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在父親的懷里一邊泣不成聲,一邊哽咽著說:“爸爸,我真沒用,讓我們黑人的尊嚴被白人踐踏。”
“小子,你這樣想是不對的,我們每個人都是平等的。”
“可爸爸,我們這般想,而白人們不這樣想啊,他們從始至終都覺得我們是他們的奴隸。”
“那是因為不夠強大,你不夠強大,自然就得被人家踩在腳下,當作奴隸。”
尼爾聽父親這般說來,他緊握著拳頭在心里默默念著:“我要強大,我要強大……”,并朝父親微微點點頭。
路易斯想趁熱打鐵,順便將今天尼爾為何會輸給皮爾的原因,向尼爾說說,也希望他以后能注意,不要再重蹈覆轍了。
“對了,小子,你此時的腦子里是不是有很多困惑?”
父親詢問的話音剛落,便輕輕從懷中推開,將雙手按在他的雙肩上,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尼爾悶悶不樂地低著頭沉思了會兒,隨后向父親點點頭:“爸爸,此刻我心里確實很亂,明明幾年前皮爾是我的手下敗將,而幾年后再重逢,我卻他虐暴,想著3:0橫掃,這可是對我一生屈辱。”
“小子,你之前還說要挑戰你爸爸?想不到你卻被六年前的手下敗將虐暴了。”
“爸爸,你就別奚落我了,我現在這心里還隱隱作痛。”
“現在知道痛了?那你有時候還驕傲自滿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你今天之所以會輸給皮爾,就是因為你掉以輕心,沒有全身心投入,我在你們斗牛前就告訴你了,你可是二十多天沒有摸球的人,而當你遇到六年前的手下敗將皮爾時,你那自負傲慢的心的更是在膨脹,絲毫沒有把你的對手放在眼里,輕視藐視他,結果你注意力不集中,再加上二十多天沒打球了,沒手感,你自然就被這幾年來進步神速的皮爾算打亂了節奏。”
“爸爸,你分析得太在理了。”
“既然在里,那你以后知道怎么做了?”
“知道了,不管自己多強,都要懂得低調,畢竟這世上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最聰明。”
尼爾向父親這樣一說,路易斯這心里還是蠻欣慰的,畢竟他沒有自暴自棄,并沒有消沉,并沒有墮落,而是想著自己的不足,以后盡量去彌補,讓自己變得更強。
“那小子,你今天還有心腸再打球?”
“當然有了,我就是當著皮爾和他伙伴們的面證明我不是菜鳥,我之所以會輸,只是一個意外。”
路易斯聽后,微微笑笑,摸摸他的腦袋,跑過去將球撿起來,像一個非常懂尼爾的支柱,很相信他將球遞給他并說:“小子,好樣的,爸爸陪你一起。”
尼爾接過球,就開始找自己以前的狀態。
不看球的身前左右變向運球,身后運球,突破拉桿上籃,突破拋投,突破折疊式上籃,后仰跳投,還來了一個自己通過看喬丹背后傳球模仿悟出來的不看筐天勾,最后還來了一個360?轉身后仰跳投,雖然這球沒進,但是動作姿勢堪稱優美絕倫。
在一旁觀看的父親都覺得這是一種視覺體驗,動作連貫性和靈活程度比當面的他還好,籃球天賦和悟性比他當年還高,但愿他能一直謙虛好學,不驕傲,能不斷努力,悟出更多的別人很難防守他的殺招出來。
尼爾的這些優美的姿勢和協調的動作,就連在他們父子倆對面打球的皮爾兄弟們都看傻了眼,好像和之前與老大PK時完全判若兩人,他的這些動作,手腳的協調性和動作的連貫性至少也略勝老大一籌,可為何他就輸了呢?
