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鋒利的眼神看向韓光。
“還有你,陌生的朋友。”他緩緩走下來,直到站穩在光滑的木板上面:“我很欣賞你,留下來,為我做事如何?”
“為你?憑什么?”
他微微揚起頭,笑了一聲:“二號,你看,這人這么有勇氣。”
那個矮個子男人立刻回過頭,臉上帶著責備和憤怒:“注意你說話的語氣。朋友。在你面前的,可是‘安心國’最偉大的君王。”
韓光想回答的話在喉嚨里來回翻滾了一圈,最終沒有說出口。也許他說的是對的,現在自己面對的可是創建‘安心國’的國君,一個傳說靠自己的金錢和能力就創造了這整一座繁華的城鎮的人。
不如少說話。
“聽著,我可以給你無窮無盡的財富。”他走到韓光面前:“都起來說話吧。”
他們三個人站起來。這個國君的身高和那個被稱為“二號”的矮個子男人差不多,韓光站起來之后這個國君最多到他的胸口位置。
“我喜歡一個人,自由。”韓光說。
“還有人居然可以抵抗的住金錢的誘惑,說實話,我還真是第一次看見。”國君再一次笑起來:“按照我的意思,你才是這場比賽的勝利者,而不是阿吉哈。”
阿吉哈站在韓光身邊,臉色異常的難看。韓光猜測,他現在心里有十足的不甘,但礙于站在自己對面的國君,才沒有爆發出來。
韓光問:“為什么?”
“這還不明顯嗎?當初設立這個比賽的目的,就是為了選拔最厲害的人才。”他轉過身去,繼續說:“但是,前期的效果不是很理想。所以,今年的比賽規則有了改變。正是為了適應適者生存的道理。那些人……為了這一筆可以說不起眼的錢,大打出手,甚至動用了規則之外的小伎倆,這讓我很不爽。”
“一會把那個卷毛給我找過來,我聽說他在比賽的過程當中賺了不少錢。”
二號唯命是從地點了點頭。
“為什么比賽一定要有你死我活?”韓光想到之前死在舞臺上的雷。
“為什么?為什么?這個世界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國君重新轉回來:“也許你該聽聽我的故事,這可以改變你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一種友好的認識。”他嘆了口氣,說起了自己的經歷。
他說,最開始的時候,自己只是一位跟著師傅跑商的小伙計。飽經風霜,還要擔心路上時不時會出現的劫匪。結果,在他最后一次跑商的過程當中,真的出現了一隊以搶劫為生的人。他們揮舞著手中的砍刀,不由分說地對著商隊的人就是一頓亂砍。原本十幾人的商隊死的死,傷的傷——那些傷的人離死也不遠了。幸運的是,他跑了出來,從人間地獄般的場景中跑了出來。
“一個人,在荒無人煙的地方,你才會感覺到那種隨時隨地伴隨著自己的恐懼,還有死亡的威脅。”
韓光還以為他會繼續說下去,結果故事講到這里,他便停了下來。
“之后呢?人們都在傳,你是靠一個人的力量創建了這座城鎮。”韓光追問。
他看著韓光,說:“你把我當成說書的了嗎?我只是想告訴你,那些人揮舞著手中的砍刀的時候,想過為什么了嗎?他們認真的考慮過,隨意殺掉別人的性命這件事值得做嗎?不,他們從來不會考慮這一點。我甚至可以告訴你,當那些鋒利的刀刃砍到我師傅的皮肉里的時候,他們的眼里不是濺出來的血,而是商隊的貨物。是錢。”
“既然這樣,你為什么還要占據其他人的工廠?你說的對,‘安心國’是為了無家可歸的人,是一座安心的港灣,但你這樣做,豈不是在迫害他人的生活?”
他皺了皺眉,然后說道:“你說的是,那個鐵匠鋪?”
韓光說沒錯。
“我給他足夠的錢。”
“錢是萬能的嗎?”韓光反問他:“我想你會知道這個道理。”
他沒有回答,反而用沉默代替了接下去的話語。
“既然你找我了,那我就一次性把問題都丟給你,回不回答是你的事情。”韓光看著二號驚訝的眼神,意識到可能之前都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用這種口氣和眼前這個國君說話。但對于他自己來說,關鍵在于現在不需要有什么顧忌,完成那把橙色武器的任務才是關鍵。“那個主持人,也就是你說的那個卷毛,他手上為什么會有高塔里面的武器?有什么辦法可以停止那個娛樂廣場的建設?或者說可以不殃及那間鐵匠鋪?”
他提高了一個音調:“你剛才說什么?”
韓光不明白他是指哪一句話。
“你說卷毛手里有高塔里面的武器?你把話說清楚。”此刻,這人就像完全變了個人似得,臉上露出殺意般的表情:“你確定嗎?我警告你,有些話不要在我面前亂說。否則,我將用最嚴厲的懲罰來對你。”
“你難道不知道嗎?”韓光反問:“當初卷毛可是親自來找過我,想要用那個武器讓我贏,原因你也猜到了,他壓的是我贏。”
一旁的阿吉哈立刻說:“這不可能。他說他壓的是我……”
國君抬起手,示意他閉嘴。“是什么武器?”不過,他說完之后,立刻就搖了搖頭,對著二號說:“找一隊人,把卷毛給我帶到樓上,我馬上上去。”
二號點頭,趕緊往來時的樓梯跑了上去。
“你真的不知道手下的人究竟在干什么?”韓光以為,一開始他只是裝模作樣,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暗中操作,但看了這個反應之后,也許自己是考慮錯了。
他閉上眼睛,緩緩地吸了口氣,說:“不然你以為我一直待在這里干什么?”
這個問題還真是讓人措手不及。韓光搖頭,自己剛來到這里,還是第一次和眼前這個國君碰面,怎么會知道這種問題的答案呢?況且,他覺得,光是從屋子外的情況來看,誰也猜不到‘安心國’的一國之君,會待在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