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清聽后,心緒有些不寧。北冥晴居然單靠占了一簽,就可自信地說出這樣的結論。這到底是怎樣的能力?看來她為了李若塵遁入空門一事也不是傳聞那么簡單。那么她那日給自己占的那一簽的簽語又是什么,為什么她自那日后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晴兒妹妹何出此言?”李若塵故作淡定地說。
“若塵哥哥,晴兒不是外人,只是想報答你們,報答伯母的救命之恩。”北冥晴誠懇地看著利若塵。“我猜你們這幾天一定是忙著在找伯母,對不對?我可以幫你的。”
“好,既然晴兒都這么說了,那我也就實話實說。”李若塵把現在李母的狀況與北冥晴交了底。北冥晴驚訝地合不攏嘴,眼淚如開了閥地水一樣,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痛苦地抱住自己的頭,不敢相信地搖著頭,強烈的反應讓李若塵他們三人錯愕。明明北冥晴剛才淡定地說出了結論,怎么聽到過程時會如此崩潰。
菊兒也心疼地看著小姐,想要阻止,卻有些不知所措,大哭地喊著“小姐。”大約過了一盞茶時間,北冥晴才恢復了平靜,從懷中掏出她的占卜用具。
只見她將一個手掌大小的一塊皮革卷開撲在桌面上,運氣將皮革中插著的兩枚古錢和一百六十二枚小巧金簽置于空中,兩枚古錢在北冥晴頭頂上方固定,形成八卦陣,一百六十二個金簽則沿著八卦高速旋轉,形成金色旋風將北冥晴團團圍住。
等碧清再次睜開眼睛之時,旋風消失,一百六十一個金簽安靜地插回到有些粗糙的皮革之中,地上則靜靜地放著兩枚古錢和一個金簽。
李若塵三人屏氣凝神,靜靜等待著北冥晴的下一個動作。她拾起金簽和兩枚古錢,眉頭微蹙,“時正通,道無窮,莫聽旁人感,蛇不可為龍。”
“丑未宮人天地,不算壞簽,姑娘為何蹙眉。”花君離不解地問道。
北冥晴有些驚訝地看向花君離,一直感覺他氣度不凡,不像是侍從,看來果然不見到。“原來,公子也懂八卦占卜。”
“略知一二。”花君離探究地看著北冥晴,等待著她的解釋。“我們可以沿著丑未宮所指的東北和西南方向查詢,只是此卦未有物所指。”
“多謝晴兒妹妹,你已經幫我們很多了。縮小了范圍。”李若塵感激地說道。他知道,北冥晴似乎對自己的能力不滿,覺得可以占卜到更多。
“是呀,晴兒姑娘果然不簡單。這已經幫我們贏得了不少時間。”碧清也寬慰她說道。
“若塵,我覺得之前的搜查不能斷,你還有多少可抽調的人手?”
“大約還有一千人。”
“還是不夠。”碧清若有所思地說。
對于人手問題,現在的自己似乎幫不上什么。加之,李若塵和碧清等人的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關于人手的問題不希望她知道。“晴兒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了。”北冥晴識趣地找了個借口。
“辛苦晴兒妹妹了,趕快回去休息吧,我晚些時候再去看你。”李若塵客氣地送走了客人,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開始了三人的“圓桌會議”。
皓月院內,菊兒一邊為她家小姐斟茶,一邊抱怨道。“小姐,李公子現在變了,跟你給我講的那個溫柔體貼的翩翩公子不一樣了。咱們真是瞎了眼了,小姐你做出這么多犧牲,真是不值得!”
北冥晴垂著頭,雙手不停地揉著太陽穴。菊兒心疼地關切道,“小姐,你剛才怎么了?怎么突然情緒失控了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剛才的樣子真是把菊兒嚇壞了。菊兒從來沒見過那樣的小姐。”
“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北冥晴有些情緒低落。菊兒繼續寬慰道,“其實,細想一下,李公子現在尋母心切,無暇顧及兒女私情。我看那個碧姑娘也不過就是李公子找來幫忙的。我聽皓月院的月兒說,其實那個碧清與她身邊的那個侍衛才是一對。真是不要臉。所以,小姐她根本不足為懼,相信真正的李公子的母親也一定不會喜歡那樣水性楊花的女人。等找到伯母,相信她一定會為你做主的。小姐你一定不要詛喪。”
“出去!”菊兒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此時生氣怒吼的小姐樣子嚇得連退了幾步,跌了出去。
北冥晴看著菊兒連滾帶爬的樣子,唇角譏諷地勾起,拿起茶杯大口飲了下去。“不知道哪里撿到這么個窮酸丫頭!”
喝完水,北冥晴站起身伸了伸懶腰,“好久沒有出門活動一下了。”不顧遠處啜泣地菊兒,北冥晴歡快地走出了皓月院。
菊兒看著這反常的一幕,遠遠地有些膽怯地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