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機劍閣出來,趙玉心中雖然后悔,但也不想惡了師父。
門派每月供應的丹藥不多,勉強支撐普通弟子十天的修煉份額。
對于一般的劍派弟子,自然是諾大的財物,但對于種下混沌道種的趙玉來說,其實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聊勝于無了。
“罷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卻不可因此壞了道心。”趙玉口中一嘆,頓時將心中的那一絲郁悶一掃而空。
除了師父賞賜,門派配給,劍派弟子要想得到丹藥,剩下的路也就只有一條——內事殿。
在內事殿完成門派任務,以門派貢獻值,自然可以獲得各種修真資源,不止是丹藥,更有神兵保甲,甚至是道術劍法。
“免不了下山走一遭了。”嘴上露出一絲苦笑,趙玉腳下不停,直直朝著內事殿走去。
卻不料人還在半途上,趙玉就見到兩個熟人,正是那段祺瑞與袁金龍。
“兩位師兄。”趙玉頓足,打了個稽首,算是招呼過了。
段祺瑞回禮,袁金龍卻是個急性子。
口中大笑,袁金龍一把拽著趙玉的袖子:“哈哈……巧了,趙師弟,我兩人剛要去找你,不想在半路碰上了。”
見趙玉疑惑,段祺瑞也是接口道:“適才在內事殿里面領取這月的丹藥,卻正好發現一個不錯的任務。我二人的手段不好應付,所以想請趙師弟援手。”
聽了這話,趙玉心里頓時了然。
段祺瑞的修為乃是脫胎五重,在門中也算是不錯的后輩弟子,至于袁金龍雖是脫胎四重,倒也不弱。
與這兩人分開時候,趙玉才不過是武道十重天,按照常理度之,兩個脫胎境都完不成的任務,加上一個鍛體修士,不僅無濟于事,反倒是個累贅。
段祺瑞說的是敞亮話,不過是為了趙玉面子上好看。
其實只是兩人記著趙玉在醉仙樓為他們出手,所以投桃報李。
心里念頭轉動,趙玉早早的就把這些東西想的通透。
“那就多謝兩位師兄了。”趙玉拱手,雖是欠了些人情,不過這兩人也值得結交一番,日后還上就是。
“趙師弟不必客氣,你我三人,本就是同氣連枝。”段祺瑞笑著道:“不知是哪位長老發的任務,說是燕國糟了妖亂,皇都大燕城死了不少人,門派的意思,要我等探查一番,得到妖物消息,就有五百貢獻值,倘若能斬妖除魔,立下大功,就是一千點的貢獻值。我三人豐潤下來,都是不少。”
“自然是極好的,有勞兩位師兄照顧。”趙玉也是心動,上次的任務還未交納,不過也就三十點貢獻值,倘若完成這次任務,丹藥一事,也就不愁了,足夠自己修煉一段時間。
“都是自家兄弟,客氣什么,趙師弟難道瞧不起袁某?”袁金龍故做惱火。
三人頓時大笑,一同朝著內事殿趕去。
卻是剛到了殿外,就聽到里面有人爭執。
“給你臉,才叫你一聲王師弟,你別逼我不給你面子。”
“也不打聽打聽,張宗端師兄,那是脫胎七重天的大修士。為了一個小小的任務,得罪張師兄,你開罪的起嗎?”
“王師弟,識時務者為俊杰。張師兄不動手,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低調,低調。”張宗端故意咳嗽兩聲,擺了擺手,那幾個狗腿子意會,當即閉嘴。
“我當是誰,口氣比腳氣還大,原來是你們幾個,脫胎七重天,就敢叫大修士,真是笑死我了。”趙玉看的清楚,里面幾個鬧事的,正是自己的仇家,哪里還會客氣。
話已經撂下,袁金龍和段祺瑞根本來不及阻止趙玉,只能硬著頭皮上去了。
“趙玉!你是掌門弟子,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今天的事情,與你也沒干系。”張宗端向來蠻狠,但也知道趙玉是不講理的主兒。
“你不跟我見識就完了?”趙玉冷笑一聲,人已經站在張宗端對面:“給趙某人一個面子,趕緊滾蛋。王師兄是我的人,你跟他過不去,就是跟我過不去。”
“趙師弟,別……”那內事殿的王師兄,此時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見趙玉為自己出頭,感動的熱淚盈眶,倒也知道趙玉的實力,根本不是眼前這幾個惡徒的對手。
在外面聽著說話,趙玉原以為沒有動手,現在看王師兄被打成這樣,趙玉頓時覺得喉嚨里憑空堵了一口惡氣。
臉上蕩起一絲冷笑,趙玉火了:“打我的人。張宗端,你他媽攤上大事了!”
