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遙君愣住了，自己在對方身體里攪風攪雨的，結果對方還表示感謝，怪怪的。

　　并不理會發呆的程遙君，祂對著交易所上面那個光溜溜的球行了一禮，“向您致敬，閣下。”

　　系統沒有出聲，祂也不在意，轉向程遙君。層次差得太多，隱隱約約的，模樣看得并不真切，但程遙君能感覺到是在看他，很微妙的感覺。

　　“那是你的道路嗎？”

　　沒頭沒尾的，讓人不明白祂在說什么，程遙君愣了一下，倒也是明白了，“不算是，只能說是可能性之一吧。”

　　“是嗎？”祂的語氣毫無起伏，手指在面前劃過。

　　程遙君沒有受到傷害，但內心卻莫名感到幾分失落，好像有東西失去了。

　　“作為感謝，這份東西給你。想來你也應該明白該如何處理，好自為之。”祂伸手，有一縷散發著金色光芒卻有些虛幻的東西浮現，然后，落在了程遙君的手里。

　　“那么，閣下，告辭。”之后，祂對著系統說了一句，就離開了，離開得非常干脆，很快便消失了。

　　這態度讓人挺不爽的，可惜，境界差距終究太大了，想讓人平等還是需要實力的。

　　程遙君并沒有放在心上，這種事情真不能放在心上，氣人的事情太多，亂七八糟的人也太多，真要跟這些置氣，那真的就可以爆炸了。那些卑微如螻蟻的，也有敢鼻孔朝天，看不起人的，祂這種有實力有資格的，小意思啦。

　　祂給的東西是關于自己修煉的感悟以及這個修煉體系的知識，還很貼心地補全，一直延伸到6級。不過，巫師體系算是很常規的修煉體系，程遙君也接收過別的世界的巫師修煉體系，差別不是很大。至于感悟，也只能借鑒一下，真要跟著這樣的道路重復一遍，那就是自尋死路。而且，世界本身體量在那里，一覺醒就半只腳踏入7級了，可參考意義不大。

　　將全部信息記憶以后，程遙君直接扔給了系統，“這玩意能換多少？”

　　1200。

　　程遙君覺得真的這么整數是不大可能的，應該是系統貪墨了不少，當然，也只能想想，畢竟，它是老大。

　　“只是祂隨手的贈予就有1200世界本源了，嘖，果然不是一個層次的。”程遙君很是感慨，真的，他在一個世界攪風攪雨都不見得能拿到1200功勛，現在就這么簡單就拿到了。

　　說起功勛來，就他的開發，其實就是個權限解鎖進度罷了。世界本源挺珍貴的，可以程遙君目前實力不夠，給自己用就只會“嘭”地一聲炸了，還是算了，只能扔給系統補充功勛了，新貨幣雖然開了，但權限沒開，轉換不了。

　　“話說，系統，祂拿走的，是不是那一種可能性？”

　　是。

　　“果然啊。”程遙君剛才在記憶那些知識的時候，也分心對那莫名的失落感思考了一下，會有如此感覺，大概就是自己的那一種可能被徹底抹除剝奪了，再與自己無關了。

　　“也是厲害，這樣隨手就能在這種層次的概念進行操作。”

　　可能性，對于低層次的修煉者來說就是個概率問題，自己修煉能不能成功而已。而對于通往7級或是已經超脫的修煉者來說，這就很復雜。命運、時間線、平行世界……諸如此類，又有些似是而非。

　　7級，是將所有偉力歸于自身，吸納自身所有因果，不再牽扯，而所有的可能性會成為現實，成為助力，讓自己成為如同世界一般的存在。

　　程遙君對于祂這樣做沒有生氣，他本身也想在之后把這種可能性割裂出去。如果不割裂出去一直保持到他晉升7級，那么這種可能性就會和祂產生交集，會出現因果外溢的情況，體量比不過，對方又更早地進入7級，會有大麻煩的。

　　當然，不是可能性相同就會出問題，主要是程遙君的這種可能性幫助了祂晉升成功，因果產生了連接，這個問題就大了。

　　“啊啊，就這樣白白沒了一種可能性，還真是虧大發了。”程遙君有些無奈，明明是為了試驗這種可能性的，現在是連這種可能性都沒了。

　　“系統，走吧，去下個世界吧。”出了這種事情，真要說有什么好心情，那也太為難人了。更何況，這個世界即將完全覺醒，到時候不是被化作養分就是被驅除出去，還是早點跑吧。

　　世界即將成為7級，在此過程中，宿主能夠對7級有更好的理解。

　　“那你能待在虛空并保持相對定位嗎？”

　　要是不能。

　　“……那你還說個什么？”

　　雖然是說有些世界在覺醒的時候，保留了世界的生態，讓世界里的生物活了下去。可是，那也是世界本身的事物，他可是外來者，很嚴肅一些，是入侵者，絕對會被驅除出去的。目前來說，這個世界可能連保留都不會做，從祂覺醒開始就把里面的修煉者當成養分了。

　　“我說啊，既然你不能待在虛空，那還留在這里干嘛。祂是消化不了你，驅逐總能做到吧。現在不走，難道還等著被人趕出去？”程遙君挺無奈的，真的，自己走總比被人趕出去好點吧，嗯，還是多點面子的。

　　系統：……

　　好像挺有道理的，它竟無言以對。

　　“要不，你去跟祂商量，讓我們留在這里？”

　　系統沉默了，換成它也不敢留著一個境界比自己高的存在在自己的世界中。

　　世界的最深處，世界本身的意志靜靜地注視著整個世界，毫無感情。

　　將目光轉向交易所，從進來的時候祂就知道了，祂確實是新生的意志，但那也只是相對來說，對凡人來說，那是個非常漫長的歲月。而原本，祂還需要更加漫長的歲月才能真正覺醒，沒想到有人在世界中散發了一種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讓祂提前進入覺醒，進入了最后一步，并壓制著不晉升，至少，他不離開，祂并不安心。

　　“嗯？離開了嗎？”交易所消失得非常突兀，即使這就是祂，一切都在祂的掌控，交易所怎么離開的，祂依然不知道。

　　“必須確認他們真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