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驚訝地說不出一句話,而大廳正座上的父親等眾賓客皆起身出來迎接這位大理國主!
“君上大駕光臨,怎能不通報一聲?!”父親這話看似是對一旁的仆從呼和,但我怎么聽著有些責怪這國主的意思!我不敢亂動,學著秀兒做出參拜的姿勢。
“相國無須怪罪,是寡人近看相國一家其樂融融,賓從主道的一派祥和,實不忍心大張旗鼓地打擾!”這國主也是笑里藏刀,三分帶刃似的嘴皮子!
“老臣惶恐,君上屈尊下駕寒舍,真是臣之萬幸,寒舍之升輝!”父親還在謙恭地吹捧著。
“君上,請上座!”父親和一眾臣子,簇擁著這個國家的最高統(tǒng)領進了大廳。
“寡人聽聞,相國的小女兒今日終回大理,不只是哪位,可否一見!”這國主屁股都沒坐穩(wěn),就開始切入正題,我后背一陣冷汗!
“各兒!”父親點了我的名字,但此時我的而大腦還在神游!
“快快拜見圣駕!”母親和父親同坐一張臥榻前,目光殷切且又像是叫我別怕一般地凝視著我!我學著姐姐剛剛帶我行禮的樣子,微微一委身,頷首彎腰做了個恭敬的樣子給他看!
“蘇各拜見君上!”我的言語倒也干脆利落,沒有絲毫多余的修飾。真的是不想多說,倒顯得諂媚許多。
這國主看著我半響,愣是不開口。我也沒敢抬頭,不知他是個什么情況。倒是他身邊的大監(jiān)提醒了他,“平身吧!”我用余光瞥了一眼他的表情,更多的是說不清的不可思議。
“相國這是生了兩個孿生女兒?這位怎和蘇然姑娘極為相似啊!”真搞不懂這個二貨國君有啥好奇怪的,血脈相連的姐妹長得相像,有何不妥?!
我起了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姐姐拿了個葡萄塞進我嘴里:“嚇傻了?!”我惱火地剜了她一眼,“才沒有!”我們姐倆又開始,小聲地玩鬧著。酒席過半,這一屋子的人都因為,正座上的那只“老虎”在,所以吃喝并不盡興。
就聽父親開了口:“臣不知君上大駕光臨,也為曾備上什么上等的酒水佳肴,所以臨時特請了一支舞姬獻丑,望君上莫怪!”
“哎……國相委實不用此等麻煩。聽聞往生天星君座下的弟子最會舞劍。今日蘇各姑娘剛剛回大理,可否請上一舞讓寡人領略一番!”這國主開口閉口都在我身上,近日突然到訪究竟有何目的。此時和我一樣心里七上八下的還有師父和父親!
“國君所言不虛,但各兒在我處學藝五年,老夫確未教過她舞槍弄棒之類的粗糙功學,此番怕是要掃了國君的興致!”師父在為我說話,但卻說了謊話,我雖舞劍不如凡青,但終是會些的。說到底,這國君來者不善!
“哦,是嗎?!”他在質(zhì)疑師父說的話,“那委實有些可惜!只不過……”
他又在打什么算盤!
“只不過姑娘可會跳舞?!”我真是想弄死他,這回不等師父和父親為我開口,我先嗆住了這國君:“各兒不才,舞技還有些欠缺。但倒是會一兩民間小曲兒,若君上不棄,可邀人為我隨意奏些調(diào)調(diào),我微微附和便是!”
“巧了,寡人今日出行確配了一只短蕭,姑娘這么一說著實技癢,可否與姑娘同樂!”他笑語盈盈地看著我,而我卻腹語將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如此甚好,早聽聞君上曲藝驚人,今日借國相一家的光,真是三生有幸聽君上一曲啊!”不知哪個馬屁精,真的是讓人一口鮮血吐半斤啊,算了反正我根本不會唱什么民間小曲兒,只是在現(xiàn)實中愛聽的那么幾首歌隱約的記著些許個詞兒。反正曲不應調(diào),他們不愿再聽委實正好,我反不用再接著唱了!這樣想來,我倒也沒什么顧慮,擺個舒適的姿勢準備開唱。
彼時那國君的蕭聲已然響起,聲音淡淡淺淺的很是輕柔,但讓我對著七尺硬朗的男人另眼相看。我亦跟著輕輕開了口:
“遇見你的眉眼
如清風明月
在似曾相識的凡世間
顧盼流連
如時光擱淺
是重逢亦如初見
……”
我本以為,會和這君上詞不對曲的唱個幾拍就了了完事。但是,沒想到他竟像是能讀懂我心事一般的,曲調(diào)嗚咽,寄的全是我對凡青的思念。一曲奏完,我倒也唱得淚目闌珊,微微福了身子,決定離開大廳。我覺得此刻的我心里絞痛,猛然間像親眼看到了凡青在遙遠的他方受苦受難一般!
“小女獻丑了!”于是不等那國君開口,退回姐姐身邊,告訴姐姐我有些不舒服,讓她幫我想法子出去透透氣!姐姐喚來它的婢女碧兒,輕輕地領著我,從大廳的幾只文臺柱后繞過,退出廳外!
而當我還沒走出大廳多遠,在一處走廊上遇到了受了傷的小白,此時他已幻化成白虎的模樣,嘴里叼了只秀色的錦囊,像是很急迫地沖我撲來,我從他手上接過錦囊,碧兒嚇得躲到一邊直哆嗦。
“你別怕,他是我的朋友不會傷了你的!”我一邊安慰著碧兒,一遍準備拆開錦囊。“碧兒,你且先回去,我要去帶小白在院子里散散心!”我支走了碧兒,小白卻急切的抓弄著我的衣擺。我聽不懂他的意思,但這種強烈的感知聯(lián)系著我倆,“凡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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