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溫言十歲的時候,他們家還在南城,蘇彥也還沒有上帝都述職,那個時候,她和蘇唯關系很好,她要大蘇唯一些,但只要有蘇唯在的地方,總會讓人感覺蘇唯才是姐姐,而她是妹妹。
在她的印象中,蘇唯乖巧懂事,聰明伶俐,小時候就很高挑漂亮,總會輕而易舉的就贏來別人的贊美和喜愛,就連同她的爸爸媽媽,還有那個永遠酷酷的哥哥,但她從來都不羨慕她,她知道蘇唯的父親并不喜歡她,所以她從來就沒有得到父親的疼愛,她甚至覺得憐惜,生來沒有父親的疼愛,是多么難受的事。
所以她愿意將自己擁有的分享給她,而蘇唯也是如此,她從來沒有因為家庭的優渥而有一種特殊的優越感,對待每一個人都十分的真誠。
可誰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蘇唯會多了一個姐姐,而這個姐姐深得她父親的疼愛,但凡蘇唯有的,她也要并且也會有,而蘇唯沒有的她也有。
那一次,蘇唯的生日,她的媽媽送給她一件連衣裙,是蓬蓬的公主裙樣式,上面還有一朵一多的花,十分漂亮,蘇瑛,也就是蘇唯那個姐姐看到后也想要,不知道她是怎么哀求,她的叔叔又是用了什么方法,幾天后她果然擁有一樣的裙子。
蘇瑛總會穿著那件裙子出現在她們面前,頭上還帶著小小的卻亮晶晶的水晶王冠,就好像她是一個公主,而這些原本應該是屬于蘇唯的。
那件公主裙蘇唯一次也沒穿過,一直放在柜子里,而蘇瑛總想要,因為她的裙子即便和蘇唯的一樣,卻一件是高定的,一件是仿的,那時她一直不明白,后來才明白蘇唯的裙子是她的媽媽親自設計,全世界只有那一件。
本想著會和蘇唯一起長大,這樣她就能保護她,卻沒有想到,父親突然接到任命書,即將去帝都,而他們全家也將去帝都生活。
離開的前一天,爺爺蘇祁準備了送行聚會,邀請了很多人,他們一群孩子在公園里玩,蘇瑛因為嫉妒蘇唯手里的食物,故意將果汁潑向蘇唯,連帶著一旁的蘇心都沒有幸免。
那時他們的行李都已經整理好,蘇心一時沒有衣服可換,蘇唯就將那件裙子拿出來給她穿,并說送給她。
她們重新換好衣服后,去公園的時候,聽到家里傭人斥責的聲音,因為好奇,他們走了過去,就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低著頭,手里還拿著吃了一半的面包,而傭人正在訓斥他。
她和蘇唯走過去,蘇唯看了一眼小男孩,出聲問道,“怎么回事?”
傭人看到是她們,態度一轉,說道,“小姐,不知道哪里來的野孩子,居然跑進來偷東西吃,我正想教訓教訓他。”
蘇唯一聽,對傭人說道,“沒事,讓他走吧!”
傭人本想說什么,沒有這個膽量,又罵了小男孩幾句,將他趕了出去。
看著小男孩的背影,蘇唯拉著蘇心走向廚房,拿了好些吃的,正準備去給小男孩的時候,爺爺叫她,蘇唯無奈,就讓蘇心送給男孩。
……
如果不是沈善提起,蘇唯不會想到,他居然就是當年那個小男孩,只是她沒有告訴他真相,既然他認為是蘇心,那就讓他這樣以為下去吧。
蘇心后來得知這些事,也問過蘇唯,為什么不告訴他,當年其實是她想幫她。
蘇唯搖頭笑了笑,說,很多事情留一個念想,或許會比真相更可貴。
沈善原本將蘇瑛當成那個女孩,為了報恩,在她死后,做了不少錯事,還有一部分是針對她的,如果讓他知道其實是她,或許他會更自責吧。
有些事,去做原本就沒有報任何目的,只是出于一份心。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結果呢?
