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吹,花兒笑……”
遠處,有著歡快而又清脆的聲音傳來,一個身穿淺紫衣衫的小女孩,手上掛著一個菜籃,蹦蹦跳跳的,在集市大街上穿來穿去。在陽光的照耀下,她的肌膚潔白如雪,泛著晶瑩的光芒,臉蛋紅撲撲的,紅蘋果似的,透著無限的靈動與生機。清澈的大眼睛像是最純凈的一汪清潭,那么干凈,那么明亮,甚至能夠映照出人的內心。她雖然年齡尚小,卻已經出落得十分可愛動人,一旁的小男孩們都投去了愛慕的目光。
“汪泠小姐,你別亂跑啊。”后面有個十一二歲的丫鬟氣喘吁吁地跑來,一把牽住汪泠的小手,呵斥道。“老爺說過要我照顧好你,你出了事我可負責不起。”
“知道啦知道啦。小碧你變啰嗦了。”汪泠吐了吐舌頭,朝小碧做了個鬼臉,等的小碧剛放松下來時她又嘻嘻一笑,掙脫了小碧的手,飛快地往前跑去,身形消逝在人群之中,小碧見了,臉色大變,趕緊遁入人群中大喊:“小姐,小姐,你在哪啊?”
汪泠自然不會理會她的話,她飛快地撥開人群,不斷地往前跑著,正小心翼翼地往后望時,忽然聽見有人高聲叫道:
“快躲開,快躲開,馬車來啦。”
汪泠神色一駭,小臉嚇得蒼白,連忙收住了腳。就在這時,一輛馬車飛快地從她身前極近的距離駛過,她被馬車帶過的勁風狠狠掃過,身體一個趔趄,驚慌失措地揮著小手向后倒去。汪泠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痛苦的來臨。
可是,并沒有。
一只溫熱的手拉住了她潔白的小手,將她從半空中拉了回來,她有些驚喜地睜開眼睛,驀地,她愣住了。
面前是一個比她大兩三歲的少年,少年一頭黑發黑瞳,一對劍眉冷冽如刀鋒,不怒自威。但他笑著,笑容很溫暖,像是三月里的陽光,令人心生暖意,若不是那幽深如大海的雙眸,他笑起來,就像太陽一般耀眼,令人移不開視線。
這絕對是她見過的,同齡人中最英俊的男孩。
男孩也愣住了,汪泠的秀發如瀑,在陽光下閃爍著美麗的光芒。她的大眼睛撲閃撲閃,有種說不出的美麗。握著她的手,仿佛握住了一塊上好的絲綢,還有著一股冰涼的氣息傳來,有著說不出的舒適。
這也同樣是他所見過的,同齡人中最美麗的女孩。特別是對上那對明媚的雙眼,就會有一種靈魂得到洗滌的感覺,在這種超凡脫俗的美之下,京城中所見的小姐們都顯得黯然失色。
兩人愕然的目光在空中交錯,四目相對,氣氛有些古怪。過了好一會兒,汪泠飛快地推開男孩的手,臉上飛上了一抹紅霞,煞是美麗。就在這時,她光滑額頭上的淺淺沙漏印記閃了閃。
男孩的雙目在看見那沙漏印記的瞬間凝了凝,不過很快就是化作無形,取代而之的是一抹思考之色。這時,小碧從一旁的人去中跑出來,慌慌張張地奪過汪泠,連忙鞠躬道歉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家小姐不懂事,還請你原諒。”
汪泠聞言,小臉更紅了,把臉埋在小碧的臂彎里不敢出來。
男孩回過神來,隨意地笑了笑:“沒事,舉手之勞,下次小心便是了。”
小碧看了看他身后停下來的馬車,頓了頓:“能在那一瞬間從馬車中跳出并救人,閣下可是江湖之人?”
男孩沒有回答,只是說:“也許是,也許又不是。”
言罷,他退后幾步,跳上馬車,朝汪泠小碧兩人揮了揮手,笑道:“再見了,后會有期。”
說完,他一揚馬鞭,飛快離去。
直到他離開了,汪泠才敢抬起頭來看他的背影,一時間竟然是那么的高大,她有些發愣。也許這個男孩曾經沖擊過她的心,但他來得快去得也快。也許只是人生過客罷了,她想,卻不曾知道下一次會以那種方式再見。
“小姐,該回去了。”
身后,有著小碧的聲音傳來。她轉過身去,默默離開,兩人背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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