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源臉色一變,柳江河的實力他頗為忌憚,卻是陰沉道:“柳道友莫不是忘了,你的玉牌也在塵緣手上!”
柳江河長槍一橫,冷冷道:“我技不如人,無可抱怨。反倒是你,沒有一點作為弱者的覺悟!”
“你!”陳源話語一滯,但一想到自己是內定弟子,不應和這些游勇散修計較,但就在這時。
“哈哈哈,堂堂‘天劍宗內定弟子‘,也做出此等以多欺少之事,王某,也不服!”
“哼,塵緣方才斗法還未恢復,你們就以多欺少?問問姑奶奶的長鞭答不答應!”
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只見一青年和紅衣女子大步走來,正是王燁和蕭菲兩人。
王燁和蕭菲與柳江河并列而站,氣勢爆發,一臉戲謔的看向陳源眾人,三人都是此次試煉的佼佼者,往這里一站,其氣勢瞬間將陳源三十余人的氣勢狠狠地壓了下去。
又轉頭對柳江河抱拳道:
“石碑排行榜第一人柳道友,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柳江河神色依舊的冷,淡淡說道:“虛名而已,若是塵道友有意奪榜,豈容我獻丑。”
而陳源則臉色再變,此番出面,本以為塵緣如今狀態不佳,又有柳江河助陣,奪回玉牌驅逐塵緣本該是輕而易舉,可誰想到柳江河竟然倒戈相向!這也就罷了,連王燁蕭菲也出面阻撓!
陳源不明白,明明在場所有人,包括他柳江河三人,玉牌都被塵緣奪了去,為何還要護著他?
三人氣勢實在太強,陳源身后眾人已然萌生退意,卻見塵緣走出,隨意道:
“三位不必如此,既然陳源給了兩個條件,那我依他就是。”
柳江河眉頭一皺,沒有說話,蕭妃性子急,立馬道:“塵緣你……”
塵緣投以不必擔心的眼神,繼續說道:
“各位的玉牌在我這里沒錯,但我要的只是玉牌,不會抹除各位在石碑上的排名。若信不過塵緣,那玉牌就在這里,你們有本事拿走,我絕不阻攔。”
說完,走向另一邊,大手一揮,數百枚玉牌就出現在面前,眾人眼前一亮還未欣喜之時,卻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威壓從塵緣身上爆發出來,在眾人驚駭之下,將陳源等所有人紛紛震退十丈!
塵緣拍了拍手,隨意的說道:
“玉牌就在這里,我不出手,你們誰能靠本事拿走,我絕不說二話!”
塵緣竟是動用了自己的神識,將威壓控制在無限接近筑基期的強度!
陳源面色難看,其他修士卻是眼神一亮,紛紛運轉功法就向玉牌走去。
柳江河神色一動,也走到了陳源方向,淡淡說道:
“柳某也想領教一番。”
說完,也運轉修為往玉牌走去。蕭菲王燁見狀,也相繼效仿。
“看你玩的什么把戲。”陳源臉色陰晴不定,卻也向玉牌走去。
然而很快就十余人在前進兩丈之時,便承受不住愈加變強的威壓,倒退出去。其余人走得更深,卻又有幾人在四丈處無論如何催動功法,都無法寸進,只得抱拳,羞愧的退出。
離玉牌越近,威壓便更強幾成,一層層下來,堅持到六丈的,也就還剩下五人,柳江河三人赫然在內,另外兩人是兩位長相相似的青年,而陳源則是沒有堅持下來。
又是一炷香過后……
“塵道友修為高深,柳某實在佩服。”
最后到達塵緣身前的,僅僅是柳江河一人,王燁和蕭菲分別止步七八丈,更不談一臉羞愧之色的其他人。
柳江河神色復雜,此等威壓,尋常的煉氣修士怎會存在,連自己都是修為盡出方才頂過十丈威壓,可見塵緣的修為,顯然還有隱藏。
塵緣笑道:“柳道友既然來到我身前,自可拿走你的玉牌,我絕不阻攔。”
柳江河搖搖頭,淡然道:“我相信塵道友的人品,不至于欺瞞柳某,做出轉身便抹除石碑排名之事,既如此,我便去尋剩下的玉牌,告辭。”
說完便轉身離開。
“塵道友,陳少,告辭!”
陳源身后眾人,一個個羞愧難當,畢竟塵緣有此修為,本可強硬搶奪,卻依然和他們好言相談,已經是極大的不易了,自己等人哪還有臉呆在這里,于是紛紛抱拳告辭。畢竟石碑上只有四百余枚玉牌,還有五百余枚尚須尋找。若能在這最后幾天再找到幾枚,使得排名更佳,豈不更好?