蘇心不知道,蕭繹對她的愛,從認識,到如今,一直沒有改變,也會這一生結束,也不會改變。
他們因為一個案子結緣,相識,相知,相愛,直到分離。
那個時候,蘇心還是溫言,說不清楚是誰追的誰,誰先告的白,只是忽然某一天,他們就走到一起。
那是案子結束后的一個月,他們在校園里再一次碰面,當時溫言正抱著一摞書,而蕭繹正趕回學校交論文,兩個人就這樣在種滿法國梧桐的水泥道上相遇,不經意的抬頭,就看到彼此。
“好巧哦!”溫言率先打招呼。
蕭繹明顯有些無措,尷尬的說道,“嗯,回學校交論文。”看到她手上抱著的書,又補充了句,“準備去上課?”
“我剛下課呢。”蘇心搖搖頭,笑著說道,“這應該是我們在案子結束后第一次見面吧。”
蕭繹點頭,案子一結束,他就離開了學校,在外面實習,好不容易有時間回學校交論文。
“你如果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喝杯咖啡。”蘇心抱著書,忐忑的問道,其實案子一結束,他們這些人就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沒有再聯系,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人,說什么都想一起聊聊。
蕭繹本來還有事,聽到這話的時候,居然鬼使神差的答應,后來回憶起,他總說看著她文文靜靜的一個人,做起事來卻是十分的豪爽。
也許是兩個人郎才女貌,走在校園里被人拍了下來,還放到網上,在學校里鬧出不小的動靜,當然很多人都是祝福。
等到他們再一次見面的時候,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起。
有一次溫言問他,“當時我們誰先告的白?”
蕭繹想了想,回答道,“難道不是你?”
“怎么會是我,你這冷冰冰的木頭,誰會想你表白啊!”蘇心一聽就不樂意了,毫無顧忌自己說這話的下場。
蕭繹陰測測的湊近她,說了句,“是嗎?”
溫言覺得后背一涼,想要逃跑已經晚了,狠狠地被蕭繹修理一番之后,唉聲嘆氣起來,她虧大發了,他們無緣無故在一起,連個表白都沒有。
這時候,蕭繹總會摟著她的腰肢,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我們不是無緣無故在一起,從你說你叫溫言,溫溫耳語,言言而歡的溫言時就已經成功引起我的注意。”
聽到這話,溫言瞬間就樂了,敢情就因為這樣愛上一個人。
當溫言成了蘇心,依舊對這個問題不放棄,尤其是她無緣無故和他結了婚,掛上蕭太太的稱呼。
“蕭繹,你以前有向我表白么?”某一天,蘇心正敷著面膜,用腳戳了戳正在鍵盤上打字的蕭繹。
蕭繹動作未停,說道,“我記得是你向我表的白。”
蘇心一聽,這家伙當她還失憶著呢,就用腳又戳了戳他,“怎么不是你表的白?”
蕭繹手上的東作一頓,撇過頭來看著她,“蘇心,可是你約我喝的咖啡,然后告白,我們才在一起的,怎么,你忘記了?”
喝咖啡是有這么回事,告白嘛,木有,蘇心想起那時候的事,就因為他們喝了杯咖啡,就被人傳在一起了,緊接著他們還真就這樣在一起,不對,她怎么覺得自己忒虧了點。
“蕭繹,給你一個機會,現在表白,我就答應和你在一起。”蘇心越想越覺得自己太虧,想要扳回來一局。
蕭繹放下手上的字,一點一點靠近蘇心,直到兩個人隔著毫厘距離,“表白?”
看著不斷放大的瞳孔,蘇心點點頭,然而剛點完頭,她就后悔了,因為她整個身體懸空,直接被人抱進臥室。
蕭繹說,蘇心,你已經是蕭太太了,就只能是蕭太太。
蕭繹說,蘇心,我愛你!可光說這三個字太過蒼白,所以行動證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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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玥貍
愛說出來太過蒼白,認定一個人,就會花一輩子用行動去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