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韓寒的這本《一座城池》是她的,巖小西在課桌里摸索無果之后,從顧濤手里要回來,塞回課桌里。
“丫的真小氣。”顧濤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來。
巖小西難得一副刻薄相,“下節課是生物課,你要是想給老師送課外讀物就自個兒買去。”
在周圍聽到巖小西這句話的同學忽地一個激靈,趕緊把漫畫書還有小說收起來,將生物課本擺放到課桌上。
這節課是生物課,生物老師是出了名的火眼金睛,他不管你上課是發呆還是睡覺,只要在他的課上出現不屬于生物的書籍,哪怕你隱藏的太深,表面功夫做的再好,他都會敏捷的覺察到,而且一個不誤的揪出來。
說到生物老師,顧濤是深惡痛絕,他有好幾本籃球雜志都被他沒收了。
“哎,你說丫的以前是不是當學生的時候,上課被抓包的經驗特豐富,丫心理不平衡報復社會來了。”
巖小西張了下嘴,想要說出一個名字來代替生物老師這四個字,但有點可悲的是,學生除了自己的班主任之外,壓根就別想記住其他科目老師的姓氏,哪怕重活一次也一樣。
放棄說姓氏,巖小西也隨波逐浪,“生物老師就算報復社會也是經過自己的努力當上老師來報復學生的,你丫要是不好好讀書,想報復都報復不了。”
顧濤伸了個懶腰,“我又不想報復誰……”
他話還沒說完,巖小西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跑到教室前面去看楊玲玲的排名,還好這丫頭沒有騙她,這次考試確實進步了。
他們班的排名表比較奇葩,除了列出名次,還在每個人的姓名旁邊列出這次與上次,每個人名次進退多少的數值。
楊玲玲這次雖說進步了,但是比起上次的排名還是有點差距的,這就比較危險了。
巖小西說的危險在于她們班的班主任,因為在成績上的要求,她們班的班主任跟她的姓氏一樣嚴苛。
順便說一句,她們班的班主任姓厲,嚴厲的厲,厲害的厲。
巖小西的目光在排名表上逗留了十來秒,隨后往楊玲玲那邊看了一眼,她正跟張筱倆人在聊天呢,絲毫沒有半點憂心的樣子。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個沒心沒肺的臭丫頭。
她在這邊替她擔心,她卻跟個沒事人一樣,難道她不知道,市一中雖然特招藝術生,但是在文化課上的成績也有一定的要求,要是文化課的成績達不到要求,學校是可以停掉她的藝術課的!
有個女同學見小西三番倆次的跑來看排名表,以為她是顯擺來了,這排名表一出,誰都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分排在哪個名次,至于這么作嗎?
她故意問道,“小西,你這次考了多少名啊?”
巖小西回答的大方隨意,直接告訴她自己的名次。
“你都知道了,還過來看誰的啊?”
這話聽著不大對味兒了,巖小西看了她一眼,這個女生叫劉美瑚,好像是巖東婭的初中同學。
她就奇了怪,怎么跟喬麗有點沾邊的人都看不慣她,丫的喬麗這怨念也太強大了。
“我誰的都看。”
巖小西對那個女生笑了下,存心又湊到排名表上看了一圈才走。
要說現在在學校里,巖小西只關心倆個人的成績,一個是楊玲玲,另外一個是……顧濤?
怎么會是顧濤呢?
巖小西被她這個想法弄糊涂了,她擔心顧濤的學習成績干什么?這家伙現在也不歸她管啊。
上課鈴聲一響,生物老師就進來了,圍在排名表前面的同學立馬風流云散。
他在教室繞了一圈,像顧濤說的跟加BUFF一樣,繞完一圈說這節課改為自習課,讓他們好好看書,他要去開會,說完就走了。
生物老師不是五班的班主任,所以并沒有在教室的前后窗戶上逗留,很痛快的跑到一班的前門的窗戶口上張望。
他這一舉動點醒了巖小西,丫的是一班的班主任。
生物老師可能在窗戶上看到自己滿意的場景,咧嘴一回眸,發現對面五班的教室門沒有關,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有點猥瑣的舉動被發現了。
不過老師終究是老師,他鎮定自如的走過去,把門關上,然后汗顏的跑了。
“怪了,最近老師們怎么老有開會啊?”
“這個你問校長去。”
巖小西白了顧濤一眼,“我連校長的面都沒見過,到哪兒問去?”
對于這個話題,班上的同學都展開了非學術性的討論。
巖小西一點也不想知道老師們整天開會在預謀什么,顧濤也不想了解生物細胞的分裂繁殖,所以他們倆個決定聊點別的。
“你家這次誰來開家長會?”
“周末一塊去爬山嗎?”
倆人同時問了一個問題。
“還是我叔來。”
“這個周末我要去鋪子幫忙。”
倆人又同時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為了不辜負倆人的這份默契,巖小西先開口,“上次來的是女的。”
說起前幾次的家長會,巖小西一放學就回家了,所以沒見過顧濤的家長,可唯獨上次,她把家里的鑰匙落(la)到課桌里,出了校門才想起來,急忙折回去,這才見到顧濤的家長。
顧濤哪里知道他家老爺子打發誰來給她開家長會啊,想也沒想的說,“那是我嬸子。”
巖小西嘴角扯了扯,“是女的就是你嬸子啊?”
顧濤還在那里犟嘴,“那就是我嬸子,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不是?”
要不是巖小西真的見過他‘嬸子’,就他說話那神情,他還真就信了,只不過……
巖小西笑得有些古怪,“上次那位要真的是你嬸子的話,那你叔叔可真是好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