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雷斯男爵緊張不安得走進賽克斯公爵府,他自然知道自己的領主,巴利亞伯爵的風評如何,實際上,因為巴利亞的名聲太糟,所以連斯班牙公爵洛佩斯直接拒絕了巴利亞的投降請求。
走投無路的巴利亞,在面臨滅頂之災的時候,反倒被洛佩斯公爵的拒絕,激起了自己的全部編劇智慧和表演天賦,他先是召集了自己境內的騎士以上的貴族,在眾人面前非常沉痛得承認,自己過去幾十年犯下了種種錯誤。
他現在也明白了自己實在不配當這個伯爵,但他在派使者去跟洛佩斯公爵表示自己愿意投降的時候,公爵不僅拒絕了他的請求,表示只愿意以戰爭勝利者的姿態,來奪取整個巴利亞伯爵領地,而且還羞辱了自己派去的使者,割掉了使者的一只耳朵,宣稱等戰爭勝利之后,再割掉使者的另一只。
自然嘍,派使者去投降是真的,割掉耳朵這件事,是巴利亞伯爵做的,栽贓給洛佩斯公爵用的。
使者當然也現身說法,敘述了一番自己在洛佩斯公爵營地受到的種種侮辱,而且公爵的那些手下貴族們,絲毫不顧大家一個同屬一個民族的情誼,反而紛紛想掠奪光伯爵領地里的一切,來彌補他們這幾年戰爭里的虧空。
總之,洛佩斯公爵對待大家,絕對會比幾十年前的法蘭克人更加暴虐。
本來對巴利亞伯爵有二心的諸多貴族們,因為洛佩斯公爵殘酷得對待過三家法蘭克扶植的傀儡伯爵,并且公爵的財政的巨大虧空也是真的,所以在聽過這番謊言之后,大部分人都信以為真了,即使少數心存懷疑的人,也不敢當面提出質疑,生怕自己死在這里——巴利亞過去一直都是非常貪婪兇殘的。
巴利亞伯爵趁機又懺悔了自己的歷史罪惡,宣布只要這次戰爭結束,他就讓自己的大兒子繼承伯爵,自己則到肯特王國養老。
如果大家寧肯讓洛佩斯公爵的手下掠奪光自己的一切,也不愿意反抗的話,他也只求大家放過自己的幾個兒子和他們的家人,讓他們能去肯特王國避難。而他自己本人則愿意束手就擒,讓大家拿著自己的腦袋去向洛佩斯公爵投降。
這番話說的九假一真,但巴利亞的表演卻是十分成功。所有的貴族們,全部被伯爵的話打動了,他們選擇原諒了巴利亞伯爵的過去,同仇敵愾,萬眾一心得宣誓要跟洛佩斯公爵死戰到底,捍衛自己的一切。
另一位奧倫伯爵呢,對待普通的農民也是十分殘酷,但他對于各級貴族,哪怕是榮譽騎士都是彬彬有禮,風度十足的。所以他的封臣們也紛紛選擇了對抗洛佩斯公爵,因為洛佩斯的財政虧空是真的,投降之后只會讓自己的財富,被洛佩斯的手下們掠奪光。
兩位伯爵就這么聯合起來組建了援軍,士氣高昂的跟公爵打了一仗,然后輸掉了。而洛佩斯公爵為了減少敵人的抵抗力度,也只是擊潰了伯爵們的聯軍,沒有趁機趕盡殺絕,徹底殲滅。
他還以為這次失敗之后,兩位伯爵手下的小貴族們紛紛會倒戈投降呢。他還想多保存軍隊實力,留著統一斯班牙之后,去打法蘭克呢。洛佩斯公爵的打算落空了,沒人投降,反而伯爵們帶著部下進行了堅壁清野,據險死守的防御消耗戰,不再跟公爵打野戰了。
暴怒的洛佩斯公爵頒布了一道命令:凡是不肯投降的城市,城破之后,雞犬不留。這道命令并沒有嚇破伯爵們的手下,反而更加激起了他們的戰斗決心,他們寧愿在城破之后,舉城自焚,燒光一切也不愿意投降。
洛佩斯公爵騎虎難下,如果現在不趁機消滅兩家伯爵,那么等到肯特王國派兵參戰,或者法蘭克跟哈布斯議和之后騰出手來集中力量對付自己,那自己就全完蛋了。
所以現在斯班牙的戰爭形式就是:公爵的軍隊和伯爵們的軍隊就在進行著寸土必爭,你死我活的殘酷的消耗戰。
戰爭雙方都已經是筋疲力盡,就看誰先支撐不下去了。洛佩斯公爵宣稱消滅兩個伯爵之后,他對這里的一切財富和土地都分文不取,全部分給部下,用來激發士兵們的最后一絲士氣。
而伯爵們雖然節節敗退,但面對著比蝗蟲還殘暴的公爵軍隊,每個城堡,每個貴族都在轉移了自己的家人之后,選擇了誓死保衛自己祖傳的領地。
而在肯特王國派出海軍襲擊了洛佩斯公爵的港口,騷擾沿海的時候,原本通過談判,答應支援公爵參戰的托里什山區貴族們,又繼續選擇了旁觀。洛佩斯公爵一方面分出了一部分兵力回去防守,另一方面也加緊了對伯爵們的進攻。
現在,杰克的這支部隊就有了舉足輕重的意義。肯特王國的軍隊主力要去支援法蘭克人,兩位伯爵目前唯一的勝利希望,就是杰克能迅速帶著軍隊參戰了。
杰克還是很客氣得接待了托雷斯男爵,他表示自己明天還要見國王,幾天之內還要跟愛麗絲舉行訂婚儀式,所以他暫時不能做出什么書面保證,請托雷斯轉告伯爵,請務必堅持下去。
三個月之內,杰克必將帶著賽克斯公爵家族的精銳部隊和幾千名自己新訓練過的軍隊,以及大量的軍事物資,抵達伯爵領地,幫助伯爵對抗洛佩斯公爵。
杰克還告訴托雷斯:自己新訓練過的這幾千名烏合之眾,原本就是為了讓他們在城市里防守用來消耗的。有了這些炮灰,伯爵的貴族軍隊就能換下來緩口氣。
托雷斯男爵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杰克當初非要征發各種無賴烏合之眾訓練成軍隊,只是為了在這次戰爭中,用來打城防戰里消耗的,真是深謀遠慮,手段高明啊。托雷斯男爵興奮地拍了杰克幾百字的馬屁之后,心滿意足的回去給伯爵匯報了。
一直看旁邊觀看的赫克托十分無語:“杰克,你當初非要搜集起整個王國的無賴們訓練,就是為了今天用來欺騙這些斯班牙傻瓜,你是用這些新兵幫助他們守城的?”
杰克聳了聳肩膀:“當時嘛,我只能利用這些貴族們都看不上的家伙,來盡快組建我的直屬軍隊,訓練淘汰下來的那部分人,去當建筑苦力只是廢物利用。至于今天用來騙騙斯班牙人,用這種新兵軍隊幫他們守城嘛,只能算隨口找的借口。”
老公爵回來了,帶來了最新的消息。國王下午通知了所有的大貴族們,明天上午,國王將舉行一次盛大的儀式,來給予杰克“肯特之友”的稱號,并將隨后正式宣布全國戰爭總動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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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之心
巴利亞伯爵很壞,奧倫伯爵則壞了一半,現在斯班牙戰場鷸蚌相爭,只能讓杰克漁翁得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