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世家公子小姐的癖好
“攝政王是巳時初走的,至于何時回來,奴并不知道,攝政王沒說。”吳楊小心翼翼的回著話。
“皇姑母回來的話,讓人去通知朕。”知道吳楊也不清楚,帝聿也就沒在多問,留下一句吩咐就帶人走了。
……
出了宮禁城門,沿著平坦的街道慢慢的走著。三月末的天氣,已然很是溫暖,連帶著沐浴在陽光下的人,也帶了幾分好心情。
帝高陽牽著穆愉的手,腳步十分輕快。以往的每一世,她都沒有如此輕松悠閑的出來逛街過。哪怕閑著無事,也多是窩在屋里看詞話。
街道兩邊商鋪民宅皆有,許是因為不是鬧市,攤販倒不是許多,幾個街角的位置會有些賣小吃的攤子。
一些熱鬧的酒樓外面,還會有說書或者算命的。
帝高陽瞧著有趣,聽著說書人口干舌燥的講了幾個故事,又由著算命的胡謅了半天。
后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人們便三兩結伴的往一處跑去,瞧那樣子,似乎是趕著看熱鬧。
帝高陽往那邊看了一眼,是處孤宅,看上去挺荒涼的,門匾歪歪斜斜的掛在門上,門檐上的雜草都枯黃了好幾茬。
圍觀看熱鬧的人很快就將那宅子的正門給堵了個水泄不通,幾個帶刀的便衣捕快兇著臉趕人,但也只是圈出來一個僅容一人進出行走的小道而已,看熱鬧的百姓并未因為捕快的兇神惡煞散去,只不過是站的遠了一些而已。
帝高陽并沒有過去,而是趁著這會兒大家都去看熱鬧了,拽著穆愉去剛剛好多人排隊的攤位前掃蕩了一圈,每樣小吃都買了三五份。
掃蕩了最后一個小吃攤,帝高陽才準備湊過去看熱鬧,正要離開的時候,一個中年婦人走過來和攤主說話,看起來像是常常一起聊天的樣子。
“那里邊怕是不大好,我看你還是把攤子挪個位置的好?!彼炜聪蚰亲印?p> 說完還怕攤主不聽勸,念叨著:“我當初就說這地方租金便宜,指不定就是有貓膩的,你瞧,出事了吧,你聽我一句,可別在這擺攤了,指不定會沾上什么晦氣?!?p> 攤主笑了笑:“哪有你說的那么嚴重?!睅е鴰追植灰詾橐?“我又不往那宅子去,收攤的也早,便是有那索命的東西,還會找到我家里去不成?再說了,我在這擺攤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還是好好的么?”
“索命的東西?”帝高陽轉過身問:“那宅子有什么問題么?”
“誰知道呢。”攤主一邊忙活著手里的事,一邊道:“不過每年都會有人在里面出事,或傷或死或瘋的,誰知道是遇見了什么呢。老人們都說這宅子邪門,要不然主人家也不會棄著這么個大宅子不要了。”
“既然這樣,那大家碰到這宅子不該繞道走么?”
攤主道:“誰知道那些富家公子小姐都是什么癖好,平日無事就喜歡……什么獵奇的。反正我只管做生意,有銀子賺誰還會管他們因為什么來呢?!?p> 帝高陽搶著穆愉手里最后一顆糖葫蘆吃了,往那院子走去。
那攤主看著她的背影,嘖嘖了幾聲,想來也是將她和穆愉當成吃飽了發撐、無事獵奇的富家公子小姐。
身側掛著刀的捕快還在盯著看熱鬧的百姓,生怕哪個腦子發抽跑進去驚了貴人。帝高陽淡定從容的往里走,立馬被兩個捕快攔下,兇神惡煞的瞪著她。她取了一塊牌子,在那兩個捕快面前晃了晃,這是她臨出宮前從吳楊那順來的,內廷大總管的名頭應該可以進去的吧。
那兩個捕快雖然不認識帝高陽和穆愉,也不知道那牌子是屬于誰的,但是認得那個牌子的品階,立馬變得恭敬起來,將路讓開。
這院子的確是很荒涼,一進門,除了那條走的人多了,被踩出來的路,其余的地方都是雜草,黃的綠的,豎著的倒著的都有。
院子里面站著的人倒是不少,更是有熟人在,帝高陽的微服之路也算是走到頭了,略有遺憾。
曲敬和曲無容走上前見禮:“下官見過攝政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p> 其他人聞言都小小的驚了一下,但也很快的回過神,跟著行禮。
“免禮吧,本王微服出行,恰巧碰到這邊熱鬧,就過來看看,你們該干嘛干嘛,不必拘束?!钡鄹哧柕暤?。
“是。”
眾人雖然應了,卻沒一個真的敢不拘束的。
曲敬也是個人才,不知道從哪淘弄了一把椅子出來,看起來還挺新:“攝政王請坐?!?p> 帝高陽淡淡的嗯了一聲,但是并沒有坐。
曲敬給身邊人使了個眼色,那人趕忙的又跑了出去,過了一會搬了一把更寬大的椅子過來。
帝高陽滿意的點了點頭,拉著穆愉一起坐下,給了曲敬一個你很上道的眼神。她淡聲問:“說說情況?!?p> 曲敬應了聲是,緩緩道來:“康王府的幾個少爺、謝丞相家的少爺和吳家的少爺表少爺一同來這……嗯,品茶論詩,意外發現了一具尸體,更具體的情況正在調查?!彼遄昧艘幌抡Z言。
帝高陽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四周:“來這品茶論詩?倒是挺有想法的啊。”
對面站著的一眾公子哥低著頭,大氣不敢出。有兩個貼的近的人,藏在袖子里的手互相捅了捅對方,似乎是在商量著什么,但一直沒商量出結果,最后二人對視了一眼,像是達成了什么協議,彼此都露了一個淺淡的笑容。之后一個人悄悄伸出手,將另外一側的清瘦男子推了出去。
“啊……”
猝不及防的被推,清瘦男子整個人都撲了出去,驚慌之下喊了一聲,待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之后,又將嘴巴閉緊,哪怕摔倒后擦傷了好幾處也沒在出聲。
曲敬皺了皺眉,待看清清瘦男子的模樣后,又帶了幾分不忍,轉過頭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帝高陽,想著在適當的情況下開口求個情。
“這么大個人了,怎么還站不穩?”帝高陽瞥了一眼清瘦男子,對那兩人的小動作也沒錯過。
清瘦男子剛從地上爬起來,聞言,只是咬唇跪下,一副任由發落的樣子。
帝高陽不覺有些氣悶,她就有那么嚇人?竟然讓人連個辯駁的話都不說,就一副要殺要剮你隨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