兵們訓練,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來看看。”說完李燭就走了。
艾瑞莉婭站在原地煩躁的踢著樹葉,本來她只想向李燭訴說一下自己的苦惱順便跟他拉進一下關系,卻沒想到又吵起來了。
“或許他對艾歐尼亞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這個想法在艾瑞莉婭腦海中一直回蕩。
雖然對李燭一直有種說不明白的感覺,但如果在國家與感情中選一個多話,艾瑞莉婭還是會選擇國家。
明明只是一個道歉的事,為什么就不肯低下頭呢?哪怕是你撒謊也好呀……
艾瑞莉婭從背囊里拿出一把鋒刃默默的看著,她用手擦拭著鋒刃,但上面的血怎么都擦不掉,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晚上,鮮血飛濺,斷肢遍地。
“如果我當時放過了杜闊爾,現在會不會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