可能是好奇心在心里作怪,他們突然不和皮爾一起玩球了,而是走到中場的位置觀看尼爾練球。
皮爾則沒有過多的管他們,還是繼續著自己運球,突破,投籃,只是心里還是有一點點羨慕嫉妒恨,邊運著球,邊被這樣的情緒干擾著:“你們一個個也真是的,有什么好看的,他即使打得再好,如今也是我的手下敗將,切……”
尼爾見皮爾的伙伴們也停止和皮爾打球,而是專注地觀看他投籃,運球,突破,心里覺得無比的激動和滿足。
路易斯在一旁時而作為一名旁觀者,時而作為一名籃球教練,對你的投籃姿勢、動作,手型,以及腳步的協調性給予很好的建議,他每投出一球,就去給他練球,然后很規范地轉給他。
這樣不休止的訓練不到二十分鐘,由于運動強度很大,尼爾渾身上下都是汗水,運動褲和運動衫已經濕漉漉的了,在陽光的普照下晶瑩剔透,閃閃發光。
可他絲毫沒感覺到累,好像之前被對手皮爾3:0橫掃,這心里確實不是滋味,憂患意識極強,能量十足,充滿著無限的動力。
就在路易斯撿球都有些累了,想停下來休息下,可自己的兒子卻還像一頭充滿上進和力量的小牛,他也沒得辦法,只得陪著兒子繼續練。
生活中,機遇無處不在,但往往需要你在艱難的時刻,再多堅持一會兒,機遇才會光顧,好運就會降臨。
其實,尼爾早就累得氣喘吁吁了,也極想休息,但想到自己想放棄籃球了,可二十多天的打賭決定夢想,最終還是隔著1.5的距離,這也讓他別無選擇,再加上今天被曾經的手下敗將虐暴,這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所以再累,他也必須得堅持下去。
正在他們父子倆訓練得津津有味之時,一個提著公文包,有著魁梧身材、白色短卷發、褐色眼睛、高高鼻梁、白色皮膚的白人經過他們旁邊那條路,突然被尼爾的一個后仰三分跳投吸引了,他一直注視著,就等著看他這個標準、優美的三分球刷筐而出。
有時候,上帝還真會眷顧受苦受難的人,不然人們也不會信仰他為救世主。
你這個三分球從手中投出,在空中轉向,隨后打板撞筐而進。
這個提著公文包的白人,頓時心里微微抖動了一下,眼前一亮,如同一顆耀眼的星星正劃過他眼線,他萬般欣喜,自言自語說了句:“這小子,我要定了!”
他自我提醒話語剛落,欣喜若狂地朝著尼爾和他父親走過來。
路易斯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白人走過來了,累得汗流浹背的他忙停下來,很禮貌熱情地走過去打招呼:“你好,先生!你有什么事?”
“你好,我名叫馬庫斯,是愛德華中學的一名體育教師。”
“嗯,你好,馬庫斯先生,我是路易斯,你來這里有事?”
“我剛剛恰巧路過,見你陪著練球那小子打球很好,姿勢標準,動作規范,我可以邀請加入我們校隊?”
“馬庫斯先生,他叫尼爾,我是他父親,他剛剛小學畢業,到如今中學還沒著落。”
“那他小學在哪兒讀的?”
“華斯小學。”
“那他是不是帶領華斯小學奪得建校以來第一個總冠軍的那小子?”
“正是他。”
“行,那他我要定了!”
“可……可先生,我家里沒錢,交不起學費。”
“這個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兒子是個人才,學校會替他想辦法的。”
“馬庫斯先生,那謝謝你!”
“不用,你明天帶著來愛德華中學。”
路易斯朝他點點頭。
“這是地址和住址。”馬庫斯一邊從公文包里掏名片,一邊微笑著從我聽說了一句。
“好的,謝謝你!”路易斯興奮感動地從馬庫斯手中接過名片,并深深向他鞠了一躬。
“行,那我先告辭了!”
“好的,先生慢走!”
尼爾見他父親正在離他們大約二三十米地方和一個白人交談,猜測是問路的,就沒多問,但幾分鐘后,那白人離開了,尼爾這才過問了一句:“爸爸,那人是誰啊?”
“小子,你的球技剛剛被那位叔叔看見了,很欣賞你,他是愛德華中學的體育老師,讓我明天帶你去他們學校報到。”
“真的?”
“當然!”
這個突來的意外的驚喜,讓尼爾欣喜萬分,好像將壓抑了很久的憂慮擔憂,剎那間就像隕石落地一般。
今天這個意外的驚喜,就連尼爾和他父親也沒想到,這千萬分之一的機遇居然會突然降臨,降臨在尼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