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唐雨竹在路上恰巧遇到霍文,霍文看見唐雨竹的一瞬略顯驚訝,她趕忙約束住馬匹,跳下馬來,跑到唐雨竹面前,前后左右上下打量,“你的傷好了?”
唐雨竹淡笑著回答:“還沒有完全恢復。”
“你怎么到這里來了?不是說在梅州城等我的嗎?”
“如果我說思君心切,你會相信嗎?”唐雨竹故意挑逗霍文。
霍文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看來你已經完全康復了,要不我們過幾招?”霍文反擊道。
“如果你想看到鮮血四溢的場面,我可以舍命陪君子。”唐雨竹并沒有退讓。
“好了,別油嘴滑舌了,正經回答我,為什么出城來了?”霍文轉移了話題。
“還記得上次偷你錢帶的那個家伙嗎?”
“當然,怎么,你出城還和他有關系?不會是他偷了你的錢袋,你一路追趕到此吧?”霍文大膽猜測。
唐雨竹用手輕輕敲了霍文的腦袋:“你認為我這傷痕未愈,為了一個錢袋會追這么遠?”
“你這個人有一個品質,往好了說呢,叫節(jié)儉,往壞了說呢,叫吝嗇。所以這樣的方式發(fā)生在你的身上不足為奇。”霍文的語氣里有些許的頑皮。
“別胡說,原因不是這樣的,真正的原因是他跟我做了一筆買賣,給我一萬兩銀子,讓我離開梅州城。如果我不離開,他就會對付我。”這次輪到唐雨竹轉移話題。
“所以你禁受不住他的威脅,被嚇破了膽,還是說貪圖那一萬兩銀子?”霍文的語氣變得有些鄙夷。
“我是什么樣的人你現(xiàn)在應該十分清楚,你就不能從好的方面考量我的這一行動嗎?”唐雨竹對霍文的表現(xiàn)感到不滿。
“好,我問你,接下來你想怎么辦?”
“當然是悄悄返回梅州城,不過首要任務不是去和狐貍算賬,而是探查高建的身份。”于是唐雨竹和霍文便向梅州城的方向進發(fā)。
兩個人進入梅州城,準備找一家客棧歇息。走著走著,唐雨竹就感覺身后似乎有人跟蹤,于是唐雨竹就改變了原來的想法,忽然調轉方向拐到了另外一條路上。霍文不解,于是小聲詢問道:“你要做什么?這條路是去蝶姐姐家的方向。”
“我本想暗中調查高建的身份,可是你也發(fā)現(xiàn)了吧,后面有人跟蹤我們,那我就準備化暗為明,直奔目的地。我倒是想看看高建會用什么方法對付我。”唐雨竹故意說得非常大聲。
兩個人來到沈府,門人進去通報,沈蝶迎了出來,此時沈正楠正在府中,自然看見了唐雨竹和霍文,霍文還是照常上前行了一禮,唐雨竹直接扭臉,根本不正眼看沈正楠。霍文扯了扯唐雨竹的衣袖,示意他行禮,唐雨竹也是裝沒看見。沈正楠的臉色越來越沉,最后終于忍耐不住:“來人,把這兩個人攆出去!”
“爹,小文是我的朋友,既然你不希望見到他們,那女兒我跟他們一起走好了。”沈蝶語氣十分強硬。在沈正楠沒有得到那幅畫之前,沈蝶從來沒有和自己的爹紅過臉,但是事情卻因為一幅畫有了轉變。
“看在小蝶的面子上,就不和你們計較了。”說罷,沈正楠帶著怒意拂袖而去。
沈正楠走遠之后,霍文埋怨唐雨竹:“你看,都是你惹的禍,連累了蝶姐姐,她可從來沒和自己的爹紅過臉呢。”
“這事情可怪不得我,我可是記得很清楚,要不是他那一天胡說八道,我能進監(jiān)獄?”唐雨竹可是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
“那你明面上總得做做樣子吧,畢竟他也算是長輩。”
“就他,長輩?”唐雨竹冷笑兩聲:“有個詞叫父慈子孝,換在這里用,如果他能拿出長輩的樣子,我自然也會做到晚輩該做的事情,反之,那就怪不得我了。再者說,看方才沈姑娘的表現(xiàn),想必也不是像你所說的沒和自己的爹紅過臉吧。”唐雨竹看向沈蝶,霍文也看向沈蝶,兩個人都想從沈蝶那里知道答案。
“唐公子說的是對的。”沈蝶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悲傷。
霍文倒是覺得不可思議,在霍文的認知里,沈蝶用現(xiàn)在的話說,絕對算得上是一個乖乖女,怎么會不止一次和自己的爹發(fā)生爭執(zhí)呢?“蝶姐姐,你說的是真的?”
“霍文,你那是什么語氣啊,好像這是山無棱,天地合這樣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一樣,我作為一個外人,大膽猜測,也許唐代的畫圣都沒想到自己的作品在幾百年后,會成為破壞家庭關系的物品吧。”
霍文再次看向沈蝶,沈蝶只是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越來越有趣了,看似是為了一幅畫,這后面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我倒是很想一探究竟。”唐雨竹的語氣里充滿了好奇。如果說一開始唐雨竹的目的只是想報復一下狐貍的話,現(xiàn)在他的想法就沒那么簡單了,狐貍偷走了這幅畫,可是誰知道他是真的狐貍,還是冒名頂替的呢?高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他為什么知道那么多的事情?沈正楠真的僅僅就是因為這幅畫價值連城而性情大變嗎?唐雨竹現(xiàn)在真想一一解開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