陳源冷哼一聲,在塵緣手上再次吃癟,他也沒面子,不過一想到試煉結束后,塵緣依舊是眾矢之的,他便一臉愉快的走了。
看著遠去的陳源,塵緣無奈道:“此人的格局,也就那樣了。”
而蕭菲則是在塵緣肩頭一拍,大大咧咧的說道:“好啊塵緣,沒想到你還挺深藏不露啊!”
塵緣疼的抽了一口冷氣,蕭菲的力道,可當真不輕。他吃痛的說道:
“蕭姑娘言重了,我已經底牌盡出了,哪還有什么深藏不露?倒是要多謝兩位出手相助,否則塵某怕是難以收場啊。”
王燁似笑非笑道:“難以收場?方才在場的所有人,可無人是你一合之敵啊。也罷,塵道友不便透漏我也不多言,我便趁著剩下的幾天再去找找其他玉牌,就此告辭。”
塵緣一臉古怪,似乎看到了自己儲物袋中已經成為灰色的五百余枚玉牌,卻還是與兩人作別。
……
四日后,南風谷,隨著一股龐大的靈氣波動逐漸停息,塵緣仰天長嘯,吐出了胸中濁氣后,收回了一地灰白的玉牌,整個人感到更加的神清氣爽。
“哈哈哈哈,煉氣八層!”
塵緣只覺得自己對靈氣的親和度更高了,同時在他的感應中,天地間的靈氣似乎有了那么一絲不同,仿佛是,有了些五彩之色。而塵緣的丹田靈力更加精純濃厚,流轉速度更加的快,竟似乎有一座五色法臺虛影若隱若現。
若有其他修士在場則能看出,這位少年眼中,多出了一股比之以往更具鋒芒的流光,不過很快就被塵緣收斂起來。
“緣哥哥最厲害了!”
不遠處的陳琴也跟著興奮的跳起來,不知不覺這丫頭也長了個子,原來的裙子已經不能完全遮住她修長的玉腿。
而且在塵緣的輔助下,陳琴進境很快,如今已然煉氣三層,快要到達煉氣四層,讓塵緣不得不感嘆她的資質根骨。
塵緣笑著走向陳琴,這個女孩子是他在這里除了爹娘以外最在意的人,但自從藍蠱雙子一事過后,塵緣明白了實力才是修真界的立足之本,只有實力,才是保護關心人的直接方法。
所以他也鼓勵陳琴修煉,畢竟,以后自己不可能永遠在她身邊。
而塵緣也有意無意的跟爹娘談過,不過塵封當時的話是這么回的:
“你爹我這輩子只盼你成才就夠了,其他的順其自然吧,等你能夠接管塵家的時候,我和你娘也出去游歷游歷,就像我們塵家那位先祖一樣……”
所以塵緣也沒有再談過此事。
“琴兒,明天試煉就結束了,今天我陪你好好玩。”塵緣一臉微笑。
陳琴自然很興奮,拉著塵緣就到處跑,整個南風谷都回蕩著她銀鈴般的笑聲。
……
第十五日,試煉地外石碑處,人頭攢動,遠遠望去足有上千,都在靜靜地等待最后的結果。
青陽城三大家族,和四大勢力都有派人前來,直到石碑上代表時間的光芒熄滅的時候,鄭姓青年張開雙眼停止了吐息,一臉平靜的說道:
“試煉時間,結束了。”
頓時,一眾等待的修士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誰會是第一個出來的?”
“估計是柳江河吧,看他總共八十枚玉牌,第二的王燁都只有四十九枚玉牌,緊跟其后的蕭菲也只有四十八。”一名修士分析道。
“我看未必,若是我的話,只要得到了二十塊玉牌,就找個地方躲起來,然后等到試煉時間結束就趕快出來,以免被搶。”另一名尖嘴的修士得意洋洋的說道。
“此等藏頭露尾的作風,簡直是為人所不齒,還躲起來,干脆別參加算了!”一個女修嗤笑道。
尖嘴修士臉一紅,立馬反駁道:“你懂什么,這是策略,策略懂不?躲一時就能入門天劍宗,那可就從此飛黃騰達了!”
女修依舊嗤笑:“此等作風,還有臉進天劍宗?真是笑死人了,天劍宗也是你這種人能夠肖想的?”
“兩位別吵了,快看有人出來了!”
眾人聞聲,皆順著出口的方向看去。
“是齊家兄弟,此次排名五六者!”
只見兩名長相相似,一臉憨厚的青年走出來,點頭示意后,走到了自己家族所在的區域,盤膝坐下輕聲和周圍的人交談。
不一會,出口處又走出一個人,眾人看去,赫然是陳源。
陳源一臉看似風輕云淡之色,卻是走向了先前跟他密謀對付塵緣的三個年長修士所在,和他們交談著什么,陰沉的臉上帶著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