“真是冤家路窄,趙玉,別以為你是掌門弟子,就可以為所欲為。”被趙玉指著鼻子威脅,張宗端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
“想動手不成?張宗端,你打我一個試試?”趙玉挺著胸口,把個張宗端撞得往后退了幾步,全然就是一幅地痞流氓樣子,哪里還像是修士。
“你……”張宗端直覺得無比晦氣,但也不敢在這內事殿跟趙玉動手,萬一驚動了掌門,他可吃罪不起。
“趙玉,你別欺人太甚!上次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幾個狗腿子里面,一聲怒吼。
趙玉一看,正是前天被自己打臉的茍立國。
趙玉態度實在強硬,那邊雖然顧忌趙玉的身份,不敢動手,卻已經是劍拔弩張。
“教你一點人生經驗,看來你還是不長記性。”趙玉作勢就要打人,那茍立國吃過虧,早早的躲到張宗端后面。
“趙玉,我是不敢打你,但是我敢打他們。”張宗端一臉奸笑的吩咐幾個狗腿子:“我招呼趙師弟,你們給幾位松松骨頭。”
頓時,張宗端手底下的人,分頭將段祺瑞三人給堵住。
趙玉知道張宗端是小人,卻不想竟是這般無恥。
“張宗端,你想怎樣?”趙玉恨得咬牙切齒。
“呵呵……不要以為當了掌門弟子,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張宗端一聲冷笑,從儲物袋里面摸出一把山水折扇,不時扇上兩下。
“趙玉,我們也不難為你。實話跟你說了,后山有一處天劍山,半山腰就是論劍臺,只要你答應跟我打一場,我就不難為他們。”張宗端終于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論劍臺,趙玉自然知道,那是門中弟子了斷恩怨的地方。
只要上了論劍臺,掌門都不得插手,唯一的限制,就是不能出人命,直到一方主動認輸或者起不來,才算是結束。
張宗端,脫胎七重天,趙玉雖然有幾分本事,但兩者的差距實在太大。
“你不是他的對手。”就是腦海里的小天,都不看好趙玉。
趙玉深諳厚黑學的精髓,臉厚心黑,哪里會著了張宗端的道。
論修為,趙玉現在還不是張宗端的對手,但論算計,三個張宗端捆在一起,都遠遠不及趙玉。
“呵呵……我原以為張師兄乃是長老弟子,修為深厚,也有高論,卻不想竟做出如此卑鄙下賤之事,逼迫于我,真正是厚顏無恥之徒。”趙玉當即破口大罵。
張宗端好歹是要面子的人,被趙玉幾句話,直罵的面皮發紅。
“何須張師兄動手,我就足夠收拾你了。”當即就有一個狗腿子跳出來。
趙玉等的就是這句話,念力掃過,對方的氣勢,也就是脫胎三四重的樣子,雖然比自己高明一些,但趙玉隨手就能解決。
畢竟不到脫胎五重,還不能將元力外放,就談不上御劍攻擊。
“好,爾等欺我修為淺薄,但趙某人也不是那無膽之輩,縮頭烏龜,今日不惜一敗,也要你知道趙某的膽識!”趙玉看似憤恨交加,實則一切都在算計之中。
“趙師弟,不可!”袁金龍眼睛瞪得銅鈴一般,段祺瑞與那王師兄扼腕嘆息。
“我已然答應,你還不將人放了?”趙玉站到張宗端身邊,張宗端暗中將手放在趙玉肩上,制住趙玉,這才揮手放人。
見自己的人擺脫鉗制,趙玉又動了心思:“張師兄,即是上那論劍臺,沒一點彩頭,也是不美吧?”
“呵呵……趙師弟,你真是像那雞鴨一般,死到臨頭了,還是嘴硬。”張宗端站在趙玉身側冷笑。
兩者的目光交融,張宗端森冷,趙玉狡詐。
“莫非張師兄不敢?”趙玉笑道,請將不如激將,這話當即說的張宗端像是被踩了腳趾頭。
“有何不敢,你且說怎么個賭法?”張宗端料定趙玉不僅要輸,還要被廢了根基,哪里還會怕趙玉。
“不賭輸贏,賭我能堅持幾個回合。”趙玉當即示弱,這些人還不知道趙玉現在已經是脫胎換骨,早不是當初的實力。
“十個回合,你必然敗亡,我賭一顆培元丹。”張宗端只當趙玉還是鍛體十重天的底子,這賭注自然穩賺不賠。
“那我堅持二十回合,張師兄就當給我兩顆培元丹,倘若堅持百個回合,嘿嘿……那就是十顆,張師兄可別賴賬。”趙玉眼中閃過一絲畏懼,故意給張宗端看。
“我張宗端從不賴賬。”張宗端看到趙玉怕了,更加信心百倍。
“敢算計老子,要你連褲衩都輸掉。”趙玉面上唯唯諾諾,心里早就奸笑